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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九下终于接通。“默存?”“哪位。”肖默存显然正忙得很,看也没看就随口应答,两秒后又远远传来一句“帮我隐藏修订单面打印两份。”“是我,俞念。你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给你准备吃的?”他不过多此一问,答案一定是否。“不用了,我忙完再回去,先挂了。”“诶——!”俞念匆忙截住他。“还有事?”到这里为止肖默存的语气都不算太差。俞念犹豫了片刻,小心地问:“今天是七夕,你要不要早点儿回来?”“七夕?”他语气淡漠:“七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这么说。”俞念尴尬一顿,“我们结了婚,也算是情侣吧?”办公室里似乎有人在催他,肖默存说:“我还有事,没空听你说这些。”“还有——”电话已经挂断。馒头忽然从冰箱顶上一跃而下,加速度跑到了他面前,衔着逗猫棒示意他陪自己玩儿。他无奈地从它嘴里拿过逗猫棒,上面的铃铛叮零零直响。“还是边做事边玩儿吧,好不好?”他朝馒头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逗猫棒前端的流苏在馒头眼前飘来荡去,惹得它眼珠子都跟着晃不过来。“把你哥哥石头叫出来,让它带着你玩儿。”石头是家里的扫地机器人,俞念拿手机把它启动,馒头立马轻车熟路地跳到上头开始兜风之旅,小模样别提多享受。“好了,你玩得开心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他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转身拿上信回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几乎跟主卧一样大,里面的配备也不比主卧差。浴室、小客厅、更衣室,应有尽有,像是这个家里独立的一方天地,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打扰到主卧的人。在这个小天地,俞念有很多事可以做。听音乐、拼模型、看书,写东西,做什么都可以。他是洛城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毕业后当了检察杂志的编辑,平时也爱自己写,不限题材,什么都写。哥哥俞远常说他还活得像个大学生,一点儿也不像步入婚姻三年的人。这话其实没什么错,因为就连俞念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像是个有伴侣的人。他的Alpha不喜欢他,同床共枕的时间少得可怜,平时也不太会和他聊天,生活得像是透明人。不过事出有因,俞念不怪他。一个优秀成功的Alpha当然会想找一个契合度高的Omega,发/情/期缠绵放浪,过日子才能蜜里调油,进而生儿育女,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而他是个普通的Beta,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味道寡淡,勾不起肖默存半点兴趣,连让自己的Alpha被动发情都做不到。如果Omega是有编号的进口巧克力,Beta就像是超市里散装称重售卖的糖果。尽管包装五花八门,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一层一个价格区间,要买就打包带走,还能几种混售,用不着费心挑选。在自己的房间待到晚上十点半,俞念出去喝水,路过客厅时见到馒头精神头十足地在阳台上隔着玻璃勇斗蚊虫,嘴里用高频尖锐的叫声助威。他想了想走过去把它抱进来,蹲**与之对视,两手扯着它的两只前爪认真教育。“小馒头!噔、噔、噔!”他先跟猫咪跳了个手臂交谊舞,随后才朗朗一笑,“爹跟你商量个事。一会儿等你爸爸回来了,你可要小声一点,不能吵到爸爸,听懂了吗?”馒头朝他呲了呲牙,他就又跟它单方面击了个掌,“一定要记住,小声点儿,别乱叫,要不然爸爸会很烦我们,说不定还会把我们赶出去。”迷茫的馒头满脸写着无所谓,大概觉得他的行为本身就很烦。俞念怕他当真,安慰似地摸了一下它的头:“我开玩笑的,爸爸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如果想把他和馒头赶走,三年里肖默存有无数次机会,不过这件事一直没有发生,所以他认为自己的丈夫做不出这样过分的事。这里是他的家,也是肖默存的家,至少这一点是没有错的。抱着馒头回了房间,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信还没看。拿美工刀拆开信封,里面是薄薄几页纸,看起来的确很像体检报告。只不过纸张一展,在看到标题的第一眼俞念就愣在了原地。腺体置换匹配报告八个字可怕得很,像一个恐怖片的片名。上面甚至还有报告编码,按建档时间和邮寄次数来编的,略略一看便知这是今年的第二份了。备选腺体B10876,与原生腺体B10859的基因匹配度为75%。可能的高风险术后临床并发症有:膜下肿胀、痉挛性头痛、长期信息素水平紊乱、不孕。检测结论:不建议手术。俞念胸腔内闷了一口气,耳中有低频的嗡鸣,报告上的文字都快辨认不清。原来这三年来肖默存一直在帮他找替代腺体,如果匹配度不是75%,而是95%,或者85%,也许自己就会被告知可以去接受手术。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自己腺体编号B10859,难以找到匹配度足够高的替代腺体,不幸的是他的丈夫锲而不舍,或许终有一天能得偿所愿。强迫自己换掉腺体,从而永远摆脱他。这个可能性实在在他脑海中预演过太多次,就像中午那个午觉一样,现在终于被一纸报告印证。俞念脸色苍白,怔怔地望着纸面出神。迟早要来的,他知道。可为什么这么快?能不能再迟一些、再拖几年?他才二十四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还想在他的丈夫身边待很多年,即使是靠着这枚腺体。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馒头立刻警觉,叫唤着往大门跑。他的Alpha回来了。俞念只怔了一秒便瞬间反应过来,慌张地把报告塞进了抽屉里。第2章守矩生活俞念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出去,看见肖默存换鞋的侧影。“回来了?”他抬头看了眼客厅的电子时钟,11点差5分,“今天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