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公子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她面前那盘白灼的小白菜心,“你先吃一口,我再告诉你。”

这要求很古怪。

叶凤歌警惕地皱着眉头,却抵不住急欲探知真相的心,胡乱夹了一撮菜心塞到嘴里,恶狠狠边嚼边道,“说!”

傅凛满意地点了点头,姿态端方地舀了一匙粥,平静地送进自己口中。

茸软的白粥暖呼呼顺口而下,滋润了紧张到发干发涩的喉。

“后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对上叶凤歌焦急催促的目光,缓缓绽出一个笑,“不过就是你养的小白菜被你吃了,如此而已。”

叶凤歌宛如石化,包在口中的小白菜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说的,跟她想的,一定不是同个意思……吧?!

作者有话要说:  鼠标指针一直像疯了似地乱跳,可急死我了……

大家周末快乐

第三十三章

“既都吃进去了,若再想着吐出来,那就太不像话了。”

得益于西席裴先生的教导斧正,傅凛说话吐字素来雅言正音。

约莫两三年前,在经过一阵少年郎必经的“灾难期”之后,他的嗓音更是褪去了从前的稚嫩清越,开口自带几分珠玉般的清贵质地。

傅凛说这话时不疾不徐,只是语气似带了淡淡警示,听得叶凤歌耳根红透,忍不住惊疑不定地觑他一眼。

此刻的傅凛看上去平静从容,悠悠然进食的举止甚至当得起一句“雍容闲雅”,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该有的矜贵自持。

只不过,那冠玉俊颜上抹了一层薄薄的晨曦霞绯,睛瞳灿亮如蕴秋水,于波光流转间撩人心怀——

是情窦初开的模样没错了。

心惊于他这副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异像”,叶凤歌被烫着似的,慌慌张张收回了目光,僵硬讪笑着捏紧手中的筷子,极力回想昨夜醉酒后的种种。

可任她绞尽脑汁,除了幽幽暗暗的几个零碎画面之外,脑中就只剩白茫茫一片。

最糟糕的是,那几个零碎的画面,都是她啄上他的唇。

这个事实让叶凤歌头大如斗,瞬间就觉脖子上顶了千斤重。

因着小时被父母丢出家门“送”给师父的遭遇,她心中始终有一份谨慎拘束,怕再被人看做无用累赘,是以从不会轻易任性放纵。

昨夜是她活到这么大头回放任自己大醉酩酊,却不想竟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酒后乱性。

这四个字所引发的心虚与惭愧实在沉重,渐渐压弯了她纤细的脖颈,秀气红脸低得快要埋进面前的粥碗里了。

她瞪着眼前那碗近到几乎纤毫毕现的白粥,耳畔似有一个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叩问她的良知:那是傅凛啊!你看做亲弟弟般的傅凛啊!

叶凤歌,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不,怎么下得去口?!

你索性一头栽下去将自己溺死在这碗粥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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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叶凤歌的举动。

她那羞耻红脸、无“颜”以对的模样让傅凛确定,她对昨夜的事没什么记忆,自己先前那些模棱两可的说辞将她唬得不轻。

他极力克制着笑出声的冲动,却压不住那弯弯扬起的唇角,心中有种类似“偷扯了小姑娘的辫子,却没被她发现”的变态愉悦。

“自欺欺人、装傻不出声,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傅凛慢条斯理地又夹起一颗白灼菜心,放到叶凤歌的碗里,“昨夜可是你先动的口。”

再不是先前那种要说不说的一语双关,简直可说是干净利落地戳破了窗户纸。

叶凤歌强忍跳起来夺门而出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只是、只是亲了两下,又没、没有……嘶……”

话说太急,扯得唇上一阵浅细刺疼,她赶忙以指压住下唇,秀颜通红地强调:“我醒来时分明衣衫齐整!你你你……别想讹我!”

好歹她也算是医家弟子,对于有没有“怎么样”还是有大致认知的。

傅凛淡淡哼了哼,“‘只是亲了两下’,就不算轻薄了?”

“那、那你可以反抗啊!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你力气都比我大!”叶凤歌知道自己这话亏心得很,简直像个吃干抹净后不想认账的浪荡纨绔。

可她脑子乱得很,又被傅凛这样步步紧逼,除了话赶话地勉强顽抗,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谁说我没反抗?”傅凛颊上的浅绯转为酡红,轻咳两声后抬眼望着顶上横梁,半真半假地咕囔道,“不然你以为你唇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叶凤歌听得眼睛瞪直了,压在下唇的食指顿时像被火烧。

原来,自己喝醉以后,竟是这么禽兽的吗?

说真的,她就只想得起自己亲了傅凛两下,旁的事全记不得。傅凛含这含糊糊几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昨夜她怕是兽性大发了。

叶凤歌羞耻且尴尬地沉吟半晌后,转过红脸看向傅凛,满脸堆起粉饰太平的僵笑。

“你看,是这样啊,”她试图摆出“语重心长”的嘴脸,“你不是常说你是大人了吗?大人之间……这样的事,嗯哼,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是吧?”

大缙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风气并不算十分保守,合则聚不合则散之事常有。

心神大乱之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似乎还是头一回,她将自己与傅凛放在了对等的位置上。

不是“jiejie”与“弟弟”,不是“医患”,不是没有男女之别的“伙伴”。

傅凛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大人了不起?大人就可以随随便便亲了人不认账?”

话虽强硬,倒没有多大怒气,半点不像个昨夜才被强迫轻薄了的受害者。

“是,我这……酒后失德,亲了亲小嘴儿,或许还、还摸了摸小手?”被他蹙眉瞪视,叶凤歌连忙心虚赔上谦恭自省的笑,自己都不知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末了只能讪讪摸摸鼻子,小声道,“好吧,是、是很过分了。”

她实在不敢问昨夜亲了他之后自己还做了些什么,竟让他摆出一副叫她必须要负责的姿态。

见她开始放弃顽抗,傅凛满意地哼了哼,藏住眼底的偷笑,严肃道:“你好好把早饭吃了,再认真想一想,咱俩这事该如何收场。”

“这……”叶凤歌脑中嗡嗡的,看向他的目光难得有些无助。

她哪儿知道怎么收场?

昨日师父让她决定是去是留,她脑子本来就有些不够用了,这会儿傅凛也来凑热闹……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局面!

傅凛凶凶冷冷瞟她一眼,拿过手边的巾子斯文端方地拭了嘴角,缓缓站起身来。

“晚些你将药送到书楼来,到时就得给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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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记亲吻后,傅凛出去吹了好半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