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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拒绝,直接应下来,小童得了这话,立刻道:“那这灵鼠,你不会不会给我吧?”“给呀。”傅长陵笑眯眯道,“叫我哥就给。”檀心没有任何节cao,当下就叫了傅长陵一声“哥”。叫完之后,傅长陵将考好的灵鼠撒了调料,递给檀心,温和道:“慢点吃,烫。”檀心听不得这些,一面吹一面啃,啃了几口,便睁大了眼,仿佛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着东西含糊道:“你人真好,做的东西好好吃。”傅长陵笑笑没说话,自个儿开始撕咬起灵鼠来。两人一面吃一面聊天,傅长陵有一搭没一搭同檀心打听着这里的情况。“外面都是些魂魄,出去没什么意思,往远走那地方不能去,鬼王在那儿。”檀心倒也没藏着,问什么答什么。等吃得差不多,檀心的注意力便慢慢收回来,转到傅长陵身上,有些好奇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啊?”“遇到了大水,随便画了个传送阵,就过来了。”“哦,”檀心点点头,“我看到你们有两个人,有一个人想救你们,你让那个人选,那个人选了另一个,那个人是谁啊?你身边昏着的人又是谁啊?”“我身边昏着的人,是那个人的师父。至于那个人……”傅长陵拨弄了一下火堆,在提到秦衍的时候,他声音顿了顿,终于还是道:“他是我在意的人。”“在意的人?”檀心眨眨眼,“他不在意你吗?”“大概吧。”傅长陵声音很淡,檀心点头道:“也是了,不然就不会放弃你了。”“他……”傅长陵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他也没放弃我。”“嗯?他都不要你了,”檀心一本正经,“还不算放弃啊?”“也不是他不要我,”傅长陵觉得和小孩子说话有些头疼,可他还是坚持解释着道:“我和他其实认识还不久,他师父当时都昏过去了,不管怎么样他肯定会优先救他师父。我那会儿要是不救人,他得记恨我一辈子,所以一开始我就打算救他师父了。他也是信任我……你看他最后还叫我等着他,就是觉得我不会死的。”“你这个人怪得很。”檀心眨了眨眼,“你都打算救人了,还要人家选什么?你让他选,他心里不得愧疚着,一直念着你?”“我要的就是他一直念着我。”傅长陵极快出声,檀心愣了愣,傅长陵咬了一口灵鼠rou,咀嚼在嘴里,他无端瞪了檀心一样,语调有些气恼:“你以为我是他啊?我为他做什么,我都得告诉他,他全记下来,一笔一笔还给我!”“天哪……”檀心听着傅长陵的话,震惊道,“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傅长陵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过了好久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又道:“其实说了还好一点。”“什么?”“施恩于人,做得太大气,对方就真的放不下了。”“终归是债。”傅长陵吃东西的动作慢下去。檀心听不明白,傅长陵看着跳动的火焰,慢慢道:“以前有个人,他对我好,从来不图我什么,不要我什么。”“于是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我欠着他,我一辈子还不清。有时候我会想,他要是小气一点就好了,和我要点什么,埋怨我几句,我可能还会心里好过一点。”“可是他没有。”什么都没说过,于是在他人察觉那一刹那,这样的感情,便似是酿了多年的苦酒,一口下去,苦得人哽咽无声。******傅长陵在山洞里过上居家生活时,鸿蒙天宫问月宫上,却是格外安静。秦衍给江夜白喂过药,拿湿帕子给江夜白擦着手。睡梦中的江夜白和平日不同,失去了往日那份刻意伪作出来的威严后,此时此刻的江夜白静静躺着,便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人。他没有那份锐利,甚至带了些平易近人,就像很多年前,秦衍初初见到的那个少年人一样。拥有着云泽最顶尖的剑法,却连鸡怎么弄熟都不知道。秦衍手握着湿帕,擦过江夜白的指尖,随后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呼唤:“阿衍。”秦衍忙抬头去,看向江夜白:“师父,你感觉如何?”江夜白撑着自己起身,秦衍赶紧去扶江夜白,顺便在他身后安置了枕头,江夜白靠着枕头坐起来,这个动作似乎便让他消耗了许多体力,让他有些疲惫。秦衍给江夜白端了灵茶,他喂着江夜白抿了几口,江夜白喝完茶后,靠在床上缓了缓,才慢慢道:“沈修凡呢?”秦衍手顿了顿,才道:“没出来。”江夜白微微一愣,秦衍垂下眼眸,慢慢道:“不过您放心,我看他最后给自己画了一个传送阵,或许已经被传送到其他地方去了。”江夜白没说话,他靠在床上,垂着眼眸,似乎在想什么。秦衍低声给他说了方才各大长老的情况,最后道:“您如今受了伤,万事要多加小心,我最近都会留在问月宫,以防有人图谋不轨,叨扰师尊,还望见谅。”江夜白静静听着,好久后,他才道:“我以为,你会去帮他。”秦衍抬起眼眸,江夜白注视着秦衍:“最后他说那句话,我是听见的,他是傅长陵,我也一直知道。”“那您还收他?”秦衍并无诧异,江夜白惯来是对一切都通透之人,傅长陵瞒不过他。江夜白笑笑:“我以为,你想让我收他。”听到这话,秦衍呆在原地,江夜白咳嗽着,转过头去,看向窗户外月光下的灼灼海棠。“你的性子,我知道,”江夜白咳嗽过后,他喘息着,有些艰难道,“他让你选,这就是一笔人情债,你这个人,哪里欠得了人情债?”江夜白笑起来:“我本以为,你就算选了我,也会跟着他跳下去。”“本来……”秦衍声线干涩,“是这么打算。”“为何不呢?”“因为,”秦衍看着面前眉目间仿佛是染了薄霜的人,他苦笑起来,“我害怕。”“害怕什么?”江夜白的目光很平静,他看着面前的小徒弟,其实他已经不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夜白看着他时,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一仰头,或许就会笑起来,甜甜叫他:“师父,我要吃糖葫芦。”又或者一出事,就会躲在他衣袖后面,拽着他的衣袖,瑟瑟发抖。他许多年没说过他害怕,偶尔这么一声出来,江夜白便觉得,自己的心肝像被人狠狠撞了上来,他克制着情绪,抬起手,哑声道:“晏明,过来。”这是他情绪极其外露时,才会吐出的名字。秦衍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