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影卫替身为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他发誓,他只是看一眼,绝对不会教靳久夜知道。

永寿宫。

靳久夜忙碌了一天,确实疲累,洗漱过后便也歇下,躺了半会儿没睡着,便起身寻摸些事情来做。那一摞宠妃记事看了一小半,他又随手翻了两页,觉得近日没时间完成任务便歇了心思,又去看敬事房留下的书册。

总归是要学的规矩,趁这时间多看看。

靳久夜想的挺好,刚拿起来还不曾动,就见窗外映出一道人影,“谁?”

贺珏哪能在靳久夜面前掩住身形,一靠近就被逮个正着,想跑又觉得丢面子,不跑仿佛也丢面子,愣是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靳久夜几瞬间就明白了,“主子,进来吧。”

“好的。”贺珏垂头丧气又乖顺无比地进了屋,一手扶着额,挡住自己小半张脸,不敢对上靳久夜的视线。

靳久夜去看他,他便转个方向,再看,又转个方向,不让靳久夜瞧个正脸。

搞得男人纳闷不已,不由得猜测:“主子想跟属下玩捉迷藏?”

“屁的捉迷藏!”贺珏噗嗤嗤脸就红了,嘴硬道:“朕,朕只是路过,不是来见你的。”

“是吗?”靳久夜还当了真,“永寿宫去哪儿顺路,太妃宫里?”

“你!”贺珏拿下佯装遮脸的手,怒目瞪向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朕被你捉住了两次,你尽可以嘲笑朕了!”

靳久夜大感冤枉,“属下不敢。”

“呵,你不敢?你都敢成天修仙不吃不喝了,还有什么不敢?”贺珏注意到男人眼下的一片青黑,“老实交代吧,连着几夜没睡?瞅瞅这气色,眼圈黑得连你那泪痣都看不出来,简直丑死了!”

靳久夜摸了摸左眼底下,“看不出么?”

“可不是!”贺珏冷哼一声,“等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靳久夜手上拿着的正是敬事房送来的那本书册,被贺珏一下子盯住,里面一页露骨的画面被翻动出来,好巧不巧贺珏视力极好,一眼就看清了。

“你,靳久夜你竟然看这等书?”

皇帝陛下一脸惊恐。

第33章[VIP]今晚的月色真美,你的泪痣很漂亮。

靳久夜闻言,低头看了一眼那本书册,瞬间意识到什么,赶紧往背后一收。

贺珏上前捉住了男人的手,“朕都看见了,藏什么藏?”

将那本书从靳久夜手里一把夺过来,并扫了一眼男人,“你竟然有这种书?还是两个男人?”

贺珏翻了两下,顿时耳尖都红了,却装作一副正人君子见怪不怪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靳久夜道:“没怎么看。”

“没怎么看?”贺珏挑眉,又朝窗外点了点下巴,“那你看看外头,月亮圆不圆?”

靳久夜走过两步,认真地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主子,今日十五,月亮很圆。”

“那就是了,这都后半夜了,手里拿着本这个书?”贺珏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嘴角笑得几分意味深长,“朕的影卫大人,你寂寞跟朕说啊,朕也好陪你共同探讨探讨……”

靳久夜连忙解释:“不是,属下只是学习。”

“学习?”贺珏挑着尾音重复,语气里根本不信。

靳久夜点头强调,“学习。”

贺珏玩笑取乐的心思消失了,他正色道:“为什么学习这个?”

靳久夜垂下眼眸,默了一瞬,才道:“作为主子的妃嫔,总会有侍寝的时候。”

“你……”贺珏胸口一烫,看男人的眼神都变了,“你是想……”

靳久夜道:“这是敬事房的规矩。”

突如其来的guntang心思被这句话浇灭,贺珏突然怒上心头,“所以这本书册是敬事房送过来的?”

靳久夜点头。

贺珏手指紧紧抠着那本书的封皮,“靳久夜,你便一点都不在乎么?”

“在乎什么?”靳久夜抬眼。

从那样沉黑的双眸里,贺珏分明看不到一丝的羞涩与委屈,他那样平静,那样无畏,那样坦然。

贺珏忍不住问:“倘若敬事房的人,立刻制了你的绿头牌,要你为朕侍寝你也不会拒绝?”

靳久夜看了一眼贺珏手中的书册,“属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将图看完。”

这就是应允的意思。

贺珏没来由的更生气了,他明知道靳久夜是个什么心思,上次就从他口中得出答案,可再一次面对同样的问题,贺珏仍然忍不住涌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歘的一声,书册被扔到了地上,贺珏抬手,这几天日日戴在手上的佛珠显露了出来。

他递到靳久夜的眼前,“夜哥儿,你猜这是什么?”

靳久夜很快认出,“许是菩提子。”

贺珏冷哼一声,“你眼神挺好,为什么心是被蒙住的?这十二颗佛珠,每一颗上都刻满了清心经,朕每日都摸着,连上朝都不例外。若稍有火气,便静心默念一遍清心经。”

靳久夜问:“主子为何如此?”

“自那日朕酒醉犯浑,对你做了出格之举,朕便命人从库房里找出来戴上了。”说到这里,贺珏特别看了一眼靳久夜,靳久夜则看着那串佛珠,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朕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朕每日除了处理朝政,便时刻在问自己的心。朕不敢来见你,因为朕……”贺珏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难堪地收回手,捂住自己的眼,怅然转身。

“朕是一个混蛋,竟然对自己的生死兄弟有了别的心思……”贺珏深深叹气,沉默半晌,平复了一些情绪,然后捡起地上的书册,扔到一旁的桌上,“敬事房的人,以后你不必见了,这书,你也不必看。”

他背对着靳久夜,话已至此,他更不敢去看男人的神色,不敢去想男人会如何看待他。

或许在这一刻,靳久夜便会觉得自己恶心,龌蹉,卑鄙无耻吧。

“朕走了。”贺珏大步往屋外走,走得又快又急,灯火在他经过时摇曳了一下,仿佛快要熄灭了一般。

也就是在这时,长久沉默的靳久夜突然开口:“主子,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