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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丁柏压在诱敌的玄甲卫队列最末,忽然一声呼哨,五个骑兵同时回头,端平了手上的□□。山顶几乎听不到的尖利呼啸中,衔尾追来的海西野人身上飙出几蓬血花,当先十来个人已经倒撞下马!只这么阻得一阻,玄甲卫骑兵已经全数跑上了山坡。山顶一支鸣镝响起,各处压阵的玄甲卫几乎同时眼前一亮,大声下令:“放滚木!”骑着抢来没两天的战马,穿着不管合身不合身先披上再说的盔甲,怪声呼啸着追上来的海西野人吃了大亏。除了原有的道路,先期赶到的两千军队还在山道两旁砍掉了尽可能多的树木,原地只留下三尺来高的树桩,树冠拖上去做成鹿角丫杈,光秃秃的树干自然就是滚木。玄甲卫骑术精绝,策马弯弯曲曲绕着树桩奔跑,如履平地,毫无障碍,在后面追赶的海西骑兵却接二连三地被树桩绊倒——山道上的场景更是惨烈。数十段预先砍倒、锯成半丈到七八尺长的树干翻滚而下,已经冲到半道的海西骑兵避无可避,第一波就被放倒了三四十人。见势不好,一个穿着格外华贵的首领拔刀大呼,当先冲上,刚到半路,山顶三发利箭连珠射下,那个李忠成甚至不知道名字的首领当场掼倒!见首领倒地,海西骑兵一时大哗,兜转马头就逃。直到这时,从扎古勒城下撤退的步兵才到山脚,被山坡上逃下来的骑兵一冲,当场大乱。凌玉城一直在马背上注视着下方的战局,见几个首领模样的人连连砍杀慌乱的士卒,却完全止不住溃势,眼前一亮,扬声道:“传令,全军突击!”一马当先奔行而下,马背上张弓搭箭,飕飕弦响中,几个力图约束队伍的海西首领纷纷栽倒在地。山顶三发鸣镝,黑色的铁血洪流紧跟着倾泻而下,待到李忠成引领本部兵马随后掩杀时,海西野人的败势已经无可遏止。这一战,凌玉城率军足足追杀出三十余里,一口气把海西野人赶到前夜扎营的五龙河边。凌玉城驻马岸边时,河面上横七竖八飘着几条小船,破烂的船舷上血水犹殷,船底板上砍断的手指辘辘滚动。过不了河的败兵黑压压跪成一片,把额头深深抵在河岸的烂泥里,湿透的破衣滴着泥水瑟瑟发抖。五龙河,从此被下游的居民改名为“红河”。第45章岂曰无衣与子同“大人,战果统计出来了。”“怎样?”凌玉城放下笔起身。从山顶望下去,星星点点的篝火东一团西一簇,夜风不时吹来模糊的惨叫,只响了半声便戛然而止,那是大战之后的士兵们在清理战场,给重伤倒地的敌人补上最后一刀。血腥味仍然浓重,然而热腾腾的rou香味已经随着蒸汽翻滚开来,给这北国的寒夜平添了几分暖意。“斩首三千余级,俘获八千。”贺留跟在他背后亦步亦趋,“其中丁男七千人,壮妇一千人——真是疯了,上次那一仗打赢以后,他们连女人都拉上了战场,抢东西也不是这样抢的!”“擒杀敌酋呢?”“海西九部各大首领,现在已经确认击毙五人……其中有三人死在大人箭下。擒获两人,至少有三人已经逃脱,其余人等身份还没确认。”凌玉城一边听一边四下打量。赶路一天一夜,又苦战了一天的玄甲卫战士大多在埋头吃饭,有些人还在往嘴里填着马rou,眼皮就慢慢耷拉下来,靠在同袍身上睡得人事不知。几乎每个人都带了或轻或重的伤势,身上绷带横一道竖一道,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再加上锅里飘出的rou香,浓烈古怪得无法形容。见他过来,吃到一半的士兵们纷纷推醒同袍起身肃立,问候声响成一片。凌玉城一一点头回礼,询问几句战果如何,听着士兵们七嘴八舌兴奋的回答,时不时微笑着夸奖一句。巡视了大半圈,见到几个新兵脸色苍白地瑟缩在一边,离煮rou的锅子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特地绕过火堆走了过去:“牛二壮?”他在记忆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些新加入者的姓名履历,“今天干掉了几个?看你这么一身的伤,之前很拼命啊。”“大、大人,”骤然近距离和平时高不可攀的主将接触,牛二壮整个人僵成了一根木头,嘴唇哆嗦得一句话都说不利落,“我干掉了三个!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还不如在牢里给打得疼呢!”“好好干。”凌玉城点点头,转向牛二壮身边特别苍白的一个新兵:“小秀才怎么样?第一次上战场,怕不怕?”“回大人的话,”萧梁竭力站直身子,然而刚刚被塞了两口马rou,今天第三次吐了个翻江倒海,此刻两条腿还跟弹琵琶一样抖着,“我军冲下去的时候已经赢定了,这样要还是怕,就太对不起大人的教导了。只是小的无能,刚冲下山坡就摔下了马,要不是大牛替小人挡了一下,小人今天就没法站在这里了。”“你是进了玄甲卫才开始练武,能这样就不容易了。”凌玉城点点头,继续一个火堆一个火堆巡视过去。一直走到营地尽头的一片帐篷外,他才蓦然停住脚步,方才一直挂在唇边的柔和微笑也褪得干干净净:“我军伤亡如何?”“新兵战死十人,重伤二十五人,其余人人轻伤,”说到这个话题,贺留的声音无法抑制地低沉了下来,“我们的老弟兄……死了四个,重伤十五人。”“要好好抚恤。”凌玉城黯然吩咐了一句,低头进入营帐。因为下令轻装,几乎所有帐篷都被留在昨晚的宿营地,整个山顶仅有的三顶军帐里整整齐齐地躺满了伤员,最里面的一顶帐篷紧紧拉着,里面不时传出杨秋暴躁的喝令和怒骂声。“大人!”“大人……”“大人——”“都躺下。”凌玉城疾步上前,双手向下虚按了一按,目光从一张张失血过度的惨白脸庞上掠过,“阿普、欧阳、齐英、雷破……”“大人,我怕是不能追随大人啦。”被他第一个叫到名字的老兵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子,苦笑:“到这里第一次跟大人出来打仗就弄成这样,真丢人……”“谁说你不能的!”凌玉城心底酸酸辣辣的,都是久历生死的人,这样的伤势能不能撑过去,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这个叫阿普的伤者大名王普,原是剑门关外国境线上的马贼,天不收地不管,被他带兵剿了老巢以后加入铁云骑。他跟了元绍去北凉,阿普站出来说:“狼行千里吃rou,狗行千里吃屎,反正我是跟定了大人了!”拉了十几个老弟兄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关外的山野里,只等他在剑门关外立起大旗,便义无反顾地奔到旗下。可如今,如今……“谁说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安心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回来。若是再也不能上阵了——”扫了一眼欧阳右膝下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