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乌达摇了摇头。

小厮大着胆子拒绝:“请先递拜帖,我家主人看了,若是得空,自会请贵客进来。”

乌达没料到死在第一关。

他浓眉拧成褶,掏出那封信,“这个行不行?”

小厮垫脚看了看,摇了摇头。

“我乃东宫护卫队长,兼督骑长官,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乌达隆重介绍完自己,挑了挑眉,“小哥儿,行个方便?”

小厮并没有被名号吓到。

相反松了口气。

他习以为常、极其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行。”

乌达想拔刀。

他拼命克制住了。

“那就劳烦您将这个交到宋太医手中,”乌达低声下气恳求道:“这是太子亲笔,实在耽误不得,劳烦你……求你跑一趟。”

小厮犹豫片刻。

终于,点了点头。

乌达将信塞到门缝里,那小厮接过,捧着信,一溜烟跑进了院内。

乌达待到他不见了身影,自己灰溜溜返回东宫。

宋家院内。

宋春景刚喝了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沈欢悄悄在他身上盖了张厚毯子。

小厮走进来,沈欢赶紧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前,轻之又轻的“嘘”了一声。

小厮将信放在桌上,对着沈欢一弯腰,用口型说道:“门外,东宫的护卫长,送来的。”

沈欢点了点头。

叫小厮走了。

那信薄薄一张,紧紧贴在桌子上。

中间有点凸起,应当是里头的信纸叠了几次才放进去,将封皮撑起来的弧度。

信封上面书了几个字:春景儿亲启。

是太子的手信。

沈欢立刻断定。

宋春景这人跟谁都不大熟络,也不受别人的套近乎。

唯独太子敢掐掉姓,只称呼他名字。

还要加上‘儿’话音,显得非常亲昵。

沈欢一时不知作何感想,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封信。

是上好的纸。

指尖滑腻的触感告诉他。

这纸是外头的贡品,去年整年,将军府一共才得了十几张,现在还压在库房里没有用。

太子随随便便就用它做成了信封。

沈欢捏着信的指尖微汗,心中翻天覆地。

就在这时,宋春景微微一动。

沈欢一个激灵,吓得匆忙将拿着信的手背在了身后。

宋春景缓缓睁开一半眼皮,模糊不清的问:“怎么了?”

沈欢摇了摇头,将那信塞到了袖筒里。

宋春景似乎一个姿势睡累了,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又闭上了眼。

沈欢轻轻道:“师父去床上睡吧?”

宋春景一动未动,呼吸绵长无声,已经睡着了。

深夜更深了。

沈欢在黑暗中撩开被子,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就着透进来的月光,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带着体温。

表面上濡湿了几处。

沈欢咬了咬牙,撕开了封条。

“展信知思:

……”

看了开头四个字,沈欢直觉不该看下去,但是心中、脑中尽是一团乱麻。

不知为何,这信中内容,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

良久,终于少年的好奇心在博弈中占了上风。

他继续看了下去。

太子定好时间。

三日后出发。

捱到那日,全部人马整装待行。

除了太医院那位随侍太医。

太子在詹事间逗了一会儿画眉,太阳高升,又去了书房看卷宗。

他想在无形中消弭隔阂。

因此不敢露面,怕撞上赶过来的宋春景。

送去的信,也没有收到回复。

太子心中忐忑,私以为这是冷战。

指望宋春景给台阶下是不大可能的。

只能找个没人地儿,慢慢同他讲和。

乌达来了几次,问几时出发。

太子都说再等等。

不料从早晨等到中午,人影也没等到一个。

“乌达,”太子终于坐不住了,“去太医院,把宋春景叫来。”

乌达犹豫了一下,太子看过去,他大着胆子提议:“叫闫管家同卑职一起去吧。”

闫真站在一旁从眼角悄悄看了看他。

“怎么找个人还要拉帮结派的吗?”太子没什么好气,反问道。

乌达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道:“太医院同咱们东宫犯冲,我……”

一瞬间,太子视线如泰山压顶般盯着他。

乌达说了半句话,汗都要出来了。

闫真给他使了个眼色,推着他,将人拉出了书房门外。

“乌达侍卫怎么同太子冲撞起来了?”这大管家皱着眉问。

乌达挠了挠脑袋,“不是,就是那个宋太医,打不得骂不得,我招惹不来。”

“不是教给你了吗?”闫真问道。

提起这个,乌达更有一箩筐冤屈要申诉,“那个宋春景,他真的……”

乌达绞尽脑汁想形容一下,又怕太子听到,闷闷不乐的喷出一股粗气,“总之,你陪我一起去,我实在搞不定。”

闫真拉着他,悄悄说:“已经安排好了,早好几天前就暗示好了,院判知道指派谁来。”

“若是那个傻院判没有听懂暗示呢?”乌达问。

“我的好侍卫,”闫真道:“院判无论如何也傻不到那种地步去,别拖着了,要吃午饭了。”

乌达无论如何不肯单独去,“不管不管,你陪我一起,走走走。”

闫真望了望里头。

太子还坐在椅子上,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那我去,你留在这里听太子吩咐。”他道。

“不不不,”乌达赶紧摆手,“太子叫我去我哪敢不去啊,那不成了推卸事务了,我脑袋还是得要的。”

管家实在无奈。

张望了四周一圈,只好道:“那快走快走,快去快回。”

二人匆忙去了太医院。

院判脸色更加糟糕。

活像被人抽干了精血。

闫真心底说了一声糟糕,面上关心问道:“您这是……”

“咳咳,”院判咳嗽一通,又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我头都要秃了。”

闫真也真没有时间听他说。

客套完一句,直接问道:“随太子殿下一起出门的太医定好了吗?”

院判点点头,将个面白唇红的年轻太医拉过来,“这位是……”

这位别管是谁,显然不是宋春景。

管家皱着眉,按捺住不安,上前拉着院判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为何不是宋大人啊?”

院判擦了擦汗,“宋大人请了病假,按照规章,是不能指派出诊的。”

“宋大人可知道是要随太子出远门吗?”

院判眼神复杂的望着他,抱以同情和无奈,“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