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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脸皮薄,如果真不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落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洗完澡,顾念寒踏着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裴鹤之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胸前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室内充斥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裴鹤之身上随意披着浴衣,毫不在意的露出大半个胸膛,如蝶翼般的眼睫在空气中轻颤,一番静谧安然的光景。顾念寒没有想到裴鹤之今晚会留下来,说实在的让住惯大房子的人憋屈在他这小屋里总有些不好意思,楼下偶然人们谈话的声音传进来,为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不少市井的烟火气,一时间竟然真的有种二人挤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的错觉。顾念寒将裴鹤之手中的书抽走,低声唤他:“裴哥,去屋里睡吧,外面容易着凉。”裴鹤之微微睁开眼,那眼底也跟含着水雾似的,懵懂烟煴一片,这一眼直直看进了顾念寒的心坎里,连带着心底最为柔软细腻之处紧跟着哆嗦了一下。裴鹤之突然想顾念寒伸出手,揽着他的脖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顾念寒猝不及防被他这样一扯,若放在平日里总能挣开,可现在就跟怕弄伤裴鹤之似的,只能随着对方的举动直愣愣地扑进裴鹤之的怀里。狭窄的沙发自然容不了两个并排躺下的成年男人,空间变得异常拥挤,不得不将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契合在对方的身体中。裴鹤之骨节分明的大手搂在顾念寒的腰间,埋头在Omega的颈侧,沉声道:“你真好闻。”这话比任何一句对于外表的夸奖更令人感到羞耻,顾念寒耳根热的发烫,两个人挨的太近,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就好像两颗心贴在一起似的。他挣扎着想从裴鹤之怀里出来,一来二往间险些从沙发边儿上滚下去,接过被裴鹤之一把揽着腰给拉了回来。这样一来,裴鹤之卡在顾念寒的双腿间,他整个人就跟吊在裴鹤之腰上一般。这动作无异于将自己的一切都敞开在对方面前。“放开我…”顾念寒冷静的眼眸深处出现了裂痕,他小声说,“我不喜欢这样。”裴鹤之架着他的腿,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突然拔高的高度使得整个人都有被掀翻过去的错觉,顾念寒忍不住尖叫一声,慌乱间伸手攀住了裴鹤之的后背。这样的举动极大的取悦到了面前人,裴鹤之俯身亲掉顾念寒额间的冷汗,低笑道:“真乖。”他便就着这样的姿势把顾念寒带到了卧室。裴鹤之将他放下,目光却瞥到地上一角:“我第一次见到你发情期的那一次,你就一个人躺在那个位置,把旁边的一切都砸的稀烂,小猫一样卷缩在角落里,好像我碰你一下就会咬我似的。”那时的顾念寒在他的怀抱里疯狂颤抖着,泪水接连不断的滚落,连小声啜泣的气力都没有,像是一具被玩坏的美丽人偶,带着令人心酸心痛的魅力。裴鹤之唤起了顾念寒不好的回忆,即使是现在已经不会被发情期的疼痛所困扰,可那疼意就跟刻在骨子里似的,只要一想到,疼痛就好像顺着浑身的骨骼爬上来,使他肌rou紧绷,浑身发冷。裴鹤之察觉到了顾念寒微变的脸色,他过去从背后拥住他,亲吻顾念寒后颈的腺体:“以后都不会发生了。”顾念寒卷缩在裴鹤之怀里,沉默良久后与对方十指紧握,微微转身亲上了裴鹤之的唇。居民区的老房子跟裴家建设的别墅区可不一样,一大早天光便偷过不算厚重的窗帘透进来,连带而至的还有楼下小商小贩的叫卖吆喝声,自行车在摁铃声,汽车经过时发动机的引擎声,一副热闹喧嚣的初晨画面便这样跃然眼前。顾念寒睡眠浅,一丁点儿动静便能唤起他的神志,他睁开眼,入目便是Alpha安静的睡颜,枕在自己旁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天光自背后涌入,长长的光影铺在洁白的被褥上,隐约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与杂质。表针转动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世间停滞在这一刹那,万物都为之寂然。那一瞬间好像背上的一切重量都消失了,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仅仅是顾念寒和裴鹤之而已。顾念寒眨了眨眼,眼眶顿时就有点发酸。他伸手,慢慢地握住了裴鹤之的手。第65章未来可期顾念寒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裴鹤之已经醒了,正撑着脸垂着眉眼看他。裴鹤之看上去已经醒来一段时间,脸上毫无倦容,头发被洗过,似乎怕吵醒他的缘故并没有吹干,晾在空气中,此时还没有彻底干燥,微卷的黑发随意慵懒。他稍微一歪头,眼角那颗赤红的泪痣便露了出来。顾念寒眨了眨眼,慢慢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他似乎有些睡懵了,困顿地望向裴鹤之,过了好久才用沙哑的声音道:“我做了一个梦。”裴鹤之笑了笑,半带玩笑地问:“梦见我了?”顾念寒点了点头,又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眼底睡意未消。他伸出手,缓慢又试探性地放在裴鹤之的脸上:“你现在是真的吗?”裴鹤之被他逗笑了,将顾念寒的手取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是真的。”顾念寒紧绷的神经突然就软了下来,他不着痕迹地叹出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那就好。”仅仅是通过他这几个简单的举动,裴鹤之便敏锐的感觉到,估计顾念寒做的并不是什么好梦,也许他还没有从上一次事故的阴影里走出来,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来自顾念寒的不安。裴鹤之道:“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在的。”顾念寒点了点头,有什么东西跟着从他的领口掉出来。是上一次裴鹤之送他的戒指,在太阳光下流光溢彩,沾染了皮肤的温度,十分温暖。顾念寒家里很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跟主人一样简洁调理,缺乏生活气息。家里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一直都没来得及出去买,顾念寒洗漱完毕,打开冰箱后发现只剩下两个鸡蛋,裴鹤之好不容易来一次,拿这个招待他总有些过意不去。他返回卧室,从衣柜里取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裴鹤之已经到客厅去了,门缝里隐约传来电话的交谈声,顾念寒推门出去,发觉裴鹤之正赤着上半身站在客厅里,背对他站着,手腕上搭着一身米白色的针织毛衣。窗外的天光漫入,顾念寒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结实的背肌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是曾经裴鹤之为他挡下的,即便是伤口痊愈,却永远的在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到底是皮rou之痛,顾念寒一看到便觉得揪心。他走向裴鹤之,满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