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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要么太吵。我望了会儿天,“昇哥真好。”黄小野笑了笑,“当然,不然怎么会收留你这……”他没说完就打住了,但我从他的眼神看出,他想说的是——不然怎么会收留你这来路不明的小混蛋。我不跟他计较,拿起伞和扁担,就向菜园走去。岳昇已经进山了,我挖空心思,想出了帮他干活的方法。这其实得益于别月村几乎没有娱乐活动,电视只能收看两三个频道。我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最终灵光一闪——虽然我不会除草施肥,但我可以当个稻草人啊!岳昇的蔬菜长得那么好,必然有不怀好意的鸟前来偷吃。我自己就是鸟,我还能不知道吗?当鹦鹉的时候,我最喜欢偷人类的瓜子吃,没有人能比我嗑得快。正午时分,我躲过了鸡的围追堵截,站在菜园中央,将扁担扛在肩上,举着伞,开始了我的稻草人事业。不久,果然有鸟叽叽喳喳飞过,我吹口哨吓唬它们,它们一溜烟飞走。保护了岳昇的黄瓜,我心里极有自豪感。明天岳昇从山里回来,我要跟他邀功。奖品就是……吃他的黄瓜吧!第10章他真是太宠我了当稻草人可真辛苦,一天下来我已经腰酸背痛。但第二天我还得去,因为岳昇就要回来了。“你这是何必呢?”黄小野和我一起吃晚饭,酸辣黄辣丁竟然堵不住他的嘴,他的嘴巴肿了,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单纯因为话太多,上下两个嘴皮碰的,“当人不好吗?非要去当个稻草人。”“你懂什么?”我将最肥大的一只黄辣丁夹到自己碗里,不想和他理论。他单身狗一只,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怀春小太阳的坏心思。我要让岳昇一回来,就看到我守护他菜园的英姿。这样他就会想,山雪可爱又懂事,想日!“咔——”我不该一来就幻想那么黄的事,我受到惩罚了。一根鱼骨插在我喉咙里,我咳了半天,竟然没有将它吐出来。我现在看上去一定很糟糕,因为我发现黄小野正惊恐地瞪着我。“我cao!”他扔掉碗筷站起来,“你还好吗?”他是老师,可他为什么这么蠢?问的都是什么废话?我还好的话能张着大嘴,像死鱼一样直抽气吗?当他的小学生真可怜,如果我是小学生,我一定选岳昇。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很快,他找来了医生,就是岳昇把我背回来时,给我看病的那一位。话说,其实岳昇也是医生。别月村一共两位医生,但给人看病都不是他们的主职。医生让我不要慌张,从一个铁盒子里叮叮哐哐拿出两个小工具,叫我张开嘴,然后把小工具探进我嘴里。那玩意儿抵在我喉咙上,让我又开始发黄色的大梦。如果现在在我喉咙里戳来戳去的不是小工具,而是……而是岳昇的大工具?我这个鸟啊,真的很不会控制情绪。我居然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但碍于姿势,我没办法笑得太狂野,只从喉咙里憋出了两声“嘿嘿”。医生:“……”他停下用小工具戳我喉咙的动作,眼神忧虑地看着我。然后我听他转头对黄小野说:“这孩子卡的是喉咙吧?怎么把脑子卡出问题来了呢?”我:“……”最神奇的是,黄小野还一本正经解释起来了:“因为离脑子近吧?而且五官都是连通的,我平时点眼药水,还会从鼻孔里流出来。他卡着喉咙,脑子受影响也挺正常。”我听不下去了!医生点点头,“有道理。”我目瞪口呆看着医生,不得不怀疑,这医生是真的医生吗?不会将我医死吧!事实证明,这医生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取个鱼骨还是可以的,插在我喉咙rou里的鱼骨被取了出来,我又可以吃黄辣丁了。医生走后,黄小野问:“你刚才到底在笑什么?取个鱼骨都能取笑么?”这我当然不能回答他,怕伤害单身狗的感情,所以我说:“因为戳起来痒,有点舒服。”黄小野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活像我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半晌,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喉咙戳起来舒服。”这个傻子,喉咙戳起来当然不舒服,但如果是喜欢的人……眼看着又要笑起来,我立即抿住唇,冷酷地在心里告诫自己:鸟哥,你的脑袋都要被黄色废料填满了,再这么下去,你就不是纯洁清新的小太阳,是一只玄凤了!(注)晚上,小孩子们照例来写作业。岳昇不在,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但我毕竟是他们的师鸟,所以我围上岳昇的围裙,打算学着岳昇的样子,给孩儿们做个宵夜。上次的丑柑吃完了,但后来不知道谁又往家里送了一些,我剥好五个,正打算往锅里丢,黄小野赶过来好为人师——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他说:“柑子不能放这么早,要把糯米煮得差不多了,再把柑子丢进去,不然会煮化。”我只好把丑柑放一边。熬糯米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我守在厨房,觉得无聊,于是吃起了丑柑。等到可以下丑柑时,箩筐里的丑柑被我吃得只剩下一个。我:“……”山雪只是一只小鹦鹉,山雪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没有柑子呢?”羊角辫在碗里掏了半天,“奇怪,我明明闻到柑子的味了。”小胖球舀起指甲那么小一块果rou,“我这儿有。”“今天怎么这么少哦?”黑娃说:“岳老师每次煮都会放很多柑子。”我笑眯眯地坐在桌边,面前的碗里也没有果rou。我也打算像你们岳老师一样,放很多柑子的。可惜,它们都被我吃啦。丸子头看向我,她的眼神清澈,具有穿透力,仿佛已经在一刹那看穿了我。“弟弟,丑柑都被你吃了吗?”明明嘴里没有东西,但当这么多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时,我还是噎了一下。我羞愧了。“弟弟,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弟弟,你不怕拉肚子吗?”“弟弟,我也想吃丑柑。”孩儿们七嘴八舌,说得我低下了头。但是我突然又想,你们一个个才几岁?凭什么叫我弟弟啊?这称呼是村长家那小东西传出来的。去村长家登记那天,我告诉他,我是岳昇的弟弟。我本以为他们会看在岳昇的面子上,尊敬地叫我一声山雪老师。不叫老师的话,叫山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