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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上半身的动作就变得多了起来。一只手在半空中虚扶祝斯宁,宗启颢对这些钱数多少不是很在意,相当大方给了范充容。范充容乐得见牙不见眼:“多谢陛下,还有殿下。”她拿出荷包小心地将所有的钱收好,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祝斯宁行了一礼:“殿下且安心养着,臣妾有空就来看您。”宗启颢一挑眉。原来范充容也不是单纯地只会嘴快。日渐西山,几位后妃离开后,骤然安静下来以后,祝斯宁便觉得有些疲倦。丢了纸牌趴在桌上对着窗外的余晖,祝斯宁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宗启颢离开吩咐姜伟几件事,一转身就看到祝斯宁趴在桌上,余晖将祝斯宁的影子拉伸延长至他脚下。殿内些许装饰在落日下闪耀令人目眩的光点,与天边的晚霞相衬,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宫殿高大圆柱挡住日光,宗启颢靠在圆柱上愣神了一会,缓步走向祝斯宁。“阿宁——”祝斯宁揉揉眼睛,从桌上迷迷糊糊直起身:“陛下?”“别睡,晚上要睡不着的。”“我只是想眯一会。”祝斯宁半边脸还挂着些头发,宗启颢替他整理好,给他倒了杯水:“醒醒神。”祝斯宁看了眼杯子,没动:“为什么是喝白水?”宗启颢:“……”递了那么多次的热水的你难道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宗启颢:“喝茶如何?”祝斯宁:“已经喝了一下午了。”“那你要喝什么?”宗启颢耐着性子问。“不知道,”祝斯宁想不到答案,又懒得继续想,拿起杯子,“算了,还是白水好了。”喝完水祝斯宁还是觉得有点困,抬手戳了戳宗启颢:“陛下,有什么活动安排吗?”除了打牌和下棋,宗启颢和祝斯宁实在没有能玩到一起的活动,就算是看书,他们选择的类型都不同,完全无法讨论交流读书心得。“批奏折?”这是宗启颢自己的安排,晚饭后他会批阅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奏折。祝斯宁瘫着脸,面无表情:“陛下您看我像是会的吗?”宗启颢笑道:“边境有请安的奏折送过来,似乎是秦王的,阿宁要不要看一看?”祝斯宁立刻来了精神:“要!”他应完,又叫人拿来纸笔:“我还要给大哥父亲写信,最近都没有什么好写,如果我写我在宫里没事就打牌,肯定要被大哥千里传书只为骂一顿。”祝修永对祝斯宁向来纵容,居然会为这件事专门写信?难道不该支持他吗?宗启颢不解。祝斯宁在宫里无事,他又政务繁忙,若能在宫里找到些乐趣打发时间,他也能稍微安心些。“打牌,是个很危险的事,”祝斯宁一脸严肃,“自制力不够的话,特别容易变性成赌-博最后导致财务纠纷。”关于这个,陆贵妃其实是不太提倡的,所以打牌这个娱乐活动,只在后妃之间流传,其他宫人若是一经发现,绝对是要受罚的。虽然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作风,不过祝斯宁不反对。就算是后妃,在祝斯宁入宫以前,后妃也因为打麻将输赢而积累下一些矛盾。她们对于赌钱兴趣不大,份例比起宫人更是多了不少,甚至有些还有家里补贴,这样都避免不了。更别说那些份例少的宫人了,宫里生活枯燥,工作内容千篇一律,若是一朝把钱都输光,别说养老,等到年纪放出宫,回家都是个问题。“阿宁想得还真是长远。”宗启颢没想过祝斯宁还会想到这方面的问题。祝斯宁不好意思将功劳全部领了:“这还得多亏了陆贵妃的提醒,我也只是签个字而已。”宗启颢笑笑,比起完美的萧逸明,祝斯宁更加真实。不会特意去证明自己特别能干,但是他总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别人帮助,不受外界影响,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去做,如此的真实。“阿宁。”宗启颢无法不在意刚才祝斯宁短暂的僵直。祝斯宁的思路他时常跟不上,如果不能当面说清楚,他一定会歪到天外去。“什么事?”祝斯宁蘸了墨,正准备开始写信。“刚才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宗启颢没想起来,祝斯宁自然要带过去:“我都没有说,陛下怎么知道的。”“猜的。”宗启颢接过宫人手中的墨锭,缓缓磨开。“恭喜陛下——”祝斯宁故意停了停,等宗启颢嘴角勾起带笑,才接着说:“没猜对。”“没猜对吗?”宗启颢放下墨锭,拿过一旁的手帕擦净手指,“阿宁要不要仔细想想再说话?”祝斯宁才不吃他这套:“陛下威胁我呢?”他继续低头写信,不再搭理宗启颢。宗启颢也不急,祝斯宁写信没有避着他,信的内容就大喇喇地摊给他看。事无巨细,祝斯宁汇报了自己一天什么时候起床,吃的什么,还看了哪些书,最后又问候了一下祝广和祝修永,让他们不要太过劳累。报喜不报忧,关于自己的腿伤的事,祝斯宁一个字都没提。“阿宁是不想让秦王和世子担心吗?”“嗯,”祝斯宁点点头,“我都这么大了,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祝斯宁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只是不希望祝广和祝修永在外还要牵挂他。“虽然有可能被世子千里穿书骂一顿,”宗启颢学祝斯宁说话,“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向世子说一说。”祝斯宁不满:“为什么?陛下今天是来捣乱的吧?”不管宗启颢是不是要和谈,边境的危险始终都在,让祝广和祝修永为自己担心,对他宗启颢有什么好处。宗启颢道:“世子之前说过,心中有牵挂,才会更加勇敢地面对敌军,因为每一位士兵的后方,就是自己手无寸铁的家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