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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莫青彦一个查办案子的多有纠葛?无数个问题缠绕在薛宝珠的心中,反而将先前的怨怒一点点消退了下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裴劭同莫青彦这边,二人入了书房便隔书案而坐。莫青彦的书房十分清雅,三面墙都坐了书柜,满满当当的搁了书在上头,更是显出了他的清正之气。裴劭当先开了口,只是眉头一直拧着不放,好似将要开口说的事十分棘手难办,“庞应龙现在可还在宫中?”“陛下亲自叫人关着,便是我等也不能见上一面。”莫青彦道,“可恨庞氏在京中势力太盛,即便是临进城门才放出了庞应龙的消息,没想到城中才接应的兵马中还有他家的人。”“庞应龙只消没死,便还有机会。”裴劭沉默了一会道。莫青彦不置可否,这桩案子涉及国本不得不严办,可庞氏一族已经是盘踞朝堂势力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如需撼动非得有十成十的把握。“只是那日入宫之前庞应龙叫人行刺,那时候偏是一堆黑衣人也动了手。这庞应龙只怕是要当后来那群同样是来杀的人是劫囚来了。只怕他转了心意,会咬死了不认罪等庞氏本家的人的出手救他了。他是再好不过的人证,倘若不是他亲口指认,只怕陛下光看那些证据并不能真的下了治罪庞氏的决心。”“莫兄不用担心。”裴劭先前做生意同这人打过几回交道,早将这人的心性摸了个八丨九不离十。“他如今叫陛下亲自关着,这便是最好的结果。既然我们不能知道他的下落,庞氏那群人自然更无从下手。活着的人到底比死了的人更具有威慑力。”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具有威慑力。莫青彦眼中忽然一亮,是了!他心中早在这一念之中生出了大概的计划,便同裴劭笑道:“真是多亏了裴兄的提醒。”裴劭摇头,又取出了怀中一叠密信,“这都是我在那搜集的资料,如今吴大人在北面身边叫庞氏一族布了眼线,所以才由着我带上京城的。”莫青彦大喜过望,知道这里头必然是新的紧要的证据,也不闭着裴劭,径直一一拆了开来看。看过之后果然眉眼舒展了许多,他抬起头对着裴劭道:“裴兄来的及时,有了这证据正能让案子更往前推一步。那恩师呢?如今可安全?”莫青彦口中的恩师就是巡抚吴善谦,自来在金銮殿上被点了名次的进士在正式委任之后的头一个衙门当差的顶头上司便是恩师,算作是入了那人门下。“放心,吴大人自己有侍卫护身,我也派了人保护。”裴劭稍稍一顿,想到另外一桩沉声道:“只是封家大当家依旧畏罪自尽,运送军火的商队算是断了线索。”莫青彦道:“这事我已经知晓,封家的镖行生意遍布天下,是他家配合庞应龙运送的军械兵刃我也不意外。”他知道裴劭这时忽然点了这遭事是想要自己透些口风,遂也坦荡道:“你放心,那事恩师也同我说了,好在涉世不深只原先叫庞应龙糊弄了进去。对于军械案的大头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裴兄在这桩事上出的力远远大于裴昭做下的错事,往后若是有机会,我自当会跟陛下求情。又有恩师的认可,裴兄放心好了。”“这次我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叫我二叔会回家主持分家事宜了。”裴劭忽然道。莫青彦一愣,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第98章药膳汤千里之外的江南金陵裴府,几骑骏马扬尘飞奔而来,裴明远翻身下马,一把将还未能下来的裴昭揪了下来。那裴昭委实在北地也吃了苦,这方又是卖着惨,如同一只小鹌鹑一般战战兢兢的。他昔日是嚣张跋扈的富家公子,如今这般模样教人看了委实……委实觉得可怜。裴明远却不受他这蒙蔽,冷笑一声揪着他的前襟将人往的府里头去。“叫家里所有人都去辉堂!”那接话的仆役为他的气势所震,只能是硬着头皮问:“敢问二爷是为了什么事要……”不等这人将话说完,裴明远便咬牙切齿的回道:“分家!”这二字叫在场众人都大感吃惊,便是裴昭也从未听过这一路上裴明远说过半个字的要分家。“二叔!为何……为何要分家?!”“哼,难道要整个裴家给你陪葬不成?”裴明远冷着脸的喝道。而裴昭心中惶然不定,先前在北地他见裴劭时常出入吴善谦那,便以为这事已经解决了一多半,哪里会知道……竟到了要分家撇他的地步?“祖母还在!祖母还没放话,二叔你怎么敢提分家的事!难道不怕祖母动气?”这时候,裴昭见裴明远态度坚决想不出半点对策来,竟是搬出了老夫人出来威胁裴明远。裴明远哪是能让他威胁的人,气头更甚,“等过会,你央着你祖母看看,看她肯不肯带着你一块过!”“……”裴昭当即白了脸,叫裴明远的这话震得浑身发寒,还未叫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提着继续那前去了。他往日最重体面威风,这时候真是在下人们面前将所有脸面都丢光了,这心里头自然对裴明远更加深了切肤之恨。等到了辉堂,裴明远只将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摔,自己则站在“德善厚福”的牌匾下,铁青着脸负手等着人来打。裴昭这一跤摔得十分吃痛,忍着怨恨要起身,哪知道才露出了半点那意思就让裴明远喝道:“孽障!你还敢起身!”这外头探头探脑的站了几个丫鬟仆役,却无人敢进到里头的来。头一个听了消息匆匆而来的是裴家老四裴明德,他早就收了消息知道这两人今日要回来,故而也算是故意停在家里头候着的。他总想着背面的事叫他这二哥和裴劭去了一趟,该是解决了,如何想忽然听见人回报说裴明远拉着裴昭去了辉堂要分家。裴二爷进去大堂,皱着问道:“二哥这是做什么,才刚回的家怎么就……”他将话只说了一半,并未叫后头的全都言明了。可裴明远却接了起来,“分家。”他朝着裴明德冷笑了一声,“怎么四弟连说这两个字都要回避的吗?”“二哥!”这仿佛是触及了裴明德的短处,当即大喝了他,转而又颇是痛心疾首的开口道:“这好端端的又是哪一出?母亲都还健在,她老人家都还没发话,如何扯起了分家的事了?”“好端端?”裴明远复述了他的话忽而一笑,骤然之间眸色当中聚满了戾气,“怎么四弟还在我面前装傻,裴家已是风雨飘摇中一艘随时能被掀翻的小舟,数百人随时都能被送掉性命。如此紧要关头,四弟真是好个‘好端端’三字!”这话将裴明德堵得哑口无言,嗫喏着双唇不知如何是好。他目光往下一沉,看见先前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裴昭竟这时候将充满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