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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人见是他才开了大锁,恭敬请他进去。王西语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地上。手捧着刘平生前的衣物,半个身子隐没在暗处。她听得有人进来,戚戚然转过头来。见还是春陀,眼中失望不已。“陛下还是不肯见我吗?最后一面也不见?”春陀清了清嗓子,“陛下没有说赐死庶人,只是吩咐叫去离宫。”他转身接过一碗汤药,放在地上。“这是陛下很吩咐的。”王西语一脚踢翻汤碗,冷笑道:“陛下难道以为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这等诛心之话一出,在场之人莫不脸色大变。上前就要阻她,她却扬起脸高声喊道:“要不是他从来正眼都不看平儿几眼,我怎么能行如此之事?”她喊完这句话,泪滚滚而下。却好似畅快了许多,从前不敢说的不能说的,现在都敢说了。被宫人左右架住,尚且极力挣扎着去躲布条。满心怨恨地喊道:“都说帝王要雨露均沾,不可厚此薄彼。我们的陛下呢?他满心只有皇后,那个已经离……”王西语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春陀两拳打在胃上,当即便痛的跌倒在地。春陀当即转身,拎起陶罐对着王西语被撬开的嘴灌下去。等一罐汤药倒完,她已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身上更是淋淋拉拉全的乌黑的汤汁,她却还挣扎着要说话,之是喉咙间只能发出破碎的单音。她一下明悟过来,泪珠扑簌而下。恨恨地指向春陀,站起身就要去撞墙而死。只是陛下不叫她死,哪有死的机会呢?从她大逆不道时,春陀就不打算客气了。等她几乎要说出皇后离宫这等惊天之事,春陀吓的毛发倒竖,这要是宣扬出去陛下连全尸都不会赏他!灌下去哑药后,便吩咐人叫五花大绑起来,是死是活还要留待陛下裁决。心下却是恨的不行,殿中人听得她攀扯皇后也是吓的魂不附体,生怕听着什么皇家秘闻,小命就葬送了。等春陀示意他们下去,都是松了口气,见鬼一样紧忙跑出去。王西语手脚都被缚住,嘴里也被塞进布包。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定定地望向春陀,眼神阴冷毒辣。春陀却并不惧她,这辈子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了。求饶的,吓唬的,平静的,什么人都见过了。他望着王西语轻声说:“你觉得你很冤枉?”王西语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春陀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一点都不冤枉,不是你断了二皇子的药,他怎么会死?”王西语泪如雨下,脸色苍白,却拼命摇头。春陀知道她的意思,却懒怠再跟她说。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敢承认敢相信呢?说自己是为了刘平能有更多宠爱才为之的?这可真是叫人好笑,难道这竟是别人逼的?他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出门,把她丢在这一地死寂中。王西语眼睁睁地看着殿门轰然关上,终于绝望地合上双眸。盛夏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春陀却直觉得浑身上下冒着寒气。他一路小跑着往清凉殿中赶,半点跟人闲话的心情也没有。王西语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不是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他脚下一阵发飘,却不敢再想。(。)☆、第一百六十九章猫腻山中不知岁月。阿娇在松石斋中的日子忙碌起来后便过的飞快,白天黑夜地同老太公学奇门遁甲。奇门遁甲艰深难明,自不是一月一年可以入门的。时日久了,或许是看阿娇一向吃苦耐劳,又或许是张良自己也得有些空余时间。进了八月后,学了将近半年后。张良终于松口改成上午授课,下午休息,晚上自学理解。阿娇也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好容易得到的下午时光也舍不得拿来睡觉,便在松石斋四处走走看看。她最爱去的是一个瀑布潭,张良取名送仙瀑。几只仙鹤最爱在这流连,先时还有几分傲气,见她们来昂着脑袋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开。等到阿娇投其所好地每天给它们带来新鲜小鱼后,它们的态度很明显和缓了许多,开始允许和它们一起赏景。雪舞看它们这般鬼精的灵气模样,便含笑说不愧是老太公养的。阿娇坐在瀑布不远处一块平坦石上,仰头看着流云。耳中听着哗哗水声,心神安逸极了。瀑布周围的岩石与草丛全被润湿出油油的绿意,一道白虹畅快地如玉落珠盘飞溅着。雾气弥漫中,凉气扑面而来。瀑布下是幽幽潭水,宛然温润的碧玉,绿的叫人心神皆醉,仿佛沉淀着这世间所有的碧草与绿叶的。阿娇每日午后总要来这静静坐一会,然后便背上柴篓或是同雪舞或是同竹歌去林间走走,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碰到两个人都不得空时,便自己独去。这日便是雪舞陪她去,两个人踩着满地松针沙沙直响。林间鸟儿畅快地叫着,她们就仔细地找着蘑菇。张良爱吃鲜,阿娇便经常来林中寻。收获好的时候,能背回去半背篓,吃不完的便晒干留待冬天吃。山中大的很,阿娇这天又是挑的新地方找,运气不错。没走多远,便见到一丛丛蘑菇,她和竹歌便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采摘回去。今天实在顺利的很,回去把蘑菇放到厨下又去换了衣裳一看刻漏不过才三点来钟。阿娇便又看了半个时辰书,便去厨下张罗着做晚饭。只是到底做香菇rou沫还是炖汤呢?阿娇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便叫竹歌同雪舞把蘑菇洗出来再把米淘了煮上,自己却去寻张良。阿娇先去了书房,却没有人在。心下很是奇怪,张良平素最爱待的就是这了。反反复复地找过了,也没见到他在书架下看的入迷的身影。只得退出去,临出门前却不小心把书案上散落着书卷带倒。她俯身去捡,却愣在原地。眼前是一卷帛画,画中人只是背影留人,却恍若踏破云霄的九天仙女一样,风姿动人。这是谁?她心下一顿,想到张良的小师妹。立马便明白过来,只怕这就是她吧?阿娇呆呆地望着这个背影,高冷孤傲宣于纸上,锋芒毕现。虽连侧脸也没有见着,但却不难想象回眸一笑该是多么惊艳。蓦然间,一双手从身后伸出来取过画卷。阿娇转身却见是张良,当下脸上便有些讪然,低声道:“我不小心碰到了。”张良没有看她,仔仔细细地卷起来,收进封绦之中。才淡淡开口:“找老夫什么事?”阿娇这才想起来的目的,“今天采着了蘑菇,来问您想怎么吃?”张良珍而重之地把帛画放好后,轻轻摇头。“今天老夫不用晚饭了,你们随意吧。”阿娇愕然,张良却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