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刺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事,你去拿你的,我再折一根。”说着就仰头看看树叶繁密的枝条,再跑起几步,腾空踩在树干上,跃身而起,手握住已经看好的那一根细枝,咔嚓一声就折断在手里。

陶澈叼着驴打滚在一旁看好戏,就冲着平时两人习武时他哥哥那毫不客气的进攻,不知道会把薄的跟树叶似的轻陌压制成什么鬼样子。

轻陌颇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躲的对陶澈道,“二少爷见笑了。”

陶澈撇嘴,“不必管我。”又对正在清理叶子的陶澄道,“哥,你下手轻点,别伤到人。”

陶澄瞅了他一眼,“为兄甚是欣慰。”再看向轻陌,“昨晚怎么比划的?”

轻陌在两人的目光里抬起手,心脏乱跳,牙根都咬酸了,好不容易将一套动作展示完。

陶澄点点头,“虽力道不足,但比陶澈好上许多。”

无辜被对比的陶澈哪肯服气,“哥,你睁着眼睛说些什么瞎话?”

“你每日读书习武出去玩,时间大把,”陶澄心平气和与他讲道理,“轻陌每日尽是成堆的苦力活,整个偏院都靠他打理,你要跟他换换试试?”

陶澈扫了一眼院子,厨房冒出袅袅炊烟,通风口晾着成排的衣衫床单,还有眼睛看不到但能听见声响的鸡鸭猪叫,整个院子除了轻陌没有其他佣人,想来他是他们陶府里佣人的佣人。

陶澈磕巴道,“即使如此,你还教他习武做什么,强身健体有这些活已经足够,何必再费力气。”

“万一遇见图谋不轨之人也好防身。”陶澄对轻陌笑起来,“面目清秀,引人眼目。”

轻陌闹了个大红脸,陶澈更是一口吃了满嘴软糯的驴打滚,把自己噎的再说不出话来。

陶澄挥了挥树枝,抽出飒飒的声响,他站到轻陌对面,“来。”

意外就出现在这次比划中,两人挥舞着树枝频频相对,轻陌心潮澎湃,比起往日要大胆许多,带动陶澄也兴致高涨,再一次横扫出击时,轻陌防守不及,后撤的脚步也没能跟上,眼睁睁的看着树枝尖端朝自己颈间袭来,下一瞬就是锋利的钝痛,有温热的液体流过锁骨。

陶澈惊的张大了嘴。

“轻陌!”陶澄赶忙扔了树枝,上前想碰又不敢碰轻陌,“轻陌,轻陌你感觉,你是不是...”

轻陌忍着火烧一般的疼痛,刚一摇头就牵扯伤口涌出更多的鲜血来,粗布麻衣都染成了深红色,他咬紧牙,又着急想要安抚语无伦次的陶澄,“我不疼,没事的,我不疼。”

陶澄出了满头的汗,他对一旁的陶澈大喊,“去屋里找纱布!快去!”

陶澈看轻陌半个脖子都是鲜血,吓的手都在抖,再顾不上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冲着屋里跑去。

“我...我太不小心了...我...”陶澄双手抓着轻陌的肩膀,“我带你去看医,忍一忍,我...对不起,我不是...”

“没怪你。”轻陌小声的说,“我不疼,我也没怪你。”

陶澄心疼又心焦,看他眼里蓄了一层泪水却忍着没流出来,更是心痛的要窒息,他手指触在温热的血液上,滑腻的令人恐惧,陶澄从未这么害怕过,盯着那处已经被血染的看不见的伤口,倏然脑袋一歪,凑近过去,以唇舌吻住。

陶澈一出来就瞧见这幕,这下惊的差些绊倒在门槛上,纱布也从手里掉到地上去,“哥!你在做什么!”

轻陌也怔愣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颤抖的不像话,伤口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只剩下唇舌贴在皮肤上的触感。

陶澈气急败坏,又弯下腰去追那卷纱布,拿起来胡乱甩了甩就大步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扯开陶澄,“你是傻了吗!还是走火入魔!”说着粗暴的将纱布往轻陌脖子上缠,毫不温柔,一张脸上阴云密布,语气甚是凶狠,“你是个下人,知道些分寸,不要看我哥脑子有毛病就故意招惹他!从现在开始你离他远一些,否则就将你赶出陶府!”

第十章

陶澄面上没什么表情,叫佣人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各怀心事暗暗打鼓。

“看来你们都还记得,”陶澄说,“我为此受了苦,也与那个陶家上上下下避之不及的倒霉胚子闹翻了,这几年只听到他名字都觉得倒胃口。”

陶澄不动声色的看着佣人们,“今日听闻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我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那半个月里,似乎那触霉头的东西还妄想来求我饶他性命,当时是你们之中的谁拦下来的?”

仆人们面面相觑,陶澄又道,“将当年之事再述一遍,我听着高兴了,赏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诱惑实在太大,两个男仆立马哈腰朝前迈了半步,两人相互看看,一人努努嘴,另一人便先开口,仍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当年,我们俩在后院里,是...是劈完柴要抱到厨房里去,正走着,听见什么动静,想来府上从未养过猫猫狗狗,一时好奇,寻着声儿去看。”

“走不了几步,竟是瞧见院子的围墙底下莫名多出个洞来,砖块掉在草地里,洞口还直往下掉渣子,把我们吓得不轻,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狗贼要来偷东西,这光天化日的,估计是不要命了。”

陶澄眉毛挑起,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接着呢?”

“接着,就,就看到一只胳膊摸索过来,细溜溜的,一撇就能折断似的。我们怀里不是抱着柴禾么,当下就放到地上去,捡起最尖利粗壮的一根,一人一边悄声走到洞口边去,寻思着这狗贼一钻进来就要他好看!”

陶澄在心里哼笑,嘴上催到,“结果等脑袋一钻过来,发现是那倒霉催的?”

仆人赶忙附和,“是,大少爷说的正是!”

陶澄“嗯”道,“说详细些,好久没听乐子了。”

“我印象深着呢!”两个佣人又对视一眼,目光灼灼,仿佛倒映着发光的金子,“那倒霉胚子两只胳膊和脑袋一冒出来,正挣扎着往前爬呢,就看见我们了,登时吓的脸都没色儿了,我们也是一愣,比瞧见盗贼还吃惊。”

“那人见势不妙,急急的往后退,我们哪里肯让他得逞!扔了柴禾就蹲下去捉他的手,他也不叫唤,跟哑巴似的,被我们从洞口里拽出来压墙上了。我就问,‘这狗洞是你挖的?’他也不答,灰头土脸的,脖子上还缠着纱布,不知道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陶澄忍着没皱眉,那还是他第一次尝到血是什么味道,也被自己鲁莽出格的行为吓到了,陶澈骂他走火入魔,或许是骂对了,在那之后的日日夜夜里,自己没有一天会不惦念轻陌的,却憋闷在心里,硬生生的憋闷出了堪比走火入魔一般的执念来。

那道伤疤也是他的执念,伤在轻陌身上,执念在他这里,经年累月熬进了他的骨rou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