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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着日子数,搞得小景虞还没会说几句话,先学会了数数。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景安刚刚放假,就在宿舍楼下看到了文茵。不知道她是怎么开车进的学校,反正穿的一看就是个千金大小姐,倚着辆看起来不怎么低调的车,冲他兴奋地挥手:“安安哥哥!”惹得好多人往这边看。景安走过去,皱了皱眉,问:“你怎么来了?”文茵说:“我知道今天你放假嘛,所以一直在京市多待了几天,特意等你放假一起走的。快走吧,有司机,直接送我们回去。爸爸和丽姨一定等急了。”景安想了想,只好跟着她上了车。车子开了五个小时,景安在路上给顾三发短信,说没办法过去了,顾三过了好久才回过来一个“哦”。景安发短信过去:“我开学提前回去。”然后想了想,又追加了一条:“住你家。”顾三这次秒回:“要是这次再不算数怎么办?”景安见到之后愣了愣,然后说:“那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嗯。”顾三没再回消息了。到文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整栋别墅里就只出现了文不悔一个人,连佣人都没有。文茵“哎”了一声,问他:“爸爸和丽姨呢?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文不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景安,脸上纠结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像是避讳什么东西似的,看到四周没有人之后,才低着声音,很沮丧地说:“爸爸把家里人辞了一大半。”文茵“啊”了一声,说:“为什么呀?家里破产了?”“……没有,就是,就是丽姨走了。”文茵又“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丽姨走了倒不稀奇,她感觉他们俩本身也不相爱,可是爸爸竟然会因为丽姨走了辞掉家里的佣人的吗?假的吧?文不悔看出她的意思,顿时很懊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嘛,反正爸爸也整天不说话,跟一座冰山一样,谁知道他这么喜欢丽姨,丽姨走的时候他连留都没有留,潇洒得很。”“结果丽姨刚走,第二天他就把家里的人辞了,还……”他又压低了声音,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说什么觉得家里太闹了,他想清静清静,简直恐怖死了。”文茵也很沮丧,亏她自诩是文家情商最高的人,结果不仅连爸爸喜欢继母都没看出来,竟然连他们离婚的兆头都没看出来。她问文不悔:“那丽姨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文不悔顿时又懊恼的拿头撞沙发,说:“刚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我就该去要新的联系方式,结果现在别说丽姨去哪儿不知道,连手机都已经打不通了。”刚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猛的抬头看向景安,说:“安安哥哥,你有丽姨的联系方式吗?”景安摇摇头,说:“没有。”“那你知道丽姨走的事情吗?”“知道。”“啊?”文茵惊呼,“什么时候知道的?”“刚才。”“……”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淡定,所以文茵和文良平虽然觉得他不太靠谱,但还是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问他意见:“安安哥哥觉得要怎么办啊?”景安很淡定地说:“明天我搬出去。”文茵顿时急了:“哎呀谁说这个了!”文不悔也说:“不行,你不能搬出去,你要是走了,丽姨就更不回来了。”景安很漠然地说:“她如果决定做一件事,不可能为我改变主意。”文茵听到他在说“我”的时候用了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重音,学音乐的人总是对声音很敏感,她顿时问到:“那安安哥哥的意思是说她会为别人改变主意?是谁呢?”景安很平静地说:“景澜。”以前她计划去非洲,闹了一顿,她就再也没提过。但是他已经死了。还是自杀的。景安在心里默默地想。文不悔急忙问:“景澜是谁?”“我爸。”众人顿时沉默。文茵又低声说:“对不起,安安哥哥。”景安不在意的摇头:“没事。”文茵又说:“安安哥哥你就住这里吧,别走了,去外面找住的地方也不方便。”景安摇摇头:“不行。”孙诗丽走了,这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文茵顿时变得好沮丧。文不悔看她一眼,又看向景安,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安安哥哥留下来嘛,你不要我和jiejie了吗?你留下来嘛,好不好呀。”景安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好像在纠结一样,良久,说:“那我再住两个月吧。”文茵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小弟。我去这也能行?文小弟得意地看她一眼。这个家里情商最高的,明显是我啊。文茵翻了个白眼。景安在文家还是住了下来,家里佣人没有都辞,还是留下了一个厨师和几个女佣,但他们平时也像隐形一样,很少出现。至于文良平,他看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自从景安回来以后,他也开始准时下班陪几个孩子一起吃饭,景安也从不见他像文不悔说的那样失魂落魄。直到那一天半夜。景安是被房间外面的动静弄醒的。“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地板上似的。景安睁开眼睛,想了想,还是下床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门口竟然是文良平。平日里冷漠禁欲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取而代替的是醉鬼一般酡红的脸,凌乱的衣服和痛苦迷茫的神情。他看到景安,眼睛一下子闪现出一种细碎的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停地问:“是你吗?阿诗?是你吗?”第36章求婚景安扶住他,眼神平静地说:“文叔叔,你喝醉了。”文良平表情忽然变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紧紧抓着景安的手臂,哽咽着说:“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你怎么偏要爱他呢?你别爱他好不好?别再爱他了好不好?”景安默不作声,眼神里微微波动。文良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都变红了,像是濒临崩溃一般,怒吼道:“是我害死他的,就是我!你来报复我啊!你来报复我啊!”文茵和文不悔听到声音都踢踏着拖鞋跑了出来,见状顿时一惊,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文良平,急道:“爸爸,你这是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