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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万!”手刚放下,身旁再度举起叫价:“430。”主持人的声音愈发亢奋,全场仅剩他们二人竞价,举牌如流水,毫不拖沓的紧跟动作将这场拍卖会推向竞价的。“450。”“470。”“490。”“500。”……“520。”干脆利落地举牌,川岛蓦地伸出右手扣住身边人的左手手腕:“成心跟我过不去?”覆上的瞬间能感觉到对方短暂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跟我谈谈。”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命令式,却硬生生克制着软化几分。“没什么可谈的。”川岛终于转过视线,双方目光交错,异色瞳于过盛的灯光照耀下仿佛闪动着异彩的流光,不禁让人一时失语。没有再追价的声音,主持人举起小锤敲响实木。“520万第一次!”“……我是说过不介意。”“520万第二次!”“可我就是怕你。”“520万第三次!成交!”侍者将丝绒礼盒递到川岛面前时,后者正在为“根本没吃到免费晚餐”这一点郁卒不已,险些没能好好应对。但他并未伸手,而是以一贯风度得体的亲切语调温声吩咐:“请帮我交给西园寺小姐,愿她在九月能有个好心情。”“是,一定会帮您带到。”侍者收好礼盒,转而拿出另一个楠木制的盒子,“这是赤司少爷吩咐送给您的。”“……”“藤原少爷?”“把这个——”……“没有改变的办法吗?”竞价结束,一锤定音。猝然的喧闹与井然有序的流程交织出怪异的盛会,赤司清冽的嗓音有如穿透实质,轻而易举敲人心底。“暂时好像没有。”手腕松动,川岛这才发现掌心早已一片湿濡。——“我会找到的。”……“算了。”犹豫几度,黑发少年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份礼物。转身走向大门,没走多远,身后有人匆匆赶上来,身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急切地行至跟前,姿态恭敬地弯腰低语:“藤原少爷,冒昧打扰,请问治也少爷今晚为什么没有来呢?”“堂哥他身体欠佳,正在国外休养。”川岛有些意外,毕竟在他心里西园寺家应该是知道的,“请问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转告吗?”“不……打扰您了。”对方深深地鞠下一躬,“还请慢走。”“唔。”若有所思地掂了掂手中的盒子,川岛走出大门,凤镜夜仍未离开,右手举着一方黑色手机附在耳畔,视线却一直看着这边。川岛挥手打了招呼,从善如流地迈步过去,对方正好收线。目光停在他身上,确实是在等他。“等着请我吃宵夜?”之前的通讯大概是愉快的交谈,让凤镜夜鲜有表情波动的脸上都生动不少,语气却仍在控制在冷静范围:“你想多了。”“哇。”川岛挑了下眉,刻意打趣,“好歹也算认识了,不可怜一下你这位没钱吃饭的新朋友?”“你对朋友的定义还真是随意。”虽是这么说,凤镜夜却同时抬腕看了时间,“想吃什么?”“真是口是心非。”川岛耿直地戳破,即便腹中确实没什么东西,但今天的一切实在足够让他没有吃饭的心思,“改天吧,没胃口。”凤镜夜看向他手中的盒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方才赤司家继承人所拍下的一枚沉香木。“那就算了。”“别算了啊,留着下次。”川岛无比自然地回应,“可别忘了。”他带着惯常的笑意说出这句话,仿佛心情不错,更像是无意调侃,以最寻常不过的语气嘱咐着倾听者不要忘记。——下次。“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已经坐上私家车的川岛自然没能听到这句话,上车后他便瘫在靠背上宛如一条濒死的咸鱼。“您是要……”“回我的公寓。”“是。”不用报出地址,反正神通广大的藤原家就连司机都会“尽职尽责”地知道他的住处在何。交谈完毕,川岛脖子往后一仰,只觉得身心俱疲。“凛少爷,您的手机好像响了。”“嗯。”摸索一阵,川岛保持着巨丧的表情拿起手机,有气无力地动作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幽幽亮起的屏幕上正是他在来的路上苦寻不得的、他那潇洒自在的父亲大人。“喂。”“啊呀,小凛难得给爸爸打电话,真是让我惊喜啊!是想爸爸了还是终于觉得你英明神武的爸爸……”突兀炸响的接连语句,即使是冷漠的语调也未能将对方的热情与自顾自的高兴浇灭一二,吊儿郎当的熟悉风格伴随着抑扬顿挫的魔音声调,川岛稍稍将手机从耳畔拿远,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先冷静。”果如所求,对方转变迅速,收放自如地变换了交谈模式:“所以呢?有什么事找爸爸?”“爷爷叫我回去,代替治也哥参加一个晚宴。”“……”“喂?”“啊抱歉,刚刚游戏团灭了,什么晚宴?”“西园寺家的拍卖会。”“这样啊。”那头语调不变,热情的表象下是一成不变的满不在乎,“拍卖会怎么样?玩得开心吗?”“……和你交谈真是今天最错误的决定。”无所谓的随性态度彻底惹恼了川岛,他深吸一口气,“我没兴趣继续做这种事,还请爸爸你定时与爷爷保持联系以防再让我临时上阵。我可不是你们家的免费劳动力。”考试的次日也是最后一天。第一场为英语,岳人一改昨天的抑郁,志得意满精神振奋得不像话,就连川岛一口叼走他早餐里的火腿也能毫不介意。“川岛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区区一片火腿算什么!”“别的就算了,能不用‘忠实’来形容吗?”死鱼眼的川岛浑身无力地靠在柱子边,“听起来像在说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今天别想我帮你了。”“我什么也没说!”向日岳人十分上道,立刻以手在唇上比了个拉紧拉链的动作,而后果真三缄其口,专心啃起自己的早餐不再说话。一旁忙着将再度发挥“随时随地睡过去”技能而昏迷不醒的慈郎安置好的忍足侑士本无意插足这场已经结束的对话,但由于话题中某个词语被他接收后便在联想丰富的大脑内一个急转弯,引得他不得不出声提醒某件事。忍足抬起视线,深蓝色的发丝顺着他线条流畅的颊边擦过:“川岛,引退仪式就在明天,迹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