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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残暴因子。而游牧民族中被激发的更明显,他们享受血腥,笑看死亡和杀戮。这一切都让他们从心底里升腾起愉悦和满足感。匈奴人的滔天战意和兵力的优势,渐渐把局势扭转过来。汉军拼死杀敌,却发现永无止境。他们面对的是五倍的敌人。哪怕是李广,也对这天然的短板无能为力。汉军的战线渐渐被撕裂,被冲破一个大口子后便愈发不可收场。时近午后,初夏温暖耀眼的眼光均匀地撒在这峡谷中。天地间,金光灿灿。地上血流汇集成河,暗红色的鲜血把大地染透。残肢内脏随处可见,无主战马或受伤哀鸣或去叼主人企图叫起主人。而活着的人,还不能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地躺在地上。李广厚重的盔甲被阳光炙烤的guntang起来,上面泼就的鲜血凝固住层暗红色的外色。粗眉大眼下,寒光威慑着四方。团团将他围住的匈奴骑兵也不觉勒住马收住了手中攻势,恰在此时有数十骑汉军杀破重围而来。一番厮杀后,终于到了李广身边。是李椒同副将领着些亲兵。战中杀红了眼被人流打散了也是有的,就是主将也会落单的。一旦如此,要面对的就是杀不完的敌军。敌军主将身死,一军士气顿时弥散。也就是李广武艺过人,才能囫囵个安好。李椒护住李广,大声道:“爹,走吧。再不走,这万把儿郎就要葬在这了,匈奴这是想一口把我们吃掉!”李广望着遍地尸首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匈奴军骑,明白局势实在不利但又实在不甘。这次讨伐,又要这样无功而返吗?以后,他们这些武将还怎么能说出要战的话?难道就任凭匈奴袭扰边境?难道就一直屈辱和亲?难道这些好儿郎的命就白白丢在这吗?但是多年为将的经验清醒地告诉着李广,得退了,必须得退了!为将者,最忌当断不断!是以,李广只是心中转过几息功夫便道:“传令全军,撤!”军旗招展中,汉军兵力迅速收拢。一马当先的李广领头杀向敌阵,每进一步身前落下一层尸体。奋力破阵中,一支箭镞在漫天尖啸中齐根没进李广后背。他闷哼一声,被匈奴军骑挑落马下。其后便是几十柄闪着寒光的刀围住他,李广眼望着李椒的身影渐渐消失,脸上露出笑来,他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天,终于来了。从穿上战甲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再期待这一天。战死沙场,是荣耀是宿命!李广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然而半响他没有等来割喉之痛,却是一双粗粝全是厚茧的手把他拉起来。他睁开眼睛,是一个穿着精甲的匈奴少年。李广若是知道眼前是军臣单于的太子于单,只怕会舍命也要杀了。但可惜的是,历史就是这样充满了嘲弄。于单笑着回身同传令兵用匈奴话说了些什么,而后几个匈奴大汉来把李广架起。两匹战马中拉开一张网,李广被放在这上面。他自然知道匈奴人这是要活捉了他羞辱也罢劝降也罢,都是有用处的,自然一时半刻不会叫他死。那他该怎么办?李广一路上闭眼佯装失血过多昏睡着,身旁的少年几次用匈奴话试图和他交流他也没有搭理,只当没有听着。*****匈奴王帐外两匹快马到了帐前才滚鞍下马,马上的传令兵并无多话,说了句急报就掀帐而进。帐内已站了三四个传令兵,后进的便等在后面,听着前面的。他们两个一点都不着急,他们揣着捷报足以叫大单于欣喜动容。“大单于,汉军公孙敖所部。已被击溃,汉军损耗七千余人,其中身死五千八百二十九人,受伤俘虏一千一百七十一人。公孙敖逃脱!”军臣单于表情沉静,见不出喜怒。“汉军公孙贺部,未能到达包围圈便原路退回。”这下,军臣单于终于说话了,“汉朝这些将军还真是好笑,重兵而来,就晃悠了一圈连给我们守株待兔的机会都不给。”他脸上满满写就了不屑,其间冷笑连连。帐内众人也笑了,气氛活跃起来。等在最后的传令兵上前大声道:“禀大单于,李广所部全军被破,李广被于单王子生擒——”满帐哗然,议论纷纷中。(。)☆、第两百二十二章火烧龙城军臣腾地一声站起,满面通红兴奋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传令兵大声道:“大单于!于单王子生擒了李广!正往王庭押解而来!”“好!好!好!”军臣单于连道三声好,继而爆发出一阵渲染人心的大笑。“腾格里守卫着草原上的雄鹰!”匈奴帐中贵族们满面笑容,恍若已经见到了李广跪在这帐中俯首称臣,而汉朝小皇帝更被吓跑了胆的模样。至于还有一路暂时没有消息的叫卫青的一部,向来也不足为患。就连李广都被降服了,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卫青?没有人提起卫青。满帐的匈奴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众人双手放在胸前虔诚地感谢着无所不能的腾格里。而卫青所部正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上悄然的策马行军,没有人说话,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卫青肃然行进在最前方,不发一言。心中却是转过千百个念头,他们已经入了匈奴境内,为什么一直没有碰着大军反击?前面是有埋伏?还是直接说匈奴主力根本不屑搭理他,而是奔着李广将军去了。倘如真是这样,他要狠狠地给匈奴长一次记性,轻视他就要付出代价。卫青心中已下了定断,他要往龙城而去!唤过传令兵,通令全军。“全军不可躁动惊扰匈奴!直向龙城!全速行军!”传令兵道诺后纵马驰去,一路传令。身边副将却有些疑问,却不敢质疑卫青的决定。只是吞吞吐吐,要说不说。卫青莞尔,温声问:“是想说我们直入匈奴腹地怕过于冒险是吗?”副将点头,解释道:“龙城是匈奴人的祭天所在,大会诸部处。可是匈奴额的圣地,距此还有三百多里呢。这一路上变数太多,一个不慎我们就可能全军覆没,将军还请慎重。”卫青笑道:“你都这么想了,匈奴人更想不到我们敢去袭击他们的圣地!”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充满着自信。“匈奴人的圣地一旦被毁,这次出征就可以大力鼓舞人心了。天下都将看到,我们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