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天门山有个二公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成便是不易,好些的成丹率是三四成。即便是谢明渊这样被少主称为丹师第一人的人物,成丹率也不过五六成。

而初初接触丹道的少主却有九成。

这种天赋未免太过可怕……

谢明渊将那葫芦收好,打算放回原处。哪知道会碰着个不速之客,此刻正开了宗主那间丹室的门走进去。

白衣,青剑。剑是川深剑。

“师兄…”谢明渊微有几分失神的追过去,人到门外却突然清醒了,受了惊后退几步离那门槛远远的,故作轻快道:“宗主何时出的关?今日到丹阁是否有事?”

绝情宗宗主回过身来。他是少主的父亲,两人容貌上像了七分,只是宗主身上气质更为严峻疏冷,眼底仿佛被冰牢牢冻住的深水。

宗主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葫芦上。

谢明渊心里一紧,握着葫芦的手几乎都要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对方脸上趁机逃走,却见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我不曾出关,这只是我的身外化身罢了。”环顾丹室一周,宗主脸上有了些罕见的惆怅迷惘,“我也只是随意走走,也不知为何会来这里。你手里的葫芦……”

谢明渊见他神情愣愣的,便趁他不设防将葫芦扔进他怀里。

宗主正说话时被他打断,又见谢明渊脸上带着不正经的讨嫌的笑,毫无半分愧疚的跟他认错道:“这葫芦是你的,我瞧着好玩儿偷出来谁知道被带个正着,我现在就去刑堂领罚。”说着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宗主抱着葫芦站在原处,冷眼看着那人跑远。很突然地心里生出几分意兴阑珊,他想这丹室,也确实没什么好待的。

寝阁里,茶台上多了一个碧莹莹的玉瓶,瓶中插了枝再寻常不过的花枝。

二公子临走时瞧了一眼,便再没有回头。

他是绝情宗少主的道侣,随便走到哪里门人都不会阻拦,于是自他下山直至山门,这一路都畅行无阻。

山门处有一人等他,白衣执剑,是少主。

他原本心里极怕见他,怕少主问他因何不辞而别,可等真的见着了竟一时间欣喜多余害怕。

“你怎么在这儿?”二公子问。

少主脸上无甚表情,却也不像生气的样子,“我在这儿等你。”

“等我,然后捉我回去?”

少主摇头,“你一人下山我不放心,所以等着,跟你一道走。”

第十六章

二公子此行下山倒不是为了别的原因,只为寻药炼丹。

绝情宗是从上古时期便存于世的门派,藏书甚广。

他为治好自己一身灵脉,曾在藏书阁内查阅了上千个丹方,终于找到只在书中细枝末节里隐约提到的一物,乃上古时期天人所有,即造化丹前身,夺天地造化丹。

造化丹有洗精伐髓之效,或可医好他的灵脉,却无法根治他被捣毁的丹府。夺天地造化丹却有让人脱胎换骨之能。

可惜早已失传。

二公子在无数丹方中寻摸线索,拼出个残方,越是探究心里却也隐约推测丹方失传的原因。

千年乃至万年,修仙界出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丹师,怎会放任夺天地造化丹失传,或许中间有药草绝株的可能,却也依旧有了流传至今的造化丹。

若非药物不济,那便是火的问题。修仙者终究不是仙人。没有天人之火,自然炼不成天人的灵药。

这本也只是二公子的一个设想,本不抱什么希望。他亦打算等修补好灵脉再想法子治自己的丹府,直到那日,少主给他看了那簇只被记在古方中的金色火焰。

只见少主一剑刺透妖物头顶将它钉死在地上。缠斗时毒物溅出的毒液将四周寥寥几棵草树都腐蚀成了黑烟,周边充斥着股难闻的怪味。

待那东西倒下不动后少主取出剑。飞身去摘那株生在泓灵泉边的药草。

红花白蕊,叶脉如鳞,有剧毒,名为跗骨草。

这许多日,他与二公子破了无数小秘境才终于找到这么零星几株。

说来剑修委实霸道,起初时往往二公子还未动,便见这人一剑破了结界,端的是干净利落。

绝情宗少主修为高深,不愧为同辈翘楚。

只是后头又跟着二公子修补破损的结界阵法几次,见他费神少主自己便也学会了收敛。

摘药时想起二公子的嘱托,便刻意留下两株幼苗。转身回头时,见二公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是在担心自己吗?所以才目不转睛的看着,寸步不离的陪着……想到这里剑修的心里突然生出抹难言的柔软,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连握剑的手都有些酥了。

却在少主拿着药给二公子时变故突生。

只见早前瘫在地上那头似蛇非蛇的妖物蓦地从少主背后甩出尾巴,直袭向少主后心。

细看下才知,那怪蛇的尾巴竟是它另一颗头。

少主察觉时虽立即回身执剑刺出,可惜时机稍晚,蛇头已逼得太近,即使穿透到时自身也难免受毒液波及。

若躲开,毒液便会伤到二公子。躲是不能躲的,既躲不掉,那便硬挡。

哪知下一刻只见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了毒牙里溅出的毒。

是二公子。

可少主宁愿这个人是自己。

第十七章

从昏迷中醒来的二公子下意识的要去摸自己的眼睛。很疼,感官里唯一剩下的就是疼,好像有人往他眼球里塞了块烧红的烙铁,疼的二公子直叫出了声。

手被人按住,可逐渐苏醒过来的感知更让他整个身体不自觉的挣扎,像是要从这铺天盖地的痛苦里逃出来。

“云卿,云卿,别碰……”身边那人连忙将他因疼痛忍不住挣扎的身子抱住。

闹了一阵,二公子挣扎的脱了力才又昏了过去。

少主这才有机会将才炼好的丹药喂他咽下。药效发作时,凭空生出的剧痛便是少主都有些难以招架,他只得又给自己加了禁言咒。

移花接木之药,将二公子眼睛的剧痛尽数转移到少主身上。

他细细擦去二公子脸上的血水,又替他将被血污和冷汗湿透的衣服换下,继续守着他。

夜半时分,少主替他眼睛换药时,二公子醒了。他不疼了,可睁开眼时面临的却是一个漆黑的世界。

“奕殊?”二公子睁着那双无神的眼,面上瞧着平静无波,只有双手正无措的摸索着。

“我在,别怕。”少主握住他的手,将它搭在自己手臂上,给他换好药后,又将那手握在了手心,“眼睛还疼吗?”

二公子摇头,“不疼了。”他明白少主的心思,便说:“我那时手边已经布好了阵法,已经把大半的毒都挡掉了,受的只是微末余毒而已。”

少主摸了摸他头,柔声道:“毒还未褪尽,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