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时间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幸好,这次总算是她的披萨。

“您订的是小披萨磁餐,总共四百七十九元,谢谢。”

会完钞,她关上铁门,把披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被这么一折腾,她的食欲也跑光了。

她悄悄走回床边,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稳,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的体型依然太瘦,即使在睡梦中眉心都是微锁的,身体应该很不舒服。

那又何必特地的到她家来?惟惟真是气恼。

病人可以吃披萨吗?好像不太容易消化……那怎么办?找他mama来把他领回去好了。

可是她没有唐家的电话。

“臭知雅,你完蛋了!”惟惟决定打电话给罪魁祸首问电话,兼问罪。

结果知雅没接手机,可能是正在跟客户开会之类的。

惟惟把手机丢开,用最压抑的,最不会吵到人的音量,恨恨的低叫几声。

啊——

“算了。这位大公子没醒来之前,谁也搬不动他。”她放弃了。

无力地踱回客厅,打开电视,恨恨攻击她的午餐。

她勉强吃了一块披萨,实在是没食欲。不久上眼皮开始跟下眼皮打架,可是她的床被一个不速之客占了。

“可恶。”咕哝着的女主人干脆往沙发上一歪,开始睡午觉。

再有意识时,脸颊旁边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吹在她脸上……

她困困地伸手去拨,猛然碰到一片热热软软的皮肤。

“啊!”惟惟吃了一惊,连忙张开眼睛。

一双眼窝微陷的双眼在咫尺内盯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她连忙坐直,往后再退一个座位,拉开和这位不速之客的距离。

“刚刚。”坐在地板上的唐健对她微微一笑,顺势坐上她滤腾出来的那个空位。“嗨。”

嗨?

嗨?

莫名其妙闯进人家家里,只有一句“嗨”?

“这位先生,请你自己打电话叫你mama来接你,谢谢!”惟惟没好气地瞪着他。

她这个表情好可爱,一双眼睛瞪得黑白分明,又圆又大,唐健真想凑上去吻一吻。

不过看她现在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好。”

他嘴里应了,可是人没动。

那双深邃锐利的长眼一瞬不瞬盯在她脸上,惟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先移开眼光。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看你。”他轻笑,低沉徐缓的嗓音还有点中气不足,但是很好听,很适合当夜间电台的主持人。

“我是问,你在我这里做什么?”她指指眼前的地板。

他回头看了看床,再看看自己坐的位置,表情无辜又自然。

“因为床离你太远了。”

惟惟体内的火山差点爆发。

她自认不是个坏脾气的人,不过最近的一个星期凡是跟这位先生有关的事,都让她很想发脾气。

“唐健,请你不要回避问题。”她又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像小白兔在生气。

唐健差点笑出来。

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和满足。每一眼见到她,这样的情绪就不断在他的体内滋长,以至于在看不到她的时候,他必须千方百计的找来。

这样的情绪,那个所谓正牌的女友是不会明白的。

“我饿了。”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要是肯乖乖待在医院里,自然有人管你吃、管你睡。”惟惟两手一盘,打定主意和他杠到底。

而唐健,这个号称“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老同学,似乎完全知道怎么对付她。他只是坐在原地,一个劲儿冲着她瞧,表情可怜得像刚被人丢掉的弃犬……

该死的!

惟惟从小就受不了这种小狗眼神。尤其这种大男人,却摆出和他锐利双眼完全不搭轧的小狗眼,让她更受不了。

“吃完饭,你就给我打电话!”心软的女人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到厨房去替他张罗吃的了。

本来就是因为懒得开伙才叫披萨的,结果还是下厨了,她到底是何苦来哉?但他是病人,总不能叫他吃冷披萨吧?

量后,惟惟替他弄了碗青菜豆腐鱼片粥,煎了颗荷包蛋,闷闷地把食物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快吃。”她真是气闷得不得了。

“谢谢。”他的惟惟就是心软,他清楚明白得很,完全吃定了她。

唐健愉快地一手接粥,一手拿汤匙,慢慢地开始吃东西。

她到底为什么要服侍他?惟惟真是无语问苍天。

说真的,从陌生人的观点来看,他那样一脸温顺,乖乖吃粥的样子,其实……其实满可爱的。

“是谁告诉你我的地址的?”她决定拿出修养,平心静气地交谈。

唐健看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惟惟耐心地等他吃完粥,把碗放回茶几上。

“面纸。”他先说。

她深吸一口气,数三下,从旁边抽了张面纸给他。

他接过来擦擦嘴,把面纸丢到桌边的垃圾筒,然后一手按着自己的肋骨,慢格动作地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

“没有人,我自己查的。”

这男人的睫毛简直长得令人发指。

“你怎么查的?”惟惟想不透。

唐健微微一笑,眼也不睁地说:“我有我的方法。”

只要给他一台计算机,要找到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结果还是有答跟没答一样。

惟惟瞪着他的侧脸,用力对他皱眉头,但这位先生闭眼假寐,她再瞪他也看不见。

“那天在医院,你为什么说那些话?”

“我说了什么?”他回问。

“你说,太好了我没事,你还来得及。你还来得及做什么?”

唐健的眉心揪起来,终于睁开眼睛。

“我说了这句话吗?”

如此近的距离看进他的眼底,惟惟的呼吸顿了一顿。

“你连自己说过什么都忘了吗?”老天,他的眼睛真漂亮,深不见底,几乎让人以为自己会陷进去。

好诡异,在她记忆中,他一直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甚至有点其貌不扬,为什么现在的他感觉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唐健改盯着前方的电视柜,神情深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迷离的思绪里。惟惟在一旁屏着呼吸,不敢吵他。

偶尔有一些波澜拂过他剑般的浓眉,不过又恢复平静。如此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