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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微信头像上那个粉蓝色热水袋吧。”当初我第一次看到他头像的时候,还觉得挺奇特的。“嗯。”X择路坦然地承认了。这下我终于能完全确定,X择路压根就没放下过阿路,不然怎么可能用纪念物做头像?他的艺名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他听说我回不了家,也没多问,请我进屋吃饺子,他亲手包的,荠菜猪rou馅,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第二天的除夕我也没回家,年是在他家过的,我们一起看春晚,有个说唱节目,我学了两句,他说我唱得很好,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说唱。”说到这里,X择路眼角露出些许笑意,那是下意识的表情,他自己恐怕都没察觉。“他跟我一样,也是无家可归的未成年人,但他不像我,他很会照顾自己,也顺带照顾我,他说以后我没地方去了都可以来找他,后来我爸妈死了,亲戚也对我避之不及,我彻底没地方去了,就正式和他住在了一起。”“他省吃俭用给我买乐器,我就写歌给他听,那几年几乎所有的歌都是送给他的……”X择路完全陷入了回忆无法自拔,听着他用动听的嗓音讲出这样一个温暖的故事,我心情却沉重不已,甚至感伤。因为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有我知道,这世上再没什么比生离死别更大的悲剧了,一切恩怨在生死面前都脆弱得不值一提。我叹息道:“他对你真好,他是个好人。”“你说的没错,他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我不能接受他出卖自己的身体送我出道。”X择路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是他弄脏了我心中的那个人,我永远无法原谅他。”我记得X择路刚出道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解约风波,宁愿背负巨债也强行换了家公司,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是个个性很强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再呆在那家公司了。就像季靖闲说的,对于别人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妄加评判,但我总觉得X择路在这件事上太偏激了,阿路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即便是方法错了,也不至于让他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直到永远错过彼此。“所以,你收养原野是因为……”“对,我收养他就是因为我觉得他很像我小时候,但我会给他最好的生活,永远不让他失望。”“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那个人死了,你会原谅他吗?”X择路怔了一下,显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末了他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啊,我们以前去算过命,算命的说他能活到九十岁,比我活的久多了。”我尝试了好几次想把阿路的事情说出来,但都失败了,直到和他分别也没能说出口。完全弄明白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我仿佛看了一场悲剧电影,压在我心上好久的事情也终于松懈下来,虽然我依旧没想好究竟要不要把阿路的事情告诉X择路。等车的时候,我收到了季靖闲发来的信息:都快到饭点了。只有短短六个字,我还以为他没发完,等了半天还是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记得以前他在家等我的时候给我发信息都是噼里啪啦一大堆砸过来,语气还特别不耐烦。我回了句“知道了”,然后把手机装进口袋。天际夜色四合,初夏的闷热渐渐散去,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挺美好的,毕竟能拥有一个不用承受抱憾永别的人生,对很多人来说已是幸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哼着歌打开门,发现季靖闲正在客厅等我。他坐在沙发上,一脸怨色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了。”我把鞋收进鞋柜里,疑惑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怕你嫌我管太多,又生我气。”“那为什么想给我打电话?”季靖闲脸上浮起一丝熟悉的愠怒:“都说了,你跟他见面,我不放心。”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紧张起来。“小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他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放心……”“季靖闲。”我出声打断了他,冲着他张开双臂,“过来,给爷抱抱。”******老妈和宋医生的婚礼在九月初如期举行,没有订酒店,按照县里的习俗摆了十桌流水席。季靖闲出手阔绰,直接送了一台奔驰当贺礼,崭新的车子直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开到家门口,老妈想不收都难。老妈和宋医生从头到尾都搂在一起,那甜蜜外露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二婚的。我跟个电灯泡似的陪着老妈和宋医生敬了一圈酒,顺带帮老妈挡酒,有人向老妈打听刚才那个送豪车的大老板是谁,老妈喝多了,直接说那是她儿婿,第二个儿子,给我闹了个大红脸。酒席分两餐,下午快要散场的时候,我实在喝多了,就想先回去休息。季靖闲滴酒未沾,他一路搀着我,我和他跌跌撞撞了一路,终于回到家里。整个家都贴着红色的东西,喜气洋洋,黏在墙上的气球有几个掉在地上,被我和季靖闲噼里啪啦踩爆了好几个。我含糊道:“我要去,洗澡了。”季靖闲点点头,却并没有放开我,到了厕所,他想帮我脱.衣服,被我虚虚地推开。“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脱……”季靖闲笑道:“老公给你脱.衣服,天经地义。”“你放屁!”我被“老公”两个字激得跳脚,大舌头都给捋直了。季靖闲笑意更浓了:“你妈在酒席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承认我了。”“她承认和,和我承认,两码事。”“那你承认我吗?”季靖闲这个人最阴险狡诈,明摆着是趁我喝多了套我的话,我心里想着不能被他下套,可醉眼朦胧中,我看到他性.感又冷淡的薄唇一张一合,再配上他帅气的脸蛋,突然觉得心头有一把无名的火烧了起来。可能是光喝酒没吃东西的缘故,我看着季靖闲,居然觉得他像道可口的美味。我心痒难耐地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