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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也是挂着泪水,走过一处商店的时候,我听到一群人在议论纷纷。“这社会当然是有钱人的天下啦,你看昨天傍晚,有个打工仔被撞了,人家肇事司机立刻就跑了,打工仔的命虽然也是命,但那都是贱命不是?”有个秃顶的男人捧着茶壶跟另外几个人说着,我原本只是无意间路过听到了这几句,又有人跟着附和。“昨天我也是看到了,人比人气死人啊,有钱就是天王老子,没钱就是王八蛋,也不知道那小子命大死了没?”这些闲言碎语,其实我是不关心的。可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就凑了过去,“大爷,您说的那个打工仔是不是叫齐学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跑上前去询问。我想要找他,所以不愿意错过任何蛛丝马迹。那大爷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眼底满满都是不屑,“什么齐学东?不认识。我们说的就是个打工仔。”他很没好气,说完又低垂下眉眼,然后伸手掏出腰上的旱烟袋,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罢休,我朝他走近了几分,“大爷,那个打工仔后来去哪里呢您知道吗?麻烦您告诉一下我,他可能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已经不搭理我了。慢慢的装上旱烟袋,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装好了旱烟袋,然后点燃吧嗒吧嗒的吸着,根本就是彻底的忽视我。我一下子急的快哭了,我满世界想要找到齐学东,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我一点都不愿意失去。我又弯下腰求他,“大爷,您就告诉我一声吧。”可是,他一脸不耐烦的冲我吼道,“滚一边去,我可没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外地狗。”这样带有侮辱xing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十分的痛心,眼泪一下子刷刷的往下掉。以貌取人这件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会发生。我那时候穿的寒碜,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狼狈不堪,他不爱搭理我,这是正常的。只是,我有些接受不了。我抹着眼泪从那里出来,听到背后传来那男人朝地上碎了一口浓痰的声音。我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卖烟的老太太拉住了我的胳膊,“姑娘,你问的那个人啊,送医院去了。你去医院找找。”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也许是看我可怜吧。我摸了眼泪,朝她鞠了一躬,然后一路小跑着往医院去。我对渲城不太熟悉,但是为了找到齐学东,我却很是用力。就在这一带不远的地方有家医院,我心里期待着能够找到齐学东,但是却害怕找到他会是在医院。只是,一切都不能顺从人心,当我在医院里问出齐学东的名字时,那种忐忑不安的心彻底的击碎了。番外一:015曾经沧海难为水护士翻动着手里的记录本,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有,昨晚车祸送过来的,医药费都没交呢,你是他家属是吧,赶紧去交钱吧。”听到这一句,我的心彻底的乱了。我问了病房,然后一溜烟的顺着楼梯就往上爬,我长这么大,鲜少去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实在五楼的病房见到齐学东的,他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条腿高高的吊挂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他本来是个近视眼,此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掉了一个镜片,框子也歪了,但是还那么架在鼻梁上,看上去既狼狈又滑稽。我一下子就哭了,捂住嘴哭的稀里哗啦的。他醒了,扭过头看向我,声音特别的虚弱,“莲花,你怎么来呢?”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打量着他的身体,脸上蹭破了皮,他原本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但是这会儿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你怎么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出车祸了,你的腿现在怎么样啊?”我哭的像个孩子,觉得那时候真是无助到了极致。他浅浅的笑着,努力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好啦,快别哭了,我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不碍事。”他安慰人的功夫总是这么浅薄,我的泪水没有止住,倒是哭的更凶了,我想起护士催缴钱的事情,我说,“你别担心,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我出去工作,医药费什么的,你都不要担心。”我努力想要安慰他,但是他蹙着眉头,却不住的摇头。“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我身体壮着呢!”他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我刚到不一会儿,就有护士赶了过来,“你是齐学东的家属吧,赶紧去把手术费交了,医院可不是难民中心啊,不做慈善的。”她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嚣张,可是那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去顶撞。没有钱,就没有说话的底气。我起身往外走,齐学东叫住了我,“莲花,你不用管,我托人给家里捎信,钱可以凑到的。”但,走到门口的我,却突然笑了,我转身看向齐学东,脸上那抹笑真的是让人心酸,“东哥,你忘了,我再这里有认识的朋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来解决。”我将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但是仍然不够。我请求护士不要告诉齐学东,我保证我会尽快把钱凑过来的,那护士将信将疑,硬是让我写了字据才肯放我走。我跑到外面的公话亭又给曲秋平打了电话,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帮我的人就是他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我心急如焚。只觉得整个天都快要塌了。但我没放弃,我站在那里一直不停的拨打,那是我此时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也只有他,才能够救齐学东。我也不知道自己拨打了多久,那头终于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喂!”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激动地不行了,我攥住话筒,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掉眼泪的时间了。“曲先生,我是莲花,我可不可以找你借五千块钱?”那是我第一次找人借钱,而且开口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心里其实没底,我不知道曲秋平肯不肯借我,我也不知道我用哪种方式才能够还上。但是在那一刻,我只是知道,除了他,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电话那头顿了顿,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现在在哪里?”他没有说借与不借,只是问我在的地方,我赶紧告诉他,我在医院门口的电话亭,我的朋友出车祸了,现在医院催着交钱。我一股脑的说了不少话,但是曲秋平并没有做声。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莲花,你不要着急,过一会儿我来找你。”他说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