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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汤汤一群宫婢出现在庭院拱门处,走在前面的正是多日未见的七公主。在慕挽歌顿足时,七公主已瞧见了她了。“嫂嫂!”乍一眼便惊喜唤了一声,欢喜如轻盈蝴蝶,蹁跹而来,小跑来到她跟前,未及问候便注意到她身旁的秦慕琤,七公主惊讶不已。“嫂嫂,这是你的……”七公主自是知晓她已无亲无故,并不像赫连静那般蠢,瞧秦慕琤虽长得有几分像她,可不会轻易乱认。秦慕琤亦好奇打量着七公主,忆起方才七公主唤慕挽歌为嫂嫂,顿时扬起讨喜的笑脸,亲切打招呼,“公主jiejie好,我是秦慕琤,公主jiejie比方才那位赫连公主美多了。”七公主一听到赫连公主几个字,顿时如炸毛的猫,怒目四下巡视。“那个丑八怪竟真的这样不要脸,在哥哥的府上赖着不走了,人呢?”身后一群宫婢垂首不敢应声。秦慕琤遇到知己,笑嘻嘻凑过去,倒是记着礼数,男女有别,他只轻轻扯了一下七公主的袖口,“公主jiejie,那个丑八怪躲在后院,方才她还想欺负我jiejie来着。”这状告得很及时,正是七公主生气之时,不曾留意他的称呼,掠起袖子,愤愤道,“先前在宫中是她逃得快,竟敢来嫂嫂眼皮底下猖狂,看本公主怎么收拾她。”“公主jiejie随我来,我带你去找那个丑八怪。”秦慕琤找到帮手,气势十足,招呼着七公主往回走。七公主拔腿跟上,扶风紧随其后。至始至终如局外人一般瞧热闹的慕挽歌一阵无言,瞧着朝后院而去的两人,失笑摇头,扬了扬手,轻声吩咐,“非言、非语,你们跟着去保护好七公主与琤儿,莫要让他们被外人欺负。”听到吩咐,非言、非语应声也跟了上去。随七公主而来的宫婢恭敬立在一旁,听候吩咐,慕挽歌疲惫抚了抚额,朝灵璧摆了摆手。“灵璧,你带她们去见府中管事,先将她们安置,七公主怕是要在府中长住。”灵璧领命离去。慕挽歌独自在原地停留片刻,终是启步前行。她先去了洛辰脩的屋,房门是开着的,屋内却不见人,待她出来时遇到墨隐。墨隐忍着笑,低首禀报,“王妃,爷在您屋里。”慕挽歌下意识瞧她了眼隔壁屋,她的房门是关着的,若墨隐不来,她还以为洛辰脩去了书房。只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目光又落到墨隐身上,他手上端药,是端给洛辰脩的。如今洛辰脩无需服药,这一切是做给外人瞧的。“我端进去给他,你且先退下。”慕挽歌伸手接过药碗,朝她的屋而去。推门进去,她抬眼便瞧见笑吟吟立于屏风旁的清隽男子,她神色如常转身,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房门合上。未等她转身,手上的药碗已被人接过去,一条有力的健臂环住她的腰,后背贴上了温暖的胸膛。“阿挽,我等你许久了……”他抱着她不放,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后,不远不近,极其暧昧。慕挽歌歪了歪头,瞧见他手上的药碗也端得稳稳的,遂才拨开腰上的大手,转过身与他相对,在他顺势压下来来时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别闹。”盯着她的脸瞧着许久,洛辰脩勾唇,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目光仍旧不离她身上。慕挽歌不自在地别开脸,越过他往里走。洛辰脩在她身后勾了勾唇,而后端着药碗又去到屏风处,碗里的汤药尽数倒进痰盂内。慕挽歌抱臂在一旁观望,撇嘴道,“与其倒在痰盂里,还不如倒夜壶里去。”洛辰脩四下扫了一下,并未见她屋里头放着夜壶,他又盯着慕挽歌笑,笑得意味深长。“阿挽屋中甚是干净。”慕挽歌白他一眼,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洛辰脩将药碗搁置在桌上,又抬手在鼻前嗅了嗅,面露嫌弃之色,去到盆架前净手。一时间,谁也没开口,屋中安静,只有他净手时拨弄的水声。慢条斯理净手后,洛辰脩来到她面前站定,弯腰与她对视,逼她先开口。慕挽歌招架不住,推了他一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洛辰脩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一手固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抿唇凝视。“阿挽,明日随我一起走,将你留下,我不放心。”挣脱不得,慕挽歌瞪他,对上他的笑颜,只得妥协,无奈笑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先去禹州,送琤儿回家。”他答。慕挽歌拧眉道,“我以为陛下会着急派你去边关,我手上有慕家军的兵权……”“阿挽,你试着信我可好?”洛辰脩打断她,固在她腰上的手力道紧了几分,捏她下巴的手却松开了,改为双臂环住她的腰身。两人亲密紧贴,慕挽歌并未挣扎,顺势倚在他怀中。“洛辰脩……”“嗯。”她唤他,他应了,而后又是一阵沉默,她不说,他不问。良久,慕挽歌抬手戳戳他的胸口,极其郁闷地问,“明明在意,为何不问?”“问什么?”他明知故问。她抬眼看他,倏而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洛辰脩低眸凝视她,目光幽深难懂。第51章四目相接,倒生出几分深情凝望的旖旎来。然,事实并非如此。洛辰脩未在她眼中捕捉到缠绵之意,哪怕是一瞬间,她眼中也不曾有过松动。她只是在试探他。这一认知便如同一记闷锤击在洛辰脩心头,愤怒之火从心底蔓延开来,心头泛起一阵苦涩。慕挽歌先松开手,一步一步后退,与他拉开距离,退了五步,她再度站定,无所谓地摊手而笑。“你我之间……既无法坦诚以待,便到此为止罢,勉强走下去只会生出更多猜忌与疑心。”她云淡风轻的语气便如同说晚膳吃什么那样的随意,似乎不曾意识到她此时说的话有多伤人。洛辰脩寒着一张脸,抿唇盯着她。他怒到极致,一言不发。慕挽歌兀自笑了笑,又道,“你瞧,你这样无趣,连吵架也不会,木讷无趣,整日冷着一张脸,上赶着来争的女人竟还不少,这宸王妃的头衔我并无兴趣,索性大方让出去得了。”言毕,她傲然转身,在转过身的那一瞬笑意敛去,眼中的无奈与不舍无人察觉。洛辰脩不说,并不意味着她一无所知。那日在清源山上,清玄子与她说了一些话,醒魂玉在她手上为何有反应,她因何回清源山,这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