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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心想:你又不去,和一个人战斗有什么区别。对于一个深处暗恋阶段的人来说,半天见不到人都憋得发慌,更别说大半个月了,可盛星河禁赛期结束,就会回到最高处,他必须翻山越岭才能跟他并肩站着。在人生最迷茫最窘迫的阶段里碰见了一个心动的人,犹如百爪挠心,矛盾至极。想占有,又惶恐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带给他什么。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如今走的这条道,是盛星河曾经踏过的路。他们的未来通向同一个地方,向往的都是赛场。他无比坚定地做了选择,并且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去全国最顶尖的基地,找到那个最想见的人。第三十四章盛星河并不清楚贺琦年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只知道他是个适应力比较强,且非常好哄的小朋友,短短的几句鼓励就能过滤掉他对去省队特训的恐惧。送往省队的运动员需要具备很多条件,校运会的事情一忙完,盛星河就把队员们的资料和证书细细地整理一番,寄送给省队领导,等待那边的审核确认。开会的时候,主任说要安排一名教练带队,将他们平安地送过去,盛星河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周六夜晚下了场小雨,周日的气温略有下降,南方进入了从夏天到冬天的短暂过渡期,出门能同时看见穿T恤和穿毛衣的人,互看时都觉得对方是傻子。盛星河中午在外边吃饭,接到了主任的通知,说省队那边的审核全都下来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盛星河在新建的群里发布通知。【大家今晚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明早七点西侧的校门口集合,学校安排了一辆小巴车送你们过去,收到的回复,有没回复的相互转告一下。】信息刚发布没多久,就收到了贺琦年的私聊消息。【N:你那有大点儿的行李箱借我一个么,我那个不小心磕坏了一个角,在网上新买了一个,不过看物流估计得后天才能到,你帮我到物业那取一下吧。】【盛星河:行,没问题。】回到公寓,盛星河翻出了行李箱简单地擦了一下,准备去帮贺琦年一起收拾东西。上二楼时,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贺琦年家门口。那女人身材高挑,烫着一头大卷,黑色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垂到腰际,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顺滑飘逸,在灯光下散发出柔亮的光泽。她身穿一条深色刺绣连衣裙,戴着口罩和墨镜,脚踩细高跟,身型纤瘦,看穿着打扮应该挺年轻。“小年,你开开门,我难得有时间过来,一会还得赶飞机。”屋里传出了贺琦年的声音。“您先忙您的去呗,您的时间我可耽误不起。”“你赶紧给我开门!”女人又敲了几下门。她听见了楼道里的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盛星河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女人稍稍退后一步,眼神中透着几分戒备。“贺琦年,行李箱我给你拿过来了,要帮忙收拾行李吗?”贺琦年听见盛星河的声音,从沙发上惊坐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盛星河转头看了一眼那位门口的女士,“你也找贺琦年?”贺子馨点点头,好奇道:“你是?”“我是他的教练,就住在对面。”“教跳高的?”“对。”“那我找的就是你。”“啊?”盛星河愣住。贺琦年把两人一起请进屋,关上门。女人摘下口罩墨镜,盛星河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五官十分精致,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化着淡淡的妆容,保养得当,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很难看出来她的真实年纪,但盛星河猜她大概有四十了,因为手指的皮肤有些松弛。精致的妆容、出挑的打扮、墨镜和口罩、难得有时间,还得赶飞机……盛星河通过将这些零碎的信息汇总起来,猜出了个大概。“您是贺琦年的姑姑吧?”贺子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听贺琦年提过,说您平常飞来飞去比较忙,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贺琦年凉飕飕地接了一句,“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就不让我进省队呗。”贺子馨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你是觉得你成年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决定了是吗?”贺琦年反问:“难道不是吗?”这两人的对话盛星河听得是心惊胆战,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吵起来了。他作为一个外人,杵在这个地方感觉很窒息。真是拿着卖白菜的钱cao着卖白粉的心,他感觉自己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那个……”他实在不知道该喊阿姨还是喊jiejie,犹豫了半拍,“姑姑,您先坐下喝口茶,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聊。”盛星河的态度让贺子馨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坐到沙发上。“我过来主要是为了小年进省队的事情,这事儿他从头到尾都没和我商量一下,我还没同意呢,你是他教练,这事儿你能管吗?”盛星河略微皱了皱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让他放弃进省队这个机会吗?”贺子馨点头,“对。”贺琦年拉高嗓门,“你少来!不可能!”盛星河冲他递了个眼色,“去烧点热水泡杯茶。”贺琦年撇了撇嘴,心里是不情愿的,但还是照做了。盛星河接着扭头看向贺子馨,“贺琦年现阶段的成绩一直在进步,之前省运会拿了冠军才被选进去的,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对于运动员来说很珍贵,每走一步,对他将来职业生涯的影响也很大。”“我知道,但是说实话,我是不希望他从事跳高这个行业。”贺子馨看似纤瘦,声音却异常洪亮,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盛星河原本以为贺子馨是打算让贺琦年大学毕业再做职业运动员,但看来不是。“为什么呢?”“就是没必要,当运动员那么辛苦还不赚钱,何必浪费时间呢,他的未来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贺琦年就站在水池边听他们聊天,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灌进水壶。他觉得贺子馨这话不仅伤了他,也间接地伤害到了教练,内心难免有些火气。“难道只有挣钱的事情才算是有意义吗?你没尝试过,所以根本不会理解,我选择跳高是因为它能带给我很大的荣誉感,让我感到充实。”贺子馨反驳道:“你现在是觉得跳高有意思,能让你拥有荣誉感,但你想过你能跳多久吗?过了黄金爆发期之后,等待着你的事不断下滑的成绩和充满伤病的身体,真正到了难过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年龄大了身体状况本来就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既然选择了肯定不会后悔的。”贺琦年说。贺子馨眼瞪如铜铃,视线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