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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细绳绑着木棍的一端。就等着鸟儿进了陷境的范围,就一拉绳子,框住猎物。“崔姑姑,你快把杂米放进去!”子婴手里捏着细绳,急得蹦蹦跳,“崔姑姑你快点!”崔柔一脸rou疼,从袖子里掏出装米粒的小袋子:“小公子你别急呀,我这就把米粒放进去……”哎。崔柔摇着头,不过被子婴奴役她倒心甘情愿。苌笛被小圆小静扶到不远处的八角云卷檐凉亭,草丛里的枝桠挂着白色的霜花,苌笛靠着围栏看向这边。“崔姑姑这回是遇到小公子这个克星了。”小圆揣着手,笑道。从前崔柔爱对手下板着脸,故作高冷的模样,这回看到高冷的掌事姑姑吃瘪,小圆只想拍手叫好别提多高兴了。索性苌笛穿得厚,没什么感到冷。“小圆,要不你们去那边的宫殿去个炉子来吧,若把你们冻着了,我过意不去。”她语气真切说道。虽然她平时对宫婢亲和,但不至于放松了规矩,倒是鲜少这般关心她们。小静慌急摆手:“夫人你真是折煞我们了,崔姑姑还在那边空地里吹着冷风呢。”小圆努努嘴道:“夫人你是不是忘了,那边的那座宫殿是披香殿?”那是李念玥住的宫殿呀,夫人让她去李念玥那里讨个炉子过来,还不如叫她抱李念玥的大腿呢。苌笛也愣了下,她是真不知那是李念玥的寝宫。“我不知那是披香殿……我还没到那种得了乖还去得瑟甩人脸的地步。”口误口误,纯属偶然。若早知御花园里披香殿那么近,打死她也不会听了子婴的话,陪他来御花园捕鸟儿。崔柔和子婴布置好陷阱,子婴催着崔柔躲到挂霜的草丛里面去,难为崔柔抱着自己裹着厚厚棉衣的身子麻溜的藏到草丛后面去。苌笛不禁笑了一下。子婴是个火气重的小孩子,跑跑跳跳暖和着呢。“小圆,你回芙蓉宫,去给崔姑姑拿件保暖的披风来。”苌笛吩咐道,“顺便也给子婴拿一件吧”以备不时之需。小圆点点头,小跑着朝芙蓉宫那边走了。天空飘起一阵细碎的雪絮,像轻飘飘的鹅毛一样在空中浮动。衬着雪景和高树枝头上的冰晶柱子,别有一番滋味。一道很不和谐的黛色身影却挡住了这美景,苌笛不悦的微眯了下眼睛。竟然是公子高。他还没死。苌笛谨慎的抿了抿唇角,双眸如钩死盯着缓缓走过来的公子高。他浑身藏在一片黛色里,黛色的长眉悠扬的挑着,戏谑的眼角含笑看着苌笛。他走过来,在凉亭下的台阶前立定,笑道:“小笛,别来无恙啊。”苌笛的身子紧绷,丝毫不敢松懈。“我和你公子高,没这么熟络吧。”小笛……这个称呼只有极亲近人才那么叫她……公子高算她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叫她!小静也蓄势待发,贴着苌笛站在她身后,就怕出现紧急情况。小圆不在,崔柔那边……估计玩得正欢,一时之间看不到这边的情形。谁让那草丛挡在空地和凉亭中间?除非是有人特意钻出草丛,来看凉亭这边的情况。公子高见苌笛对他如此防备,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不请我进去坐坐么?”☆、第一百一十八章猎人猎物苌笛抽了抽嘴角,她到底是得多无脑,才会主动让公子高进凉亭和她一起坐坐?苌笛不过迟疑一眨眼的功夫,公子高已经自来熟的步入了亭子。“下去!”苌笛的柳眉生气的竖起,瞳孔眯着,颇有三分胡亥发怒时的威严。小静挺了挺胸,装作很胆大的样子。公子高失笑,脚下停了动作,就差最后一步,就能踏进凉亭了。按照两人现在的位份,苌笛该叫公子高一声皇兄,依照君臣之礼,公子高该拱手行礼恭敬的喊苌笛一声淑夫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关系……“看来十八没有好好教你礼待之事。”公子高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就好像是吃完饭在同人闲谈一样。可公子高是什么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会是饭后闲聊的那种人么?苌笛反唇相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一个杀人犯讲众生平等生命珍贵?苌笛的脑子又没有秀逗了。“牙尖嘴利。”公子高刚刚还调笑晏然的表情瞬间变得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被人欠钱了的模样。苌笛摸不清他的意图。“你想说什么,就站在那里说好了,我耳力极好,能听得到的。”她指了指公子高脚下的那块台阶。公子高:“……”他很好奇,胡亥是怎么忍受苌笛这般性情的。按照胡亥那种力求完美极致的人,为什么会纳苌笛作夫人,甚至为她出头,不惜为她得罪朝中的老牌大臣。甚至,把咸阳第一美人丢在寝宫里不闻不问……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苌笛的容颜身姿。根本就比不上李念玥的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最多算得上是清丽脱俗气质出尘。小静道:“我家夫人的天上高洁无尘的云彩,披香殿那位是凡尘绚烂俗气的娇花,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再说了,苌笛永远浅浅淡淡的,几乎从不大悲大喜。而李念玥动不动就打骂宫人,什么乱话脏话都骂,相貌长得好看又能怎样?胡亥从不屑去看她一眼。公子高尴尬的咳了声,直着身子不怕苌笛,踏上最后一只脚,径直走进了凉亭。苌笛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心里把公子高鄙视了无数遍。起初听说除了扶苏和华阳长公主,其余人都已经相继去世了,没想到公子高居然还活着,还是个可以顺意出入拥有特权的人。胡亥到底是怎么搞的!苌笛有些气恼。公子高尴尬的说道:“你们为什么那么怕我?”小静内心咬着白手绢,能不怕吗,几年前就知道公子高的铁血冷情了,简直就是杀人狂魔一般的存在。只因他脾气燥急,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数以计万。苌笛嘲讽的笑了笑。“半年多前,你差点杀了我。”她张合着无血色的唇,“一个猎人突然有一天对他圈养的猎物说,‘其实我是好人’,这样的蠢话你信么?这摆明就是居心不良,我要是信了你了那就是傻了。”这回换公子高抽了抽嘴角。他坐在苌笛对面的石椅上,很凉的石面,他面不改色的坐了下去。苌笛的好歹铺了一层垫子。公子高清清嗓子,问道:“你要插手李家的事?”通过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