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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在家中保管时也是一直由他收藏于他的绘画创作室里,旁人连多看一眼都不行。可想而知,他的生活质量和精神状况都因为这幅画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在和大家一道整理捐赠明细时才决定将这幅画也一并捐赠了,“滕荣愈发愧疚,“其实原本也产生过撕毁画作的念头,但是,这样一幅画,这样的一幅杰作……”滕荣指着滕誉的棺材,赤英拿起了棺材里的那幅油画,滕荣轻轻点头,重重叹息:“要是被毁了,未免太过可惜,这个念头就此搁置了……”滕荣继而道:“滕誉还坦白了他拿回画作的整个过程,首先,他联系上了通灵会里的旧友罗烈,罗烈正以建筑工人的身份进行地球博物馆的外墙修复工作,以工作证可以自由出入博物馆各楼层,于是滕誉便以想要参观博物馆工作楼层为借口,希望罗烈借给他相关证件,好让他可以自由出入博物馆,罗烈和滕誉关系甚笃,这里很多人也都能作证,罗烈不但向滕誉借出了工作证件,还提供了可能需要用到的指纹信息,之后,滕誉乔装打扮,利用罗烈的指纹信息和工作证,成功进入了博物馆工作人员楼层,并且没有引起任何安保方面的注意,之后,他以暴力手段破坏了鉴定科三号科室大门,取走了油画。“接着,他继续坦白,就在刚才,罗烈找来这里,两人因为身份出借的事情发生争执,罗烈质问滕誉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些什么,滕誉想要辩解,罗烈硬是要拉他去和警察坦白,滕誉听到警察两个字,脑袋发晕,错手杀人,他茫然了,糊涂了,他知道他做了多数人不会做的事,他也真心忏悔了,他在房中一直祈祷,一直边祈祷边等待,等到聆听聚会结束……”滕荣充满悔恨和内疚,掉下了眼泪:“他说他十分后悔,他恳求着,祈求着,痛哭流涕,一个哥哥听到弟弟这么说,看到弟弟如此真心悔过,即便原本极力劝说他投案自首,内心怎么可能不动摇呢?出于袒护弟弟的心情,出于对在世的唯一亲人的关爱,兄长掩护了弟弟,兄长被弟弟说服了,趁着夜深人静,这对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的兄弟在花田里埋下了罗烈的尸体。”人群中有人也低声啜泣了起来。滕荣稍微调整了下情绪,擦拭了眼泪,接着说:“那时候滕誉还不知道罗烈已经接受了中区警务处的问询,警务处已经得知他就是地球博物馆大盗,滕誉还想着,自己以罗烈的身份进入的博物馆,盗取了画作,罗烈死了,那盗贼就死了,没有人会再追查那幅画了,他就能完全拥有它了,匆匆掩埋完尸体后,”他哽咽着红了脸,“当时的心情实在是太过震动,连仔细掩埋尸体都做不到,只想快些了结,倘若真是有心遗弃尸体,又怎么会随便挖出个浅坑,草草埋在此处呢?“掩埋完尸体,回到大屋后,滕誉为了平复,镇定心情,使用了通灵会里流行的一种镇定药剂,这是一种他从小就被逼迫使用,并且已经产生依赖性的药物,使用这种药物后,必须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待上半天,心境的平静能使药物在身体里发挥恰当的镇定作用,但是中区警务处的突然出现,使得滕誉情绪激动,药物反应猛烈,导致了他的死亡。”滕荣伸出双手:“这双手的手腕就是在试图劝说滕誉投案自首时被他抓伤的。”他道:“滕荣自愿听从正义处的处置建议。”赤英道:“请解释聆听聚会。”滕荣说:“每天这里都会举行三场聆听聚会,聆听自己的心声,聆听别人的心声,以便寻找和从前的自己合解的方法,清洁rou体上的污浊,召回迷失的前世灵魂。”徐雾从黑帐篷里钻了出来,走到赤英身边,宣布:“该男性死者为前上界通灵会卡玛里号成员,罗烈,于3049年8月12日东区时间凌晨3时08分搭乘急救客舱落地东区九龙城外皇后大道迫降,现正在申请联盟公民,死亡时间为东区时间3050年02月10日凌晨1点30分,指甲中发现皮肤组织残留,经核对,该残留属于联盟公民滕誉。死者并无家属,如关联人员想要补偿死者,建议进行公益捐赠,以死者的名义设立专项基金,帮助药物使用不当人群。”赤英道:“化验一下他手上的伤口。”赤英问滕荣:”你反抗了吗当时?“滕荣点头。赤英要求徐雾:“再检查一下他的指甲里是否有皮肤组织残留。”徐雾带着滕荣进了那黑帐篷。赤英从手环里调出了虚拟纸笔,在花房里一边写报告一边踱着步子,两分钟后,徐雾和滕荣出来了,徐雾汇报道:“在滕荣的右手食指指甲中发现了属于联盟公民滕誉的皮肤组织,滕荣手腕上的伤口属于人手抓伤。”赤英说道:“滕荣,你虽然并非联盟公民,但无论是否是联盟的一员,多数人类不会去做你做的事情。”他又说,“人死不能复生,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如何面对自己的罪行,如何忏悔,如何度过自己的难关。”赤英看着滕誉的棺木,说:“确实是幅杰作,是鲁本斯的作品吧?”滕荣点头,道:“中区警务处追回画作,归还给了博物馆,今天早些时候向博物馆申请撤销了捐赠,现在,只愿这画陪着弟弟,能让他的灵魂获得些许的平静。”滕荣说完,低下了头,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他手腕上绑着的绷带有些松了。赤英道:“案件经过已经了解,接下来会进行听取证词,案发现场考察,还原案件过程,并将您移交给正义处。”常梦环视一圈,道:“东区警务处凶案科争取于一小时内对这起杀人抛尸案进行报告详解,请参加了昨晚聆听聚会的人士留下,无关人士可以离开了。”一些人往常梦那儿走去,在他面前排成两列,还有一些人径直出了花房,悟醒尘也走出了花房。花房外的花田里,徐雾正在收帐篷,杜宾趴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瞅着树林地方向。突然,一种奇异的冲动袭击了悟醒尘,他拉住身边一个人就问:“你看到刚才在花房里抢画的那个人了吗?”那人摇了摇头,倒是另一个路过的男人说了:“那个长头发的漂亮男人?他骑着马走了。”“骑马?”男人点了点头,又说:“他还说了句话。”“说了什么?”“他说,好戏还在后头。”悟醒尘笑了出来,他笑着想道,那匹马肯定是真的马,至于如意斋骑马去了哪儿,后头还有什么好戏,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九龙一大道23号,坐上专车,往博物馆去。车上,他给一璃发短信息,写道:回中区途中,预估一小时十五分后可到家。晚餐想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