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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荒唐的家伙,将易拉罐踢到一辆正准备发动的黑色别克车上。坐在这车子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为阳师哥。李为阳透过车窗望过去,见许山南独自一人踉跄在冷清的大街上,心里觉得怪怪的。本想装作没看见,毕竟许山南跟苏水北已经在一起了,自己也不好掺和两人的事。可又怕醉酒的他闯祸,最后还是开门下车,走到这醉醺醺的家伙跟前。许山南红着眼眶四下打量着一番西装革履的李为阳,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干嘛呢?”李为阳问道。“没事。”许山南吸吸鼻子,苦笑一番。“我送你回去?”许山南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瞧着这家伙发红的眼眶,李为阳料想这家伙一定是跟苏水北吵架了,而且矛盾还不小。只说了一句,“你早知道他脾气,别不像个男人。”许山南听罢蹙着眉头,渐有了懊悔之意。李为阳走了两步复又回头笑道,“你要不行,就让我来。”说罢上车启动,好不潇洒。听罢李为阳这家伙的话,许山南灰溜溜地回到出租屋。苏水北未睡,低头打着游戏。方才脑子中过了无数遍的说辞,慢慢跟苏水北谈谈的念头在见到苏水北那张苍白、病态的脸的瞬间烟消云散。徐潇潇口中的艾滋病,和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苏水北是多么相称。许山南这家伙立在卧室门口,迟疑了半晌。而面晚归的许山南,苏水北更是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他所认为的,许山南的晚归全是因为跟徐潇潇在一起,“他们旧情难舍,重修旧好,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苏水北这样想着,无心游戏,在游戏里被虐得体无完肤,心情愈发烦躁。许山南并未进房间,躺去了沙发的客厅上,想着明天检查身体的安排。在生与死的面前,在未知的危险威胁面前,许山南竟发现自己对苏水北的依赖与偏袒不值一提。冷风在大街小巷里胡乱蹿着,似是有些无处可去的痛苦与无助,叫嚣着,嘶吼着。窗子被敲击着,敲得人心底发麻。水北端起窗前的冷水,痛快地饮下,将自己埋在黑暗里,沉默着。一句话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就这么孤零的等待、等待、等待着无期的寂寞与落魄。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苏水北起床时,许山南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自己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脚印交叠连成一串,露出深色的马路来。自行车的车辙,弯弯曲曲的,跟人的烦恼一样纠缠在一起。寒冷很刺眼的阳光一起,搔痒着水北的鼻子,双颊有种淡淡的刺痛感。阳光打在雪地上,四处弥漫着刺眼的白光,亮晃晃的,使本已精神不佳的水北一阵眩晕。水北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让人窒息的嗡嗡声使她的脑子更加的混沌。水北不明所以的找了个靠后的位子掏出课本。许山南早已趴在教室最后的一角沉沉的睡去了。同学们无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儿,小声嘀咕讨论着什么,时而回头瞟一眼一头雾水的苏水北。苏水北瞪了这群家伙一眼,四下打量一番,才发现方浩他们都没有来上课。苏水北只当他们是寻常旷课,也没多想,直到第二节课前,方浩和一众室友急匆匆进了教室。“刘畅自杀了。”方浩趴在苏水北耳边小声说道。水北心头一惊,不敢多问。“今天早上发现的,叫我们去问了好久的话,听说是有艾滋病。”方浩嘀咕道。趴在后面睡觉的许山南猛地睁开眼,朝着这边盯了好久。一下课,许山南便急匆匆地走了,水北只瞥他一眼,并未追上去。第9章打蛇打七寸雪地上被踩过的地方已成了一曾薄薄的冰,许山南几次差点摔倒。心事重重的他只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仿若凝固了般,没有了一点声音。未知的恐惧支配着他的神经,让他几近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机械的跑着、跑着,嘴里干干的,有种作呕的感觉,小腹针扎般的疼着。在网上简单地查了查,许山南去挂了传染科。极尽焦虑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拿到了化验单。医生说他很健康。许山南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布满血丝的眼睛稍有了些精神。万事大吉之后,许山南才开始懊悔,才开始觉得自己这样对待苏水北实在是有些过分。回到家时,苏水北正埋头打游戏。听到开门声,苏水北不但没抬头,还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许山南提着手中的东西坐过去沙发边上,拿下他右耳的耳机来。“仔仔,原谅我。”许山南撒娇道。苏水北虽没说话,把左边的耳机也摘了下来。许山南知道,苏水北这是原谅自己了,去厨房拿了盘子,将专门给水北带的炒饼和炒酸奶放到面前。并拿了勺子亲自喂给水北吃。水北嫌弃许山南此举腻歪人,梗着脑袋躲开,锁了手机屏,自己要拿勺子。“你继续打,我来喂你。”苏水北夺过勺子来,自己吃了起来。许山南盛了一口酸奶,陡然转过脸来,贴着苏水北的脸便吻了上去。酸酸甜甜,交换渗透着。苏水北并未询问许山南急匆匆跑出去是去哪里了,许山南更是只字未提,他决定将检查这件事情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可偏偏苏水北在给许山南整理衣服时,抖落出来了医院里的一卡通。当苏水北将区医院的一卡通摆在许山南跟前时,他并没有说谎。“我去查过了,但只是为了我们的关系更加牢固。”“所以我要是有病呢,我要是把病传染给你了呢?”苏水北红着眼质问道。许山南一语未发,此刻他也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让我补偿你。”许山南祈求道。“我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最好离我远点。”苏水北推开拥上来的许山南。“只有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是美好的。”苏水北盯着许山南冷静的说道。许山南手足无措,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苏水北不忍多看一眼,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方才的亲热的余温还在,寒风便无情涌来。刚下了楼,许山南的电话便打过来了。“这么晚了你去哪?”许山南焦急地制止。“许山南。”苏水北半晌才说出了这三个字,“我们都往前多走了一步,所以越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