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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陛下因着你与宁王的事已经是大动肝火了,眼下却还是尽心竭力的为你们的名声考量,这种事遮还来不及呢,公主竟想着将它闹大,若是宗正寺真查出什么,陛下就算是心疼公主,怕是也得依法处置了。”柳芳仪说着,面带谴责的看着魏熙,好似家中长辈在看她不成器的孩子:“公主这样可对得起陛下的良苦用心?”柳芳仪也就比魏熙大五岁,眼下魏熙被她用这样的眼神一看,浑身不舒坦,她抚了抚小臂,对皇帝道:“阿耶你还是让柳芳仪回去歇着吧,她的谆谆教诲听得我还以为是我阿娘回魂了呢。”魏熙这话明面上虽是在抱怨,言中之意却是在说柳芳仪没资格说这些话了,若是一般人,不管面上如何,心里定是都要羞死了,可偏偏柳芳仪她不是一般人。只听柳芳仪道:“我不累,多谢公主关心,我知晓我说的话公主不爱听,可我身为公主庶母,也是不忍心看公主惹陛下寒心的。”“庶母?”魏熙掩唇,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这称呼是怎么想起来的?婢妾就是婢妾,便是在民间也没有认妾室为母的,更何况是皇家,方才芳仪娘子说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对规矩是学的多透彻呢,却原来连最基本的尊卑都不懂。”魏熙这话说的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留,一句句都刺在柳芳仪心上,激的她原本苍白的脸颊顷刻间就红了。柳芳仪红着眼圈,满是委屈的唤道:“陛下……”皇帝本就心烦,此时也没了安慰她的耐性,皇帝拍了拍柳芳仪的手,道:“阿熙说的不错,你身子还未好,不如就先回去歇着吧。”柳芳仪闻言,眼中的委屈都凝成了泪,她泪盈盈的道:“是。”她说罢,便转身往外走,经过魏熙时,脸色不怎么好。魏熙的视线从她身上淡淡移开,柳芳仪说话行事虽气人,但在魏熙心里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魏熙是没有多少心力浪费在她身上的。皇帝的视线从柳芳仪婷婷袅袅的背影上离开,看向魏熙,语气里不乏责备之意:“你年纪不小了,说话也得有点分寸。”魏熙应是,却又道:“可我方才的话也没说错呀,阿耶如今只想着柳芳仪,也不疼我了。”魏熙这话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如果忽略了还跪着的魏潋,和今日皇帝叫她来的目的的话,倒是与往常无异,皇帝也多半会如往常一般,捏捏她的脸颊,笑骂一句,便将事情翻过去了,可今日到底是与往常不同的。魏熙虽盛气凌人的与柳芳仪胡搅蛮缠一通,一派问心无愧的样子,可却并没有将皇帝的疑虑打消,归根结底还是魏熙与魏潋太过亲近了,如此要好的兄妹便是放到寻常百姓家都少见,更何况亲情淡薄的皇室呢?虽此事被揭露的时间太过巧合,明显就是有人从中推动,但魏熙和魏潋未必就是全然无辜的,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但若是放在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身上却有些让皇帝难以接受。正在此时,却见常苓拖着当初指认魏潋的那个家奴进来了,皇帝看着那家奴沉声道:“现在朕再问你一遍,你先前说的话可是真的?”皇帝会这样问,也是因为先前审这家奴时,从这家奴口中审出了些有关魏熙和魏潋的隐私之事,若不然只凭一具女尸,皇帝也不会大清早便如此大动干戈。家奴的衣服还算干净,显然是上殿前收拾过的,以免污了贵人的眼,可从他惨白的脸色,和衣衫下隐隐露出的血迹就足以证明,他还是受了重刑的,宫中的刑罚可不比别处,只要开始审了,就是把人往死里审,一般人在如此酷刑之下,不必问,为了减轻痛苦,怕是什么事都跟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结果这人却依然道:“是。”魏熙闻言都有些羡慕魏灏了,手底下竟有如此坚韧忠贞之人,都成这样了,还依然不屈不挠的帮着主子铲除异己。魏熙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先前说的什么?我没在,你不妨再给我说一遍。”家奴好似没了回答魏熙的力气,喘了几口粗气道:“奴才所言……绝无虚假,陛下若是不信,可再让人去宁王府里查。”魏熙闻言道:“口气还真大,堂堂王府你说查遍查,弄得给你家似的。”家奴似疼的厉害,一时忘了尊卑,他道:“殿下若是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怕人查。”魏熙眉眼含厉:“是不是问心无愧,哪里是由得你一个小小家奴来评断的,你说清楚,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污蔑大夏的王爷的!”家奴看向皇帝,言辞恳切:“是陛下,陛下爱民如子,乃圣德明主,奴才不忍心看陛下被儿女愚弄。”被徒然点名的皇帝,只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面色端沉,虽看不出喜怒,但可以肯定的却是,他的心情确实是不愉快的。魏熙道:“你既知道阿耶是圣德明主,怎么还敢在阿耶面前胡言乱语,也不知妄想愚弄阿耶的到底是六哥还是其他什么人。”魏熙说着,俯身直盯着他,依旧是明艳娇美的容貌,可因着冷然凌厉的眼神,竟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威压来:“我劝你还是将你背后那人交代出来,说不定还能留条命,要不然,等真相大白之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家奴的手握紧衣袖,咳了咳,竟吐出一口血来,险些溅到魏熙身上,魏熙忙提着裙摆往后退了一步,还未来得及看衣服上是否被溅上了血,却听家奴道:“公主不必威胁奴才,奴才既然能将真相说出来,便是没打着活着的主意。”魏熙闻言放下裙摆,有些讽意:“你现在这些场面话说的倒是顺,竟真像个坚贞不屈的忠义之士,也不知昨日在殿上四处求饶呼救的是谁。”家奴闻言想说什么,张口却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魏熙被他的咳声扰的心烦,却听一直不言语的皇帝突然道:“陈士益,你亲自领人去宁王府审问探查,不得有一丝敷衍。”陈士益忙躬身应了,领命而去。魏熙闻言猛地回身看向皇帝:“阿耶,我明明都说了,我与六哥之间并未什么私情,你为何还要人去查,难道在你心里,我的话还比不得一个家奴的话可信?”皇帝神色不明:“兹事体大,不是你们辩几句就能了结的,你与其在这里闹腾,还不如安心等结果。”魏熙双眼含泪:“若是有人借机诬陷,阿耶是不是也要让我安心等处罚?”“胡说!”皇帝喝道:“眼下还没查你就坐不安稳了。”魏熙闻言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哭道:“阿耶这么凶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魏熙说着,转身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