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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样不知道秦野这是要去干嘛,但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一个甩下烂摊没担当的,估摸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果不其然几分钟后秦野重新露面,手上多了点东西。萧司抬眼一扫:“哪儿来的?”“舞台边上,借了把。”秦野拎着吉他说完也没什么其他废话,边上一坐一搁,随意又散漫。萧司还没问什么,秦野自顾自试了试音,调完之后开始弹。弹的是生日歌,干净又简单,一点不花哨。他靠着墙,眉眼半垂,其实有点敷衍,但听的人很受用。刚才还在耍酒疯的姑娘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停下了嚯嚯的嘴,也没再继续闹腾。不大的空间里只有简单的吉他声在响,强行把躁起来的氛围压了下去。萧司:“这算?”秦野漫不经心:“临时补上的生日礼物,总不能真把自己送她。”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为正常可行的安扶方式。虽然单纯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但现下这个结局实在可喜可贺。秋恬听着那生日歌纯音抽了抽鼻子,眼睛通红地看着秦野,没再疯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先前的静。大概也是之前闹得累了疲了,这会儿她已经没什么精力,眼睛闭了闭,借着酒的昏沉,在那睡了过去。萧司:“你有这招怎么早不用。”秦野懒得回他,把东西放边上,扫了眼丁柯艾。那小孩正颇为诚恳地为他鼓掌。手机里的任务已经算完成,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丁柯艾看局快散,眼疾手快八爪鱼式缠上了秦野,死活不肯坐司机的车,不肯坐打的车,不肯坐萧司开来的车,硬要秦野送回去。秦野几分无奈。一个个怎么就这么多事。萧司虽然眼底一点不悦,但看在那弟弟神志不清的份上,还是没凑上去拦,四人两两分开,萧司负责带秋恬回去。夜里天黑得彻底,路上车大灯投出一长道光,来去匆匆,没多少温度。秦野坐在驾驶位上,丁柯艾在旁边。丁柯艾脸上的红还没褪下去,视线自始至终盯着秦野。脑子里是他的各种样子。摩天轮上的强势,抱着吉他的随意,一场场一幕幕循环无休。他之前没看过秦野握方向盘的样子,现在见了,不由收不住眼,今天他穿得宽松日常,如果换成板正西装,会更杀一点。两人一路上没什么话。现在的丁柯艾就像来到了另一个极端,沉默寡言。前面几米红绿灯,往后过桥。他突然在这个时候轻声开了口:“秦野,生日快乐。”他很少叫秦野全名,这大概是头一回,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难过。秦野低低一应,没太大反应,他的侧脸被光照得半亮,像团微暗的火,隐隐绰绰,很烫又很冷,不好太近太远,保持距离时余温恰到好处。现下的氛围很好,如果车上有音乐,会更容易一头栽进这深渊。“我想了想,不想给别人知道,所以我是第一个。”丁柯艾顿了顿,“我也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他的话听着有点没头没尾没逻辑,秦野知道跟喝醉的人没什么话好说,甚至不打算接。车子还在往前走,秦野脚下带油门。丁柯艾:“你不生气吗?”“嗯?”“我耍你啊,说好了要一起的,最后把你晾在一边管都没管。”“挺好,你哥巴不得谁都别来搭理。”这话如果换别人说,没准还有嘴硬赌气嫌疑,但从秦野这里道出来,只能说真情流露。桥上两边亮了灯,彩的,霓虹,漂漂亮亮换着色。丁柯艾歪头往外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他今天喝得不少,都说酒壮人胆,况且还都是后劲足的,这会儿酒劲还没消下去,头脑昏沉,里头杂七杂八想法很多,消不掉。车走到正中间的时候丁柯艾突然回过了头。他眼底晦暗不清,里头甚至还藏了几分叫人生寒的疯狂。“我们一起殉情怎么样?死在一起多浪漫。”“?听我的,睡一觉,安分点。”秦野权当这是醉话,没太把这小孩的中二言论放在心上,只希望尽快把人送到家,好甩手走人。但他实在没想到之后的事。丁柯艾伸手握住方向盘时车速大概在七八十,车子行驶在平坦高桥上,底下是另一段车流。他猛地一转,车头一个扭,直冲护栏。秦野今天有点倦,他本就没好透,折腾来折腾去实在没什么精力,没防住这突如其来的自杀行径,反应过来时车身已经转过去大半。照这个速度,撞上防护掉下去也不是没可能。估计能真死一块儿。秦野眉心紧皱,强行被拎了神,混沌一扫无余,他脚下猛一踩刹车,顺势狠狠夺回了方向盘。车子贴着护栏擦出一段距离停下顿在那,身后的鸣笛声震耳欲聋,秦野前段时间刚感受过一次车祸现场,现在实在不想再尝。他默半秒,冷声:“你他妈疯了?”这一句相较之前掺了点恼跟怒,把丁柯艾弄清醒了七八分,他看着秦野,没立马回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垂着脑袋半晌没出声。他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总归要被开出局,不如跟秦野一起走。等车子重新往前启动时,丁柯艾出了动静:“我只是醉了,原谅一下脑子不太清楚的小孩。”“你这不清楚地有点过分。”“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住自己,要不你也哄哄我?”“哄个屁,多大人了,怎么想的直接抢方向盘。”四轮继续往前转,车身上落了几道不小的长痕,看着惹眼,但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秦野问完那句后,丁柯艾委屈巴巴瘪了瘪嘴,随后开始强行掰扯三观不正毫无逻辑的理由。“照现在这个形式,那我肯定比你先走,留你一个受四号sao扰我不舍得,所以我决定带上你一起走,我多体贴你。”“我还得谢谢你?”“不用谢。”秦野有点无言。“你要不下车吧。”“不我不走,天那么冷,风那么凉,我那么可爱,你忍心吗,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忍,心,吗。”“我忍心。”“……”秦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不至于真把一个醉得七七八八的小年轻丢路上不管,仁至义尽地送佛到家。刚准备回去,那个醉的伸手又把他拉了住。“别走啊,你今天睡我这算了。”“别了。”秦野压根没想留下,可那个不知道现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