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一个无情的剑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上,替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剑。

仿佛有另一个谢陵在cao纵着这具身体行动,跌跌撞撞跪在榻边,扭头冲“江御风”咆哮道:“即便是有滔天大仇,那也是你我和师父的恩怨!与李雁行何干!与阿雪又何干!”

剑身贯穿常雪初胸腹,渗了满地殷红,谢陵眼中猩红难褪,双手握住剑柄,恍惚间瞥见李雁行动了动嘴唇。

“你说什么?”

身后的“江御风”用回了属于许穆的声线,他终于看清了李雁行说的那两个字——

“小心。”

13.

大梦骤醒,谢陵心头不住发寒。

翠逢山一片悲恸,宗主常无虞闭门谢客,暂由四弟子谢陵代为主持剑宗上下一切事务。

大弟子与宗主独子骤然横死,各方猜测甚嚣尘上,无情剑宗始终不曾对外公布内里实情。

众所周知,常无虞一生唯有五个徒弟,早年间没了一个最可心的聪慧人儿,近一年门派中白事更是接二连三,如今唯有四徒弟还算是个全乎人。

谢陵身处风口浪尖,外界议论纷纷,只差将他渲染成心思缜密连杀三人的黑心肝了。

然而猜测终归是猜测,无情剑宗并无一人前去群豪会。

比试最后一日,凌霄山庄秦庄主收到翠逢山常宗主亲笔来信,随之一同而来的是一卷绸布包裹着的盟主令。

常无虞请辞盟主之位,并正式将无情剑宗宗主一位传予四弟子谢陵,在此有劳秦庄主告知天下豪杰。

14.

谢陵这个走马上任的新宗主之位坐得并不稳当。

他从未处理过剑宗俗务,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接过这般重担。

可这枷锁是他亲自戴上,心甘情愿,绝无悔意。

在亲笔信送出去之前,京城那边已经来过无数拨质问许穆死因的人。白日里衣冠楚楚,到了晚上却是神出鬼没的一群暗卫破窗而入。

皇家暗卫来自五湖四海,大多是出身草莽的野路子,出招时每每剑走偏锋。起初谢陵应接不暇,奋力周旋,次数多了便也不再慌乱,继而游刃有余地将剑锋架在他人脖子上。

“回去告诉你主子,若是打算在无情剑宗风雨飘摇之际浑水摸鱼,死的就不止是许穆一人了。”

15.

代盟主之位不知落在了哪个门派头上,至于何时推举出真正让人心悦诚服的新任盟主,那也不是谢陵在意之事了。

常无虞抛下盟主位那一刻起,那柄悬于头顶的利剑便改换了方向。

16.

师娘病了很久。

谢陵遍访名医,吊住了她一条悬于风中的薄命。

痛失爱子,师父一夜间两鬓斑白,强撑着陪伴师娘。

近日来师娘病情渐有好转,方才服下一碗苦涩汤药,倚在榻上睡去。师父悄悄阖上门,与谢陵步至剑崖外的竹林,同他说了许多旧事。

譬如谢陵的生身父亲从前在无情剑宗度过那几年的旧事,以及他那重新改嫁的娘亲,如今过得还算有滋有味。

甚至提到了逝去多年的二师兄,师父抬头望了一眼天边,道:“从前要数小乔与雪初最为亲厚。”

乍然说起小师弟,两人同时默然,顿了许久,常无虞道:“陵儿,你今年二十有七了罢。”

谢陵知晓他打算劝什么,笑着摇头:“师父,此事以后无需再提。”

17.

每年仲夏,阿雪都会挽起袖子,与他一同浸上一坛桃子酒。

阿雪去了七载有余,埋酒的习惯却叫谢陵保留了下来。

时移世易,斗转星移。

试着断舍离,难解贪嗔痴。

过往种种,虽似飞鸿踏雪,却并非皆无留痕。

雪鸿剑搁在一旁,谢陵揭开了去岁封存的桃子酒,仰头一饮而尽。

46、番外·小师弟不见了

1.

年节将至,翠逢山上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谢陵搂着常雪初睡得正酣,甫一睁开眼,怀里空空荡荡。

手伸进另一半褥子一摸,还热乎着。

想必是小师弟在他之前醒来,先去洗漱了。

2.

谢陵掀开锦被,迷迷瞪瞪唤道:“阿雪?”

房里安安静静,他连着喊了几声,常雪初也没应声。

谢陵蓦地清醒了,念着昨夜是不是惹了小祖宗不快,一大早人就跑了个没影。

耳畔响起微弱的猫叫声,他三下五除二穿上鞋袜,一把掀开绛红帷帐,险些踢翻了一旁的火炉。

3.

谢陵一脚踹开江御风那间屋门。

不怪他行为粗莽,他那便宜兄长心里头装了一箩筐鬼主意,总有人要吃些苦头,李雁行从不接招,得了委屈的只能是他。

那不要脸的老畜生故作一副凄苦模样:“小弟,你我乃是血亲兄弟,连这也要争上一争吗?”

谢陵:“……”

你妈,不是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通通不算亲兄弟!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更何况他这是明晃晃地行夺人妻子之事!

4.

桌上平摊着一张机关图,江御风手里正把玩着近日琢磨出的新玩意儿,拇指向下一按,一枚银针乍然弹出,毫不留情往谢陵身上奔去。

谢陵随手拽了只茶盏档住那暗器,银针碰壁落地,他不客气地在兄长房里搜寻了一圈,问道:“只你一人?”

“怎么,”江御风微抬眼眸,端详了一番亲弟弟火急火燎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搁下暗器,“我倒是希望昨夜有人宿在我房里呢,这不是给你忽悠走了吗?”

“……罢了。”谢陵定定地盯了他一瞬,转身就打算去李雁行房里要人。

江御风察觉有异,唤住他:“你干嘛去?”

谢陵充耳不闻,雷厉风行奔赴下一地点。

十几年来,李雁行自拜入无情剑宗起,始终保持着卯时清醒的习惯。谢陵气势汹汹找过去时,他手中的太素尚未来及放下。

“谢师弟?”李雁行对他二人的态度一向不咸不淡,从不拈酸吃醋,亦不曾表露出丝毫不满。

谢陵从前腹诽他一丁点儿气性都没有,还算不算个男人,时日久了方才恍然大悟,这闷葫芦可比谁都聪明。

可常雪初也不在他这儿。

小师弟前些日子刚过二十,是个弱冠的成年的男子了,按道理说谁也不能拘着他,谢陵找了一圈儿也不见人影,带着满腹牢sao回了房。

先前在窗下咪咪叫的猫崽子不知何时溜了进去,谢陵立在桌前倒了杯茶,眼前一晃,猫崽子一跃跳进了他怀里,溅了满桌茶水。

“从哪儿来的野猫?”谢陵揪着猫耳朵,随手把猫崽子扒拉下去,往地上一放,“到外头玩去。”

谁知那猫崽子像是认了主,刚一落地,又迈着两条短腿往桌上跳。

谢陵多瞧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