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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冯究望打了个喷嚏,嘟嘟囔囔,“都怪老师身上太香了。”俞还不可思议道:“我又没喷香水,哪里来的香……”“反正他们没信我,我和我爸在爷爷家打了一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那那个老师呢?”俞还问。冯究望顿了顿,看到俞还紧皱的眉头禁不住笑,“哥该不会还相信恶人有恶报吧?他好像转去别的地方了,我后来回市里上学了,之后的事也不太清楚。”俞还抿了嘴唇,“你跟你爸爸解释过吗?”“好像也没有正面说过,不过无所谓了。”冯究望不太在乎地说,“他不信我。”说完忽然抬眼,“你信我说的吗?”俞还刚要回答,冯究望又说:“说不定我是编瞎话骗你呢,毕竟我最擅长这个了,不是吗?”他趋近了一些,嗅老师刹那间无措的神情。他不该带他回家,丝毫不知道自己带了什么回来,这是一头狼,成年的雄性生物。“你在骗我吗?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骗我?那你有够无聊。”俞还回答,挺想推开冯究望的脑袋叫他不要吓唬他。“你自己来说说吧,到底是不是在骗我。”“我说什么哥就信什么吗?”俞还自暴自弃道:“对啊,我就是这么好糊弄行了吧,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大半夜带个学生回家也是第一次,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你meimei很向着你,你应该知道吧?”“如果我说我没有骗你呢?”冯究望的目光再次投向俞还,老师的柔软的发丝衬着柔软的脸颊,人变得更加稚气些。“那我就信啊。”冯究望展开一点笑意,“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什么?”俞还向后稍,“不行。我是你老师,你把我当什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听话,老师要听什么我就讲什么,都没一点奖励的吗?”“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大半夜的折腾我我还没找你算账,明天一早起来公事公办,记大过跑不了了。”“哦。”客厅有几秒的沉默,最终俞还叹口气,像是不情愿又不擅长地抬高手摸摸男孩的脑袋。冯究望没有躲开,任凭那只干燥温暖的手抚摸他的头顶,甚至低了低头,结果把俞还吓得收回了手。那人的耳朵红了,春日绚烂绽放的花朵的颜色,干咳一声视线投在地板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冯究望有一瞬的沉默,而后想笑,老师真的好有趣,是想安慰自己,又笨拙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我说真的呢,冯究望。”俞还不再羞涩了,不去看那对红红的耳朵,他的表情还是挺认真的。的确是个好老师,温柔体贴,必要的时候会礼貌的微笑,是他曾经最厌恶的类型,厌恶那虚伪的壳子,觉得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丑恶的怪物会忽然钻出来一口吞掉人的脑袋。结果呢?这个人是草莓做的芯子,有小熊一样黑漆透亮的圆眼睛,身上是甜甜的水果香,头发不刻意做造型就会软软的塌下来,显得整张脸幼幼的。冯究望想再贴得近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褪去那层虚假的外壳,俞还展露出太多令他出乎意料的惊喜。“不用安慰我,我也没有多介意,反正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吗?”俞还反问他。冯究望挑了下眉。“你全程都没有说那个女生的名字。”俞还的眼睛亮亮,像挂天边的月亮,上面覆着一层柔和的光,“是因为她跟你说了不要说吧?就算变成现在这样了,你还是选择保密。”冯究望“唔”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打破俞还的幻想,思索半秒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不是。只是她家和我家有点交情,说了名字你应该会问其他的,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想知道她是谁?我可以说。”俞还:“……”好烦。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只狼崽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俞还,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别因为这一件事就对我有所改观。”冯究望平铺直叙道,“还挺让人不习惯的。”“我没有。”俞还几近咬牙切齿了,“就冲你半夜给我打电话这点,我就知道你有多混蛋。”“唔,老师骂我。”“你在向谁告状呢?!”冯究望缓慢地眨下眼,露出无害的神情,温顺道:“我错了,哥不要凶我,我这不是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吗,害你担心了对不起。”“……睡觉吧睡觉,剩下的真的明天再说,你不上课我还要去学校坐班呢。”“嗯,好。”冯究望说着起身。俞还:“等等,你去哪?”“回宿舍。”“都这个时候了回什么宿舍?你舍友肯定都睡了,别再麻烦人家了。”冯究望站定在原地,明知故问:“那我怎么办?睡宾馆吗?”俞还又想叹气了,困得脑袋疼,扁扁嘴说:“睡我这里。”“可以吗?”“什么可不可……”俞还说着忽然顿了,想到什么,眼神躲闪开,“你要是介意可以去宾馆住。”章节目录第26章羊“介意什么?”冯究望问,“我住在你这里可以吗,不会叨扰老师吗?”俞还抬起脑袋盯着他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看了半天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放弃了。“你深更半夜连电话都敢给我打,还怕叨扰我?”“哥对我打电话这件事耿耿于怀呢。”“当然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俞还说话间腮帮鼓了鼓,“今晚就睡这里吧,你给我睡沙发。”冯究望闻言又坐回来:“那可以洗澡吗?”“你洗什么澡,又没有能换洗的衣服,而且现在都几点了?早点睡觉别洗了,你就臭着吧。”“哥对我好苛刻。”这话说的没错,说不定是俞还第一次用这样差劲的态度对待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这人还是他的学生。他缓了缓脾气,空水杯拿在水里走到厨房倒水,回来又是满满一杯放在冯究望面前。“总之你不要来回折腾了,啊,还有晚上少喝点水。”“我十九了,不会尿床。”“……我可没担心这个,你十九?不应该二十了吗?”俞还和冯究望对视。少年慢吞吞道:“还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