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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确实有几分像你。”沈氏在嫁进长宁侯府之前,曾经嫁过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人人都想着她嫁进侯府八年,膝下犹虚,多半不能生育,却不想她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看这姑娘十四五岁,想必是和前面丈夫所生了。不过能出现在今日侯府的寿宴上,可见长宁侯府还是接纳她的。今日到来的客人都不蠢笨,也都隐约能猜出韩嘉宜在长宁侯府的地位,对她颇为礼遇。韩嘉宜鲜少与这么多陌生人打交道,还隐隐有些紧张。不过好在众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老寿星,也没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她得以闲下来,同陈静云坐在一旁说话。陈静云细细地叹了一口气,甚是老成:“这就怕了?我第一回出现在老夫人寿宴上时,也有好些夫人拉着我问东问西呢。”韩嘉宜小声道:“也不是怕……”她话未说完,就听那边有人高声道:“明月郡主来了!”第15章假山韩嘉宜心头一跳:“明月郡主?”陈静云低声道:“是啦,就是明月郡主。等会儿你就要见到了,郡主气度高华,和寻常闺秀可不一样。”韩嘉宜“嗯”了一声,更加好奇。说话间,一个身形高挑的紫衣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陈静云轻轻扯了扯韩嘉宜,小声提醒:“这就是郡主。”韩嘉宜随着众人向郡主行礼。那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五官甚美,皮肤极白,几乎不见血色。她虽然置身于热闹的明晖堂,却无端给人一种清冷之感。她向老夫人问好,并命侍从献上了准备好的寿礼:“这是昔日六祖慧能手书的。”老夫人好佛,闻言满面笑容,连声说好。陈静云小声在韩嘉宜耳畔问:“你见到大表哥没有?”“好一会儿没见到他人了,兴许是在前院招待客人。”韩嘉宜想了想。陈静云叹一口气,遗憾极了。她们正说着话,明月郡主忽然朝她们看了过来。韩嘉宜心口一紧,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明月郡主只轻轻点了点头,又收回了视线。今日长宁侯府老夫人过寿,宾客极多。不过午时前后,渐渐没有新来访的女客了。沈氏也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前院忽然一阵喧闹,长宁侯父子大步走了进来。明晖堂里的众人俱是一怔,沈氏上前,惊问:“怎么……”“皇上来了!”沈氏这才注意到。见那男子看着三十上下,一身藏青色长衫,黑发高束成髻,金冠压顶,器宇轩昂。“皇上?”明晖堂众人纷纷行礼。皇上竟然来给长宁侯府的老夫人祝寿?这老夫人的面子可真不小。连老夫人自己都惊讶非常,匆忙行礼,连称惶恐。皇帝哈哈一笑:“老寿星不必多礼。”他视线逡巡,眸光轻闪,忽道:“季安!”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面白无须、相貌阴柔的青年站了出来:“这是皇上给老夫人的贺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赫然是一串佛珠。老夫人匆忙道谢不迭。什么贺礼并不重要,皇帝亲自道贺,堪称荣幸之至。明晖堂中多女眷,皇帝并未久留。然而他走后许久,众人都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陈静云俏脸晕红,小声道:“嘉宜,我刚才不是做梦吧?我第一回见皇上!”“不是做梦。”韩嘉宜看着稍微淡然一些,“我也是第一回见。”“那个季安是谁?是宫里的太监吗?”陈静云继续问道。韩嘉宜回想了一下季安的形貌,忖度着道:“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侍卫吧?”陈静云皱眉想了想,觉得不对,却没反驳。韩嘉宜心想,可能她对长宁侯府的了解还不够,她最初只以为大哥陆晋是皇亲。原来整个陆家都很得皇帝重视么?沈氏也很惊讶。她为老夫人张罗寿宴多次,也曾参加过其他诰命夫人的寿宴。但是皇帝亲自出席道贺,她之前也从未见过。她暗暗叹一口气,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中午的宴席是沈氏命人精心准备的,宾客们颇为满意。皇帝的到来所带来的震惊也渐渐淡去。沈氏在午宴结束后安排了听戏。女眷们平日消遣少,对听戏也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园子里有个不小的空地,扮相漂亮的旦角咿咿呀呀唱得颇为动情。韩嘉宜坐在母亲身畔,她对唱戏不大感兴趣,她在考虑着过几日出门去书坊的事情。不过一旁的陈静云听戏听得入神,戏台上的旦角做拭泪状时,她也跟着红了眼眶。忽然,她秀眉紧蹙,伸手扯了扯韩嘉宜的衣袖。“嗯?”韩嘉宜诧异,“怎么了?”她取出帕子递给陈静云。陈静云没接,她眼中闪过一些窘迫,小声道:“嘉宜,你跟我来一下,就站在我后边。”韩嘉宜不解何故,但见她一脸难色,忙点头应允:“好。”两人快步离席,避过人,陈静云小声道:“你站在我后面,帮我看一看,裙子污了不曾。”韩嘉宜仔细瞧了瞧。今日陈静云穿的是绯红色的衣裙,鲜亮大方,并无一丝污渍。她摇头:“没有。”陈静云松一口气:“那就好,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你要不先回房更衣?”陈静云摇头:“我这会儿感觉又不像了。”她弯弯的柳眉轻轻皱起,声音娇柔,满脸恳求之色:“嘉宜,你陪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好不好?不用回房,就去那边看看。”戏台上鼓点密布,想来是唱到了精彩处。陈静云隐隐有些紧张,却见嘉宜笑了一笑,轻声回答:“好啊。”她眼中立时溢满了笑意:“嘉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韩嘉宜笑道:“别这么说。梅姨妈听到可要难过了。”她陪着陈静云去园子里的厕室。两人行了数百步,还未至厕室,陈静云就感到小腹热流涌动,她欲哭无泪。“怎么了?”韩嘉宜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陈静云羞愧而懊恼:“我可能真的要回去更衣了,好丢人。”韩嘉宜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安慰:“这有什么丢人的?要不,我陪你?”唱戏的鼓点声隐约传来,陈静云不好意思让她再陪着自己,红了脸:“不用了,不用了,你回去看戏吧。我一个人就成。我对府里可比你熟悉多了。”韩嘉宜心说有理,没再坚持。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回去听戏,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不远处锣鼓声声,甚是热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感伤。“你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