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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气呼呼老头样儿。赵清婉想起来就颇觉好笑。她起身走进屋里,沿着地上早就铺就的软锦毯果真舒适极了,一天下来足够折腾的浑身乏力,这软锦她曾经在太后的蓬莱殿见过,因着织就的难得,一般地方上供通常会挑选能够批量织就的东西,否则宫里贵人觉着好再要求底下上供却是拿不出来,那可是违旨抗命的下场。因此当年江南总署上供之时,地方官员便坦言这软锦很难大片织就,宫里贵人都只能小心翼翼在太后宫室赏玩过。如今倒是在这异常神秘的云瑶山上酒这般大咧咧铺在地上。本就复杂难抑,惊诧万分的赵清婉再一次被憨山大师所不经意展示出的身份地位的象征而拜服。先前在太后处得知憨山大师是大梁国师,还颇觉不可思议,如今看这周身一切,即便不是国师,单这份神秘的贵气浑然天成,就能窥探一二。赵清婉也顾不得欣赏这屋室再是华贵的内景,不过是拆了珠翠玉环,脑袋刚刚触及绣枕便忍不住绵绵睡意袭来…任由脑子渐渐混沌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宝宝们,大家久等了...感谢大家仍旧在持续关注着归归,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哦☆、第102章:祝大家新年快乐天还未亮,赵清婉便悠悠转醒,听得外间有声,想来是陌冰在打拳。这妮子向来勤勉,即便是已成为赵清婉贴身丫鬟,也丝毫没有忘记之前暗卫的本事,反倒是越发进益。抓住机会就暗自训练,赵清婉摇摇头,心里倒也放松许多。回想昨夜梦中之景,夏侯奕手执利剑将对方大胡子将军斩落马下,却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箭直入他胸口,恍然从于滇回来至今已是三月有余,虽知晓不过是场梦而已,却仍旧提着精气神丝毫不敢松懈。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似有似无,想来还早,只是却再也睡不着,一合上双眼便是夏侯奕苍白的脸,也不再勉强自己,她起身下了床榻,自个儿换起了衣服,这还是昨夜云儿那小师兄特意又送过来的,虽然与平日里女子罗衫相差无几,却是在每一件的袖口与领口处绣了精巧的荷花,很是别致。听着屋里有动静,陌冰便推门进来,赶忙接过赵清婉手里的东西,伺候她梳妆打扮。“几时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卯时了。”赵清婉轻轻颔首,只觉方才的惆怅担忧还仍旧郁结在心间。“小安还未回来?”陌冰拿着簪子的手一顿,倒是没料想主子此时问起了小安。她倒也果真忧心是王爷那边又出了事,只没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也说不准。“主子莫急,许是这云瑶山幻境多,小安迷路也大有可能。”赵清婉没有搭话,也好像没有太在意陌冰方才顿住的疏忽,不过她心里倒是越发忐忑起来。云瑶山风景真得很好,晨间大雾很快散开,露出有些羞涩的太阳,暖暖的不似山下那般灼人,赵清婉只一罗衫加身倒也不觉凉意,只是脚边的露水还是十分调皮的打湿了她的绣鞋,不过是出来几刻舒缓下筋骨,因着鞋袜浸湿又不得不返回院落换了鞋袜,如此来回竟也再来不及慢慢赏景,只得匆匆往师父的草屋而去。路上碰到正抱着风儿耍起轻功的陌隐,想来是起得晚了,这才急急赶来。“婉jiejie。”一见到赵清婉,风儿赶忙从陌隐身上下来,也不再着急,自是随着赵清婉一道走去,陌冰和陌隐跟在两位主子身后,待主子进了里屋,二人才退出来守在门外,倒是憨山大师吩咐了二人个差事,这才不像门神似得蹲守大门。憨山大师师徒四人静坐在屋内,均是席地而坐,只那地上仿似有火龙,一点儿不觉浸凉,大夏天还烧制火龙着实有点儿稀奇,只后来几人就明白,日日席地而坐,若是没有火龙,只怕这身体是熬不住的。他只吩咐几人打坐,旁的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神情颇为严肃,没有在山下那轻松诙谐的样子,见他坐在几人上首,青白的道袍没有一丝灵气,像是暮霭沉沉的老人,花白的胡须越发显眼,只觉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却很有威严的老人。果真如云儿所言,憨山大师只要一开始教学那便是另一副严师面孔了。赵清婉心知,这第一课便是要心静气和了。她便也不再胡思乱想,只嘱咐了旁边还稍稍不甚安分的风儿,这便闭上了眼睛。而另一边在山谷中奋战的大梁军队倒是和于滇新任汗皇热汗古正面对上了,他虽不放心穆拉离等人对他汗位虎视眈眈之下能立马效忠于他,可此时一致对外是必然的,也顾不上再多打算,只能稍稍安抚众人便领军来了禾木谷。穆拉离被热汗古随身领在身边,只穆拉离的不服和野心也在梁陌的劝慰之下稍有蛰伏,如今更是将他莽夫之勇发挥之至,一时倒是难分胜负。是夜,夏侯奕坐在大帐中,周边是包括云寄在内的诸多将领,来来回回近两个月,仍旧没有攻占下禾木谷,倒是赵严传来消息,已打至坤山覆地,坤山是伊犁城背靠的依仗,若是翻越坤山,倒是可以直捣伊犁,不过坤山海拔过高,气候恶劣,典型的易守难攻。若是可以有内应,通过半山腰的城门倒是可以一拼。如此,赵严率领的大军也只能暂且搁置,没有进一步动作。“末将以为,若是可以绕过禾木谷,不与这些歪门邪道正面迎战,是否可以折中选择路径。”云寄在沙盘上指指点点,率先打破了沉默。广威将军看了眼夏侯奕,自从上次情敌被俘,广威将军自觉老脸丢尽,这两月来几乎没有什么颜面在夏侯奕面前晃悠,即便日后此战获胜,回京论功行赏,这屈辱的被俘经历也终究是一道坎儿。于是广威几乎放下先前与夏侯泽相商之际,倒是再没有趁乱做何不轨之举,反倒是尽力弥补过错,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大将。这不,又诚心思索,尽力表现,“云将军所言甚是,只是这留下守城的将士由谁来率领?”云寄虽然不知晓这位广威将军与景王爷之间的事,然经过上次广威轻敌自请出战,景王爷并未阻止,反倒是一副颇为有兴的看戏状态,云寄已大概知晓这广威怕是与景王爷不对付。当然,他对景王爷信服得很,只觉这般年轻的皇家贵胄仍旧能自请来这偏远的地区出战,即便没有这么点战功也定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想来是不必担忧。却仍旧上战场,且行军策论自成体系,丝毫不差于先人,随机应变,各种计谋层出不穷,往往是敌方刚有计谋,景王爷就可出其不意,虽因着禾木谷的蹊跷终究是耽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