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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好看的原因,所以封允听了他的话心里特别紧,又酸又涩。像是难过的感觉。“汪老师没找过您吗?”他声音有些干哑,不由自主问出了这样的话:“难道他也不相信您?”程前沉默了,封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也为自己的僭越而感到抱歉:“对不起。”“没关系。”程前笑笑,他的眉蹙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才自嘲地笑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相信我吧?”这句话似乎有些疑惑,带着疑问也像是肯定,说完这句他又沉默了。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应该怎么去表达。然后他张大了眼睛,似乎在忍着泪一般:“可他也相信郑文泽啊。”“他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因为郑文泽也一直在他面前说我没有抄袭,可是,”他深深吸了口气:“我电脑里的证据,汪荣是不会删除的,他这个人你接触过,应该也很了解,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而能接触我电脑的除了我和他就只有郑文泽了,如果那些证据没有被删除,说不定我也相信了郑文泽,但确确实实是被删除了。他捅我一刀,却在汪荣面前做好人,一切都推给他的助理。”“郑文泽甚至发了声明,说我没有抄袭,说是他的助理从中作乱,可并没有人相信,大家只认为他郑文泽是圣人,因为彼此关系好,所以把委屈自己吞下去,来为我开脱,他把人心算的那么精准,汪荣那么傻的人怎么会不信他?”“所以他既相信我,也相信他,他认为我们之间完全是误会,他的希望很好,希望误会解开后,我们慢慢找到证据,慢慢清洗干净,或者他护我一辈子。”他的话凌乱起来,把手掌覆在眉骨哪里,挡住了眼睛,只露出来紧抿着的双唇,过了片刻才轻轻道:“汪荣一直求我回去,为我寻找证据,可是我自己都找不到证据了,他怎么会有?我的名声已经坏了,我连证明自己都不能,我回去干什么?”“跟郑文泽对质吗?他只会说我并没有抄袭,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要一开口,我就是不懂事的那一个,心胸狭窄的那一个,你懂吗?”封允长眉拧起,点了点头,郑文泽这一招真他妈太坏太狠了。所以宁安就算拼尽了全力也要把他拉下来。“而我也渐渐不能再面对他,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程前轻声说:“后来我离开美国,任何人都没有告诉,汪荣,他也找不到我了。”“直到这两年,因为在策展上的成就,可能很多人又看到了我。”他苦涩一笑:“所以你才能找到我。”封允沉默了许久,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他不忍心去看程前那张浸透了悲凉的脸,便侧过头去看窗外。窗外起了风,行人掩着大衣,发被风吹得扬起。“那后来,您没有再继续追查这件事吗?”沉默了很久之后,封允还是问了出来。“没有,那时候我已经死心了,有一段时间我想从胡东身上入手,可胡东因为那件事被郑文泽开除了,杳无音讯。”程前说:“后来,我在策展活动中无意中得知,胡东在那件事之后不久便改名换姓,全家移民到了加拿大,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一直关注着他,所以也知道,前两年他回了国,在B市生活,开连锁超市,”程前笑了笑:“只是没多久就倒闭了,现在生活的也并不好。”封允和程前分别时,已是当地时间晚上11点多钟。在咖啡馆门口,封允叫住程前,告诉他他们已经有了证据,能直接证明宁安的清白。之所以来找他,是为了把郑文泽彻底拉下来,让他不能再继续伤害别人。程前微微失神,半晌笑了笑:“我之所以愿意自揭伤疤,也是因为不愿意再有人重复我的悲剧。”“不会了,程前。”封允笃定地说:“不仅宁安会清白,你也会。”程前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了一般。封允低着头沉默了,程前笑笑:“再见,封允。”“程前,”封允叫住他:“你还打算回去吗?”“不……不回去了吧?”程前愣了片刻,仿佛没想到封允会问这个问题,但紧接着他就回答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我知道这事汪荣被人骗了,他有时候是有点傻气的,但我还是不敢回去,因为……”“你刚才说你坏对不对?”他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有多坏,如果我回去,我可能会无时无刻不折磨汪荣,所以我不能回去。”他轻轻地说:“我太恨他了!”他的声音太轻了,被夜风吹的零散,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封允在意大利狭窄的小巷中穿行,双眼被风吹的发痛,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程前那件毛衣上,被咖啡溅上的极细微的污渍,以及程前那声轻轻的“没用了。”越是纯洁干净的东西,越不能沾染灰尘,即便一星半点,也能将那片纯净毁灭殆尽。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程前两者都占了,若没有人护着宠着,这一生注定了苦多甜少。他回到酒店洗了澡,才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凌晨时分,已是国内清晨七点多钟,宁安平时已经起床吃早餐了。封允靠在床头,拨了视频电话给他,告诉他,他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将直飞B市,去见胡东。事情的进展很顺利,无论是国内张旗和其他一些人对宁安的支持,还是程前毫无保留地将伤疤又重新撕开,将一切都还原到他的面前。要挂电话的时候,封允又叫了宁安一声。手机放在支架上,宁安正板板正正坐在餐厅里他自己的位置上吃早餐。阳光打在他的侧颊上,长长的睫毛晕起了一层浅浅的光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又柔和,像没受过什么苦的样子。封允看了他片刻,宁安偶尔看他一眼,腮鼓鼓的在咀嚼。他想起宁安最难的时候,低着头算钱的侧影,眼眶忽然潮湿了,他唤他的名字,充满感情地说:“宁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就算你错了,我也只会护着你,不怪你。”宁安刚端起盛着煎蛋的小碟子,闻言不由地举高了一点,从视角上来看,那碟子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了乌黑的眼睛。那双眼先现出了些担忧,宁安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封允?”封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你了,很想你。”紧接着那双眼便弯出了好看的弧度来:“封允,我也想你。你一直都在陪着我,陪我面对,也帮我分担了。”然后他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