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定制情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夜就离开了连家。

当然,她发现自己怀孕这个事儿也是一个多星期以后了。

那天刚从民政局和连光济领了离婚证,绿色的本本摆在她面前,她恨得牙痒痒,可摸摸肚子还是舍不得江宴。

觉得自己被骗婚丢人,她一个人悄悄搬到了后来住的街道。

那条街道一直说要拆,却一直都没拆,她一住就是半年。江宴外婆发现不对劲和他叔婆找来的时候,看着她孤身一人挺着个大肚子做饭吃,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江雯生下江宴独自抚养到他能说会跳,连光济终于后知后觉的开窍了。

他把整个城市翻了个面找到了江雯,并且首先不是重新攻略江雯本人,而是极为诚恳地天天去她父母家道歉,把岳父岳母、叔公叔婆、哥哥嫂嫂甚至侄儿侄女逐一击破,扫清了所有追妻路上可能出现的障碍之后才开始了他漫漫追妻长路。

江雯他爸喜欢下棋,他闭关苦练两个月,终于能对上几个回合;江雯他妈喜欢织毛衣,一个人前不苟言笑人后也认真严肃的“霸道总裁”,花了一个月时间跟岳母学会了织毛衣;江雯大哥大嫂喜欢看球,就给夫妻俩买了双飞机票送人去大洋彼岸看世界杯,带着蔺同瑞同吃同睡进进出出公司半个多月,忙得不亦乐乎。

蔺同瑞喜欢变形金刚,可他儿子江宴讨厌变形金刚,看见大黄蜂从黄色的小车车变成站立形态的时候甚至会哇哇大哭——他都不管,给蔺同瑞买了一堆带着他去找江雯。

席之空正抱着大黄蜂跑得欢,江宴一看他爸又买了一大堆来,就怒拆了大黄蜂的腿,席之空小嘴一撇就哭了。

他又不敢哭得很大声惹江宴更不开心,只能委屈吧啦的背对众人在墙角玩橡皮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还捏出来个瘸腿的大黄蜂。

比江宴大了八岁,已经上小学了的蔺同瑞看不下去了,把手里的汽车人送了一个给他,他拿在手里还来不及破涕为笑,就被江宴凶巴巴的瞪得还给了蔺同瑞。

席之空从遥远的小时候清醒过来,耳边仿佛还是汽车变大黄蜂的BGM,猛地一拍脑门:“我想起你表哥了!就那变形金刚!瘸腿的大黄蜂!对!”

他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江宴说:“江宴,我才想起来,你小时候也太坏了!自己不喜欢玩儿还不让我玩,你生气了我还得哄着你!”

这么一想,江宴觉得现在他追着席之空跑还真有那么点“报应”加上风水轮流转的意思,早知道会对他动心思,那会儿就把他栓得死死的了。

“那我不也哄过你吗。”他其实早就悔不当初,可还是嘴硬着把席之空的黑历史也翻了出来,想看他窘迫可爱的样子。

“也不知道谁上小学四年级了体检抽血还吓得哭,医生管子都没拔就跑,给自己的血吓哭得死去活来的,啧。”

这个故事也很耳熟,席之空的思绪又被拉回了小时候。

从来席之空胆子都小,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只要声音稍微大点他就能吓哭很久,医生说和他早产一生下来就进保温箱有关。

江雯和席之空的mama成为好朋友之后,这俩人就没分开过,一直都在一块儿,幼儿园一个班,小学两个人也是一起上的。

早产那一个月让大家都默认了江宴比席之空大,哥哥得带着弟弟,所以江雯时常叮嘱江宴在学校多照顾着点儿席之空。

但江宴当时不是特别能接受席之空“小哭包”、“粘人精”的人设,席之空越粘着他他就越溜得快。

每年学校都要安排体检,每次都要抽血,席之空这个倒霉蛋每回都是第一个,全班都盯着他,他本来就紧张害怕,时常是针还没扎进去两个金豆子就掉了下来。

江宴就沉稳多了,虽然一样害怕,但他总能装作非常勇敢。

他站在席之空身后,班主任让他鼓励鼓励席之空,他就胡乱说了个小空弟弟加油,小空弟弟心慌得一匹,根本无法冷静。

针扎破他手臂弯细嫩的皮肤刺入血管,医生刚说了句小朋友真勇敢,校长两只手都抬起来准备为他鼓掌的时候——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攥着拳头转身就跑了,还把江宴撞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抽血的针还扎在手臂上,采血的空管已经装满,江宴和班主任跑出去追他,他还在拼命的奔跑,在cao场里横冲直撞嘴里嚷嚷着“我不抽血”。

后来他不仅差点被那一根管子抽干,还给自己一手臂的血吓得哭了一上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江宴的手臂鼻涕眼泪全揩在上面。

席之空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个女孩子,眼底盈满晶莹的泪水,惹得办公室老师们一个个都心疼得不得了。他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的叫“阿宴哥哥”,班主任不忍,就把教室里上课的江宴叫到了办公室让他哄哄。

江宴看着面前的小可怜有点无从下手,迟疑片刻学着席之空他mama哄他时候的样子,干巴巴地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嘟囔着说:“别哭

了,阿宴哥哥陪着你呢。”

阿宴陪着空空呢。

本来是儿时随口安慰的一句话,等江宴后来长大了,却是认真地想一直陪着他的空空。

第十八章

两个人在村卫生院互相挖了一个多小时的黑历史,席之空拍了拍裤腿准备走了,江宴也麻利的翻身下了床跟在他身后。

“你干嘛?”席之空问。

江宴:“不是两人三足吗?”

本来他是还头晕着,但又不想看到席之空和别人绑在一起,一狠心决定硬着头皮去参加。

“你去干嘛,都没算你,你好好休息吧,昨天差点给老陈吓晕了。”

“什么叫没有算我?”

席之空笑笑:“今早上贺星排的名单呀,没有你的名字,而我呢——”他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又说:“跟舒霁月一组。”

江宴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毕竟舒霁月现在是“友军”,比贺星孙晨轩蒋哲辉这三个人都靠谱多了。

他假装不服伸手勾住前面人的衣领:“席之空,你这是趁人之危啊,趁着我生病想偷跑?”

席之空面不改色道:“我昨天也淋了雨啊,谁让你身体那么不争气,怪我?”

看席之空得意得就差在他面前吐舌头略略略了,江宴心里直痒痒。

他嗤笑一声说了句幼稚,越过席之空出了病房。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弄脏的衣服,背心横着一道杠,上面有青苔的颜色,席之空追上去伸手戳了一下,他隐隐感觉到钝痛,朝前走着却没理会。

见他没反应席之空就又多戳了几下。

“……”他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有事???”

席之空收回手,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