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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拍走这幅雪中傲立玫瑰时,另一道声音响了,“二百两。”

众人齐齐看向声源,是个俊朗潇洒的年轻人。

“还有加价的吗?”周运大声问,“两百两一次,两百两二次……两——”

“二百五十两!”声音被低沉粗犷的男音打断,众人纷纷朝他望去,流清也看了过去,是刚才叫价一百两的男人。

年纪在三十出头,穿得很是华丽,脖子上戴着粗糙金链。

温遥微微咂舌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暴发户,也跟后世的暴发户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名三十出头,长得油光水亮的男人,冲徐容与的方向挑衅地哼了声。

流清慢慢蹙起了眉。

徐容与没把那人的寻隙挑衅放在眼里,眼见小孩儿皱眉,眼神猛地一沉,心情是极为不爽,他阴着脸,继续加价,“四百两。”

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流清也睁大了眼,抬头愕然地注视着他。

暴发户为争一口气,一咬牙跟了上去,“四百五十两。”

温遥和叶褚过来时听到的正是这句,温遥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这么拼。

叶褚没什么神情,反观小德一副“见了阿飘”的表情,他长大嘴,好一阵才组织语言,“这是要干甚?难不成他们还要加价?”

话语一逝,一道低沉悦耳声响起,五百两转瞬出口。

在坐之人皆是大惊,随后又觉得那身穿华服的男子身份不凡,这五百两对他们而言,是笔不少的数目,但对人家来说不过是金山银山里的一角。

温遥秀气的柳叶眉高高一抛,正纳闷徐容与怎么想着争画,温遥倒不觉得他的画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原本他还想怎么吃大户,结果自己什么都没说,人家大户就自己“大展身手”了。

视线穿梭在徐容与和流清之间,望着两人几乎快贴在一起的肩头。

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这时,暴发户紧追不舍叫了五百五十两,整个过程流清已经傻眼了。

先前他不过是说了句这幅画很好看,这人怎么就要拍下来了?难不成他也喜欢这幅标本画?所以想买下来挂在家里?

嗯,一定是这样。

流请暗暗猜想。

转眼偷瞥徐家二少爷,这人年轻英俊,听顺安说家里很有钱,是大陈首富,家里的金银财宝都能堆成几座山。

难怪花了四百两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小德暗自咂舌,便听主子说:“你们猜哪个暴发户还会跟着叫价吗?”

暴发户?好吧,这个称呼确实很衬那人,小德想着,说出推断,“小德觉得那暴发户不会再加了。”

温遥记下他的话,转头问叶褚,“子予怎么想?”

叶褚没说完,目光在那堆满横rou的脸上顿了下,继而不慌不忙道:“会。”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暴发户再次喊道:“六百两!”

这次嗓音粗/重,浑似强撑,他双手紧握,牙关紧咬,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双目猩红。

底下人小声议论。

“六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在下拿不出这么多。”说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穿着荆布长褂。

“那位……额,老爷当真出手豪阔。”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了看那张肥肠满脑,顿了顿才接着道。

暴发户仔细听着这些纷说,一听有人说他出手阔绰,顿时觉得脸面十足,整了整发髻,理了理对襟衫,还不忘冲徐容与.小白脸横眉怒目。

流请见了皱眉,嘀咕:“那人怎么回事?”

“怎么了?”徐容与耳力聪达,听到小孩嘟囔,低下头呢喃询问。

“就是那个谁,太讨厌了。”握了握拳,脸上满是“我不开心了”的“骄纵”表情。

徐容与眼神一暗,小孩噘嘴的模样太可爱了。

“嗯,放心我会给你争来。”

“啊?”什么?等等——

来不及叫住他,徐容与让护卫再次举牌,“一千两。”

若说六百两能让人啧啧称奇,一千两却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场面一阵失控,甚至有人大呼,“一千两!一千两啊!难道这是什么大师绝迹?或是奇珍异宝?!”

没听说民食府东家是那位大师啊!

“一幅不知名的画就要值一千两,在下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今日之事真叫人大跌眼境。”

有人偷偷看之前还叫价的暴发户,不知道这人还会不会继续跟。

只见暴发户面上难堪,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吃了糊一样。

“诸位仁兄,你们说那位、老爷,还不会接着叫价么?”

“在下觉得不会。”

“俺是个粗人,一千两应该不会追加了。”

“那位老爷看着不缺银两,脖子上的粗金链,应该有十两吧?”

“重十两?我看不止,少说得有个二十两。”

“一两黄金等同八两银子,那六两黄金就是一百六十两。”

“只可惜也比不上那位公子的一千两银子。”

等了会儿见大伙儿讨论的差不多,兴奋劲儿过了大半,周运才道:“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成交!”

“明日我们民食府的伙计会将这幅迎雪玫瑰送至贵府。”

流清眉头一紧,盯着徐容与,一脸不解,徐容与看在眼底,竟不生气,噙着嘴角逗趣了句,“小脸皱成这样可就不好看了。”

“你才不好看!”流清瞪着圆溜溜的眼,瞳里满是控诉,“你怎么花……花那么多银子买这幅画?”

真的是银子多得用不完了。

流清愤懑的想,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瞎/cao/心了,不过是个陌生人,管他想怎么花钱,又不是用自己的银两,可是看对方那张似笑非笑,又恍然带着笑意的脸,他觉得还是得跟人说说,劝他别大手大脚花钱。

“你不喜欢那幅画?”徐容与不答反问。

流清怎么会不喜欢?

但要他违心的说不喜欢,又开不了这个口,便只能低着头,小声嗯了下,依旧也没逃过徐容与耳朵。

他低低一笑,声音穿进流清的耳朵里小幅度震了下,流清只觉耳朵瘙/痒。

“既然喜欢那就买下。”

“不用不用。”流清连忙摆手,一脸受宠若惊,“我没那个眼光,欣赏不来这些。”

徐容与看着他,突然问了句,“你觉得我英俊吗?”

流请仔细端详他容貌,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着实英俊,他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那你眼光挺好的。”

流请没认真想,等他拍下第二幅时才潘然醒悟,极力忍了下,几次没憋住抽了嘴角,好歹是首富怎么能如此“自命不凡”?

徐容与拍下两幅,众人也只觉得这人有点儿钱,等到第三幅以一千五百两拍下,大伙儿看他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还有点儿谄媚。

最后五幅全拍出去。

等宴会散了,温遥坐堂前桌手。周运说:“主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