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5
敢善良的人。mama说她的未来不该是在黑暗中和肮脏的蛆虫互相撕咬,而是鹰击长空,驱走乌云,让阳光照亮更多黑暗的角落。姜笙言小时候不懂mama为什么一遍又一遍,耐心地让她不要听周围恶毒的话语,不要管他人异样的眼光,更不要困囿于怨恨之中。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心中若是被污浊秽物填满,就永远没办法振翅飞到阴暗之外——更广阔的天地。在mama一点一点的浇灌、呵护之下,她学会在心中筑上铜墙铁壁。亦是学会对善良的人要笑,因为对方会回你一个笑;对心有恶意的人要笑,因为笑容是最有力的嘲讽。可是这样伟大的mama,却是因她而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又如何告诉父亲,自己没能保护好mama。-姜笙言在门口做了许多次深呼吸,仍是不敢按下那个门铃。景宥从身后走来,嘴巴凑到她耳边:“为什么不进去呢?”“你怎么来了?”姜笙言眼露惊诧。姜笙言没有跟景宥隐瞒自己要来见父亲的事,却也没要她和自己一起来。“姜伯父没有那么吓人的。”景宥答非所问。姜笙言:“你见过我爸爸?”景宥险些咬一口自己的舌头,老实承认:“我来过一回。”想了想,又补了句:“齐秘书说我表现还可以的。”姜笙言:“齐秘书也见过我爸爸?”景宥:“他跟我一起来的。”姜笙言:“所以你们两个一直向我隐瞒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远在家中的齐秘书此时打了个喷嚏,心里莫名发慌。景宥:“快进去吧。”姜笙言喉咙发干,抬起来的手有些颤抖。十五年不见,她害怕和父亲之间有生疏感,也怕彼此都变成与对方想象中相差甚远的模样。景宥见姜笙言半天没有按下门铃,抓着她的手按下去。这下,姜笙言没了退缩的机会。很快,金属门打开。里面,姜爸爸身着舒适的家居服,除了鬓角有些斑白,面上多了些皱纹,与十几年前那个人几乎没什么不一样。姜笙言眼眶中泪水瞬间积蓄。父亲,是她十几年不敢揭开的伤口。“先……先进来。”姜爸爸声音有一丝僵硬。虽说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太好,但十几年没能亲眼见到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还是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胀。姜爸爸的眼眶有些湿润。女儿变得这样优秀,与她mama年轻的时候很是相像。若是没有错过女儿的成长,该多好。-姜笙言一只脚踏进去,仍是不相信父亲就在面前,伸手便能触到。生怕这是一场易碎的梦境。“伯父好。”景宥此刻没有第一次那般紧张。毕竟之前与姜mama独自相处了那么些日子,姜mama偶尔也会提起姜爸爸,她也听了姜爸爸不少事。姜mama说他是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男子。姜爸爸冲景宥露出一个慈祥的笑,眼角的笑纹加深。“你好,谢谢你。”陪着我女儿。他能想象到女儿现在该有多迷茫无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则也很怕与女儿相见的场景。这么多年,没能为女儿遮风挡雨,他满心愧疚。-姜笙言恍惚地坐到沙发上,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姜爸爸给两人倒上茶水。“你mama,她知道你过来么?”姜爸爸其实想问:“你mama过得还好吗?”但这算是什么问题呢?什么算好,什么又算不好?这些年,肯定很为自己担心吧。姜笙言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母亲的情况,她很害怕父亲接受不了这件事,也怕父亲为这件事愧疚自责。母亲是为保护她才失去双腿,那个将她腿撞坏的车祸,又是因那个案子而起。她无比清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是一种怎样矛盾痛苦的感觉。“mama很好,她给我讲过你们谈恋爱时候的事呢。”景宥先开了口。姜笙言侧目,愣愣地看着景宥。姜爸爸也愣了一下,片刻后,笑出声来。“你都对我妻子改口了,怎么就对我这个爸爸区别对待呢?”景宥:“mama说改口要发改口红包的,我怕您没准备。”这说的的确是一句大实话。姜爸爸笑意更浓,看着女儿说:“你未婚妻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姜笙言的目光从爸爸脸上扫到景宥脸上,再从景宥脸上扫回爸爸脸上。这两个人就这样轻松自如地聊起来了?景宥冲姜笙言缓慢地眨了眨眼,好似不解:“jiejie,你为什么不说话?见到爸爸不是该很高兴吗?”的确是很高兴的。姜笙言定住,全身血液似乎都流动得极其缓慢,随时要凝结成冰一样,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办法动弹。虽然很高兴,但是有许多杂陈的情绪将这份高兴埋在最底下。发生那么多事,她没有办法以单纯的一种情绪来面对父亲。姜笙言太在乎父亲的想法,因为害怕父亲受伤而太小心翼翼,害怕mama的事压垮父亲……以至于,她居然忘记身为女儿见到父亲是该开心的。景宥看着姜笙言,认真问道:“伯父不是故意不见你的,他也没做错什么事,是个好人。姜mama说伯父很爱你,你也很爱他,那他就是jiejie很重要的人了。jiejie不是很喜欢笑的吗?见到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不笑了?”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单纯想法。就像景宥见到抛弃过自己的母亲,只觉得对方是个陌生的阿姨。她不会因为血缘而对那个陌生的阿姨有什么不同的态度,也不会浪费时间控诉争吵。因为是不重要的人。-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姜笙言想。姜笙言冲父亲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爸。”她唤道。听到这个久违的字,姜栋的双眼里噙满了泪。十几年前那个爱笑的小姑娘的影子与面前这个大姑娘重合在一起。姜笙言温声道:“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您。”睫毛微颤,泪水溢出眼眶。姜爸爸亦是抹了一把脸上的咸泪,摇摇头:“跟爸爸说对不起干什么?是爸爸不见你,不是你的错。”“您一直是我心中引以为傲的父亲。”此时此刻,姜笙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此刻是该安慰还是该装作不在意,不知道怎样能让父亲感受到她永远敬重他的心。因为太在意,所以乱了方寸。姜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