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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店外青石板路上传来笃——笃——木杖击地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走进店里,一脚踢翻了方才说话的一人,道:“血刀阎罗功夫再差,收拾你们几个杂碎也绰绰有余。”被踢之人的同伴站起来骂道:“我们自管说话,你管什么闲事?”老头抬了抬眼皮道:“我自管我的闲事,又关你什么事?”那同伴冲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和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一齐朝那老头冲去。“诶诶,别在店里打架,我新换的桌椅……”掌柜在柜台后连连摆手。老头正好挥杖扫飞了对手的一个小铜锤,直直朝着掌柜飞过去。“哎哟!”掌柜大叫一声,抱着脑袋缩在柜台后,那铜锤于是砸进后面的柜子上,把些瓶瓶罐罐打得稀碎。一时店里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声音不绝,谢惭英一边看一边摇头,打得实在太烂,简直丢人现眼。他提起茶壶想再添茶,却发现茶壶空了,于是冲躲在屋角一张桌子底下的伙计招手:“再来壶茶。”“啊?”伙计瞪了一双眼睛,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都打翻天了,还添茶,出去怕不是添命?谢惭英却屈起食指敲敲桌面,冷冷扫了他一眼。伙计在心里权衡一番,莫名觉得这个面具人比那几个打得热火朝天的人更加不好惹,只好从几张桌子底下钻过去,往后厨里提了一壶热茶,左闪右避地过来。才走到一半,老头闪身后退,木杖后缩,正好点在那茶壶上,茶壶登时碎了一地,热茶浇了伙计满身。伙计惨叫一声,使劲抖搂裤子。那几个闲话的人也被老头击飞出去,不多不少正好把剩下的桌椅砸了个稀烂,再也爬不起来。老头哼了一声,打完便要走。一步还未跨出去,喉间就横了一把冷剑。“你是血刀阎罗的朋友?”谢惭英问道。老头一惊,正要后退,一步仍未跨出去,剑锋却又横在了他脑后,削下几根头发来。这下老头再也不敢擅动,脸色比地上那几个更难看,只得答道:“是又如何?”谢惭英嗤道:“有你这么个朋友,那血刀阎罗看来也不怎么样。去,再给我提一壶新茶来。”“什么?”老头和伙计之前的反应如出一辙。谢惭英很不耐烦,道:“你打翻了我的茶,就该你赔。”老头忌惮他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不好发作,只好瞪了那还在“哎哟哎哟”呻.吟的伙计一眼,道:“还不快去!”谢惭英手腕微动,剑刃便在老头脖子上划下一道细口:“我让你去,你支使他作什么?我看这店里的茶壶不经摔,你这脑袋用来装茶,保不定更好。”老头闻言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往后厨去了。地上躺着的一人眼见老头穿过门帘,抬起一只手弱弱地道:“少……少侠,他这一去,怕是不会回来了。”谢惭英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几步跨到后面,便见里面两个厨师窝在墙角,后厨窗户打开,哪儿还有人?“哼!瞧你往哪儿逃。”谢惭英跃出窗户,只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巷子拐角,脚下一点,追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阿英要开始大“杀”四方了。☆、旧容老头跑到大街上,朝着镇子外面去了。谢惭英在后面缀着,以他现在的轻功,要拦下老头实在轻而易举。但追了一段距离之后,见老头累得嗬嗬喘气却因为看见他追来的身影而不敢有片刻停顿的慌张模样,谢惭英忽而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就好像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总要先戏耍一番。就这么一追一逃,老头竟奔逃了大半夜。中间他想要躲进山林,欲借着树木和夜色的掩护溜走,却总是给谢惭英立时发现。及至天色微明时,老头才终于抵达另一座城镇。这镇子比之前的大些,四周修了矮矮的城墙。老头奔至门口时,正巧撞见一队车马缓缓出来。老头瞥见打头那人跨着高马,穿着褐红色的短打,袒着一条臂膀,膀上刺着一条盘旋青龙,立时大喊:“青爷救我!”整整跑了一夜,老头早已累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喊了这么一声就扑倒在地。被呼为青爷那人约莫也不过四十来岁,闻声望来,眉头微皱,竖起一只手示意后面的车队停下,下了马来扶起老头替他顺了气,道:“秦大爷这是怎么了?”老头指着晨曦中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道:“那人……那人对阎爷出言不逊,我便忍不住出手教训,没想到他武功深不可测,还放言要……要……”青爷猜测多半不是好话,还是问道:“要什么?”“要把阎爷的脑袋割下来当茶壶!”老头气愤愤说完,抢过旁边一人的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一气。谢惭英慢慢走近,闻言嗤笑一声,这老头生怕别人不帮他,便把谢惭英威胁他的话用在那个什么阎爷身上。青爷闻言脸色微沉,但见谢惭英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心想这么个年轻人,有什么深不可测,不过是戴个面具装神弄鬼,也就是这姓秦的太废物,说不得是怎么得罪了人家。姓秦的惯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仗着自家主人的名声在外面作了不少恶,也只会欺软怕硬,叫别人碍着阎家的势力不敢上门讨公道罢了。他们一早出发,便是赶着护着一些家什与在前头先行的主人汇合,不欲多生事端,便上前两步向谢惭英抱拳道:“不知我这位朋友是否和阁下有什么误会?”谢惭英抱着胳膊道:“没什么误会,他无缘无故打翻我的茶,我让他赔,他竟然悄悄跑了。”青爷眉头皱得更紧,嫌恶地瞟了老头一眼,而后道:“哈,原来不过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秦爷既是你的不是,该赔就赔,一壶茶而已。”老头见他显然是不想插手此事,忙道:“这怎么是一壶茶的事?你没听他怎么出言侮辱阎爷么?我是为了替阎爷争口气!”青爷不耐烦地摸摸眉心,并不十分相信这话。老头见了,一指谢惭英道:“不信你问他说没说过。”谢惭英觉得老头这番信口雌黄倒是很好地给自己打下恶名,干脆主动承认道:“我说了又怎么样?什么盐爷醋爷?家里卖调料的么?比起你这颗臭烘烘的脑袋,他的脑袋兴许更好。”这下子那叫青爷的可真的不能再置身事外,老头脸上一喜,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正中了我的计。青爷面色不虞,对谢惭英道:“小兄弟,行走江湖,还是慎言为好。”“什么盐不盐醋不醋的,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谢惭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