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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了小仙童。这四天里他每天都会来找小仙童玩,奈何小仙童总是神神秘秘只有白天偶尔出现,晚上则把自己锁在南院不出来。谢怀尘好奇心又极重,于是总是变着法儿来敲小仙童的门。而今早这种没睡醒的小仙童,他可是第一次见,这一趟赚了!邵月将手搭在门上,淡漠的眼神里写满了“送客”二字。谢怀尘笑嘻嘻地扒上他的衣袖:“今天是祭典,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他指的是和谢洛衡一起祭神的事,身上的玄纹朱衣也是为了祭典专门准备的祭服。邵月把袖子从他的魔爪里挣开,近乎白得透明的手将人一推:“会。”谢怀尘乐呵呵地说:“那就好……”然而说到一半他就被冰凉的触感吓到了,他赶忙一把抓回小仙童的手:“哎?你手怎么这么冰?”小仙童平时虽然冷冷清清但摸着可是温凉的,哪像现在这般冰冷?“你不会是病了吧?”谢怀尘顺着手指蹭上整个手腕,就势还想摸上小仙童的头。邵月往后一避,眼中不以为意:“无事。”那眼神太过淡然,谢怀尘狐疑地瞅了他半晌,心忖难道仙人还有日暖夜凉的属性?“还有事么,没事可以走了。”邵月打断他乱七八糟的想法。谢怀尘无趣地撇嘴,“哦,没事了。”小仙童一向不喜被打扰,但这毕竟是仙人啊,他对这个仙人可是好奇的不得了。于是临走之前,他偷瞟了一眼门里的景色。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摆着黑白子,桌旁伸出一截桐花枝。也无甚特别。临走之前谢怀尘嘱咐道:“早点出来,你早点来秦伯他们就不会在我耳边唠唠唠。”“嗯。”邵月回答得很淡。这语气摆明了就是下逐客令。谢怀尘噎了噎,只好灰头土脸地走了。邵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关上院门。随后,他半靠在门上,用手按着眉心,那往常端正清冷的小仙童此时眼中却盈满了困意,另一只手一搭搭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被逐出来的谢怀尘心里倒没有太难过,毕竟小仙童一天到晚都是这么个冷心冷情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只是……自打小仙童那出来以后,他心里就有一点别扭感,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又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谢怀尘仔细思索了下刚才发生的事,吹竹叶子?喊小仙童起床?偷看小仙童院子?哦对,小仙童的院子的确太简单了,就那么一桌棋,一棵树,南院居然这么冷清。谢怀尘撇撇嘴。然后他停了下来,未明的天光映出少年顿住的身形。哎哎,不对!谢怀尘心中恍然,这肯定奇怪啊,他突然明白过来,小仙童整天就一个人,为啥桌上会有对弈的黑白子?难道是小仙童整天无聊自娱自乐?谢怀尘一拍脑袋,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小仙童是个闷sao!**“城主到——”随着礼官长长的尾音,谢洛衡领着谢怀尘和邵月踏上“天路”。这所谓的“天路”其实是由黄绸铺就的一里长街,黄绸边缘用金漆绘上梵文佛语,谢洛衡和谢怀尘穿着玄纹朱衣踩着这图案复杂的黄绸,一步步往祭台走去。路边百姓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随着礼官的开道,谢怀尘有一种被万民朝拜的错觉。今日是祭典,一大早他就被秦伯从床上拖出来细心打扮,穿上繁复的玄纹外袍。若不是他机灵趁秦伯不注意溜了出来,恐怕还不能去找小仙童。祭典每五年一次,是这座小城最盛大的礼仪。祭神祭的实际是佛,城主必须亲自朝拜大佛,为满城百姓求得一年平安。今年谢洛衡破天荒把谢怀尘带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邵月。谢洛衡是主祭,另外俩人则是作为侍礼童子跟随左右。满城百姓眼睛里都冒着光呢,一边低头跪着一边交头接耳。“哎你看见没有?城主今年带着小公子一起朝拜!”“咦,城主旁边站的另一个童子是谁?和城主长得真像!”“你一说还真是,这莫不是……城主的儿子吧?”“卧槽城主什么时候有了儿子?”“卧槽城主什么时候有了城主夫人?”三人每路过一处,四下就嘈杂的厉害,谢怀尘把这些议论声统统屏蔽在耳朵外,眼观鼻鼻观心,面容严肃地跟着谢洛衡走。没办法,秦伯嘱咐了一早上什么步调要稳面容要庄,不要给城主丢脸巴拉巴拉。害得谢怀尘从开始到现在小脸绷得快僵硬了,听着那些议论想笑都得忍着。邵月跟在谢洛衡和谢怀尘后面,他今天仍然穿着莲纹白衣,脸上早已不见一丝困意。他气质清冷,仪态庄重,倒是比前头的礼官还要更显风仪。三人走到祭典的广场中央。这广场周围立了八方佛像,正中央有一座百尺祭台,四面也挂了黄绸,以祭台为中心一道道铺展。每道黄绸上挂了数百盏佛灯,这些纸质佛灯皆是竹架薄皮,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佛语,等夜色降临,千盏灯亮,便如启明一般。祭台下,谢洛衡接过一支高香,双手平举至额,对着八方诸佛依次拜了两拜,谢怀尘和邵月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也拜了两拜。香入炉,礼言毕。谢洛衡捏了捏谢怀尘紧绷的小脸,失笑:“好了没事了,你和邵月先去佛堂等着吧,我一会儿就来。”说着衣袖一整,便顺着蜿蜒的长梯独自踏上高台。祭神仪式里,先踏天路,再拜诸佛,最后登高台祈福消灾。这最后一步必须由一城之主单独进行,以示诚心。祭台高百尺,表示上达天听下达民意,同时也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意味。谢怀尘眼巴巴望着自家哥一步步登上百尺祭台,四周佛灯环绕,衬得他仿若神人一般,再看他被万民跪拜,风光无两的样子,心里颇有些羡慕。邵月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走吧,去佛堂。”第19章前往佛堂的小路上寂静无声,僧人和百姓们都去佛场看热闹了,只剩礼官还在为谢怀尘和邵月殷勤地带路。按照规矩,主祭上了祭台,侍礼童子就可以去佛堂候着。主祭一个人祈福结束,再一个人踏着“天路”回到佛堂,最后与侍礼童子一起洒洒水献献花说几句场面话,祭礼就算结束。谢怀尘对此颇有怨言:“这祭典太麻烦!”寺庙内到处挂着金色的符文,风一吹,符纸便纷纷扬扬飘了满院,邵月看着这掺了道教符的佛寺,开口:“我倒觉得十分有意思。”谢怀尘一边走一边随手抓了道符纸,摊开一看,上面用金漆笔走龙蛇不知写了些什么,只在最后隐约认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