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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方的时候却也觉得颇为惊艳,眼下春意初浓,还未到绿意盎然的时候,山林里深浅不一的绿呈现出温柔欣然之态,澄澈的溪水还带着凉意,让人看了便觉得清明。置身于这山水毓秀之中,只觉心气都疏朗了。魏熙矮身拘了一捧水在手里:“这水真清。”魏熙说罢,见岸边皆是被水冲涮的圆滑的石头,她拿了一块小的握在手中:“你房里摆的石头不会就是在这里寻的吧?”温绍延也矮身与魏熙一同蹲在岸边:“就是在这里。”魏熙闻言赞道:“你真是眼光独到,这石头在这里看可是普通的很,偏让你慧眼识珠带回去了。”魏熙说罢又在岸边寻了一块石头:“我也带些回去。”温绍延听了,面上染了笑意,也帮魏熙寻着好看的石头。魏熙正寻着,却见一尾手指长的小鱼摇摇摆摆的游到了她面前,魏熙玩性大发,抬手向那只鱼抓去,她眼疾手快,不过鱼比她更灵活,只由得她抓了个尾巴尖,便从她手中溜走了,与此同时,她的脚一滑,竟是要从溪石上滑下去。魏熙忙扯住了温绍延的衣服,借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怜温绍延正在专心为她挑石头,不妨之下,被魏熙这一扯竟直接往水里去,魏熙见了忙扯住了温绍延的腰带,将他拉住,温绍延终是险险躲过一劫,没有在春日里不甚暖和的水中洗个澡。虽如此,他此刻的形容也不可谓不狼狈,他如魏熙一般跌坐在地上,腰带被扯的松散,连靴子也被沁湿了。魏熙本来还有些愧疚,可看了温绍延的样子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温绍延见魏熙笑了,心中虽窘迫,可不知怎地也随着魏熙一同笑了。郑修明等侍卫本来被险些滑进水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可见这两人有惊无险,竟毫无形象的坐在岸边笑了起来,稚童一般,看的人心中无奈。郑修明和松籁快步上前,将忘了体统的魏熙和温绍延扶了起来,魏熙看着温绍延灌了水的靴子,掩唇咳了一声,道:“我去转转,你整理一下吧。”魏熙说罢转身走了,松籁见状,忙给温绍延整理好衣服,又让人扶着温绍延坐下,将他的靴子脱了,他看着温绍延已经湿透来的靴子和袜子,有些为难:“都湿了,怕是没法穿了,若是郎君不嫌弃的话不如就穿我的吧。”他说完,却不见温绍延应声,抬头看去,却见温绍延正看着魏熙出神。魏熙此时正站在一株梨树下,树上梨花开的繁茂,宛如冬月积雪,沉沉一冠,竟有种气吞万象的魄力。而她携了一枝梨花抬手轻嗅,娇俏的动作隐不住她骨子里凌驾于青云之上的傲然。温绍延还记得去年春日他替魏熙卖的那支梨花簪子,虽未见魏熙戴过,可他那时说的话却不曾作假。梨花和魏熙很称,不是那单薄的花瓣,而是那夺尽天下之白的无暇色,让他眸中心头永不忘。作者有话要说: 梨花什么的作者君最喜欢了,尤其是繁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只想想便盼着春天快点来(*︾▽︾)第162章离世魏熙方回了公主府,陈敬便过来了:“公主,季惠妃今日未时殁了。”魏熙闻言一怔,松开了抚着雪里黑的手。预料之中的快意并没有来,反而心中颇觉空寂:“死的可安详?”陈敬看着魏熙的神情,斟酌道:“她病了这么久,每次犯了头疾都生不如死,如今头疾复发而死,应当没什么安详不安详可言。”他说罢,拿了一个镂空的银香囊出来:“多亏了公主神机妙算,让人看住了她和李承徽,这是她今晨要给李承徽送去的东西。”魏熙看了一眼那个不甚起眼的香囊,抬手接过,她对着烛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便直接将香囊打开,陈敬见状,不必魏熙吩咐便从怀里掏出帕子铺在桌上。魏熙将香囊里的香料倒在帕子上,只看香料的成色形状她便知道这是黄熟香,她随手在首饰匣子里抽了根银簪子拨了拨,却见香料中有一个小小的纸团,陈敬看了魏熙一眼,将纸团拿出来小心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七娘不死,我心难安,魏熙见了嗤笑道:“我何德何能,让她快死了都还记得。”她说罢,抬手就将字条揉成小小一团,丢进了烛火中。对季惠妃,魏熙从来都不肯放松警惕,她问道:“可将她看仔细了?莫要出了什么纰漏。”陈敬道:“公主放心,先不说她这些时日还有没有心力去做些多余的小动作,单就她病这么重,身边也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人的。”魏熙将包着香料的帕子仔细叠好:“那你觉得她会不会吩咐冯氏?”陈敬接过帕子:“冯氏还没这个能耐,而且她是个识时务的。”“不管有没有,都要将她看紧了。”魏熙拿了象牙梳缓缓梳理着披散的头发,原本有些散乱的头发在她手下服帖成一匹墨色缎子:“只要是和季惠妃有交集的都不要松懈。”魏熙抬眼看着镜子,许是烛火太暗,恍惚间竟将镜中人看做了谢皎月,她一怔,俯身往镜子里看去,靠的太近,遮住了光,更显得模糊,她却不在意,只静静看着镜中人的眉眼,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容。她与镜中人对视,竟觉得森然。魏熙猛地将镜子一推,自己也跌坐了回去,陈敬连忙扶住魏熙,心中担忧:“公主您怎么了?”魏熙抬头看向陈敬,方才那莫名其妙的惊惧瞬间便消散了,她坐直身子,轻声道:“无事,你去将镜子扶起来吧。”陈敬没有动作:“公主是眼花了,看见什么了吗?”“不过是光线不好,见我没往常好看罢了。”魏熙眉梢一挑,侧头看向陈敬:“你觉得我该看到什么,季惠妃的鬼魂吗?”她唇角一勾,闲闲道:“她既能乱跑,定是要去看她那贴心的儿媳的,我有我阿娘庇佑,她哪里有胆子来。”陈敬看着魏熙,微微一叹,终是将镜子给扶起来,摆放好了。魏熙起身,将窗下案几上的烛台给拿了过来,她将烛台举在身前,往镜子里看去,烛火太亮刺的她眼睛一花,可镜中那张容颜却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了,她抬手轻抚脸颊,却恍然发现,不知何时她面上已经没了往常的稚气。她一愣,将手中烛火熄灭,没了光亮,镜中依然映着她的容颜,上挑的眉眼妩媚又矜傲,眼里却是空茫一片:“你说六哥会知道吗?”陈敬摇头,音色沉稳:“不会。”魏熙点头:“那便不会吧。”陈敬忍不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