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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农户打扮的男人坐在右边第四排,高个的男人坐在最后一排闭着眼睛假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池砚说的这三个人在盯自己的事,蔚鱼偷瞟他们的眼神总觉得有点害怕。可是他扭头对上一脸无辜的池砚,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混乱。“这种时候自己先冷静一下吧。在公共场合他们应该做不了什么,不然还有池砚呢……”他想着,狠狠心拒绝了。池砚有些惊讶但也没追问发而笑得越发温柔,松开手腕,“那待会儿再一起。”“嗯。”蔚鱼含糊地答应下来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谁能想到短短十几分钟他竟然开始庆幸自己挑的位置离池砚远了。汽车也发动起来,窗外的景物缓缓往后退,蔚鱼后靠在椅背上眼神聚焦在车顶一个黑色的小点,“会是那个平安符吗?....”试图脱离出混乱的大脑好好整理一番。那种压抑的感从一踏上这片土地就如影随行地跟在身后。当下亦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视线纷纷从暗处生长盯着蔚鱼的一举一动。不止是对池砚的感情,还有那些一直隐藏在大脑深处不愿去揭开的谜团。混沌和懵懂无知都是逃避现实的借口,虚伪又易破。陈旧的长途巴士在曲折的盘山公路慢吞吞地前进着,不远处是一个隧道,而通过这个隧洞就踏进了进桑的区域。隧洞陷在巍峨神秘的大山里四周坑坑洼洼地像是从山里从内向外侵蚀出来的一张漆黑大嘴,静静地等待着猎物掉入口中。但阳光依然明媚,好像能照亮每一个角落。最后一排老旧颠簸的座椅上打横放着一条长长的腿,高个男人嚣张地踩在上面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右手支着下巴,之前扣低的帽檐微微抬起正好露出细碎刘海下细长的双眼。出乎意料的,这双眼睛并不似打扮的朴实乡土反而长得是极好看的,即使被细碎的刘海遮住大半也能看出眼尾微微翘起的弧度,似乎永远含着似笑非笑的讥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某个背影,饶有兴趣地敲着下巴却露出一丝温柔像是看见了什么弱小又新奇的小动物。-“好饿啊,哥你是本地人带我去吃好吃的吧!”池砚提着罩着黑布的鸟笼自然地拿过蔚鱼的行李箱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问。紧张了一路,可等车到站后,那三个人也只是提上自己的大口袋自顾自地走掉,并没有为难他什么。尽管脑子里还是有一大堆想不通的,没了直接的监视蔚鱼还是松了口气。“嗯...其实我们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就有一家鱼还不错,去吗?”蔚鱼伸手想把行李箱拿回来却被池砚灵巧地躲过,“又吃鱼啊...”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砚的脸浮上一丝红大步往前走去,“可以,我都喜欢。”“诶哥,你们这里风景真好,很适合居住啊。”沉重的行李一点儿没妨碍到池砚,简陋狭小的客运中心只需几步就能走出去。他站在出口一脸兴奋地四处张望着,大概是穿着打扮在当地算是过于打眼,一群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小孩子靠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些小孩子小的五六岁大的也才七八岁,正是还没上学到处玩儿的年纪。“哥你看,这些小孩儿穿的衣服都是手工做的吧,这个刺绣做得是真不错。诶,哥,这些个小布包都是什么啊?”池砚身边已经围了几个胆大的小孩儿,他轻轻揉着一个大概七八岁小男孩的头,注意到每个小孩胸前都挂着这样的一个刺绣小布包。蔚鱼眼神闪烁着,“是家里长辈做的平安符,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习俗。”“哦~那哥你也有吗?”池砚又在兜里翻找了半天竟然还让他翻出一小把糖来,“拿好哦。”池砚笑眯眯地俯下身子把手里面裹着五彩斑斓透明糖纸的糖果放到小男孩手里。蔚鱼本想脱口而出在,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又咽了回去,“有,但是没带在身边。”“去玩儿吧!”池砚站直身子拍拍小男孩的肩膀转向蔚鱼,“走啦去吃饭,饿了饿了我没吃早餐的。再不带我吃饭,就只有把你吃掉了。”池砚脑海里灵感一闪又大笑起来,“反正都是吃‘鱼’!”“很近的,马上就不饿了。”蔚鱼无奈地笑笑,空着手走在前边也不好意思他低头看见了一直安静异常的鸟笼,“要不我帮你提鸟笼,小盂今天好安静啊。”“哦哦这个啊,不用管它,它在睡觉呢。蒙黑布就是为了让它能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池砚话锋一转,“你怎么叫它这么亲切?就是只仗势欺人的臭鹦鹉还天天气我,叫我都连名带姓,叫它还这么亲密,不行不行!”“扑哧!”蔚鱼没想到池砚居然会这么想忍不住失笑道,“那我叫你小砚的话,就能叫它小盂了?”“小砚...”池砚小声地念着不免一阵恶寒袭来,“算了算了,听着像小猫小狗,这名字本就瞎取的...就叫池砚就好,臭鹦鹉也必须叫池小盂,多好一名字是吧。”“好好。”蔚鱼眼睛都笑弯了,“到地方啦,池砚砚。”-这家餐馆就是乡镇小本经营的店,大厅里也只摆了四张六人桌,下午两点多也不是饭点,空荡荡的餐馆只有池砚和蔚鱼两人加一鸟。“好香啊,哥!”圆桌上摆着大大一锅豆腐鱼,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的鱼rou混着手工做的包浆豆腐那滋味让池砚瞬间忘掉自己才发过一个月内不吃鱼的誓言。“慢点吃。”花鲢刺多且细,蔚鱼得用筷子头仔细地将鱼刺剔除干净才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过程中眼神一直没从埋头苦吃的池砚身上移开过。豆腐鱼蒸腾起香气四溢的白雾,又混着剁椒的酸辣萦绕在两人中间,两个人围坐在桌边时不时给对方夹个菜,恍然间也可以构成“家”。蔚鱼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伸长手舀了一勺浓郁的鱼汤,轻轻地移到池砚的空汤碗上,不锈钢的光泽被奶白色的鱼汤掩住,“吃饱了就再喝点汤吧。”“唔,嗯,谢谢哥。”池砚看着鱼汤稳稳地倒在自己碗里,直觉蔚鱼好像有点不对劲。果真,下一秒蔚鱼慢悠悠地开了口,“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了吧,我不傻,慢慢说,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