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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酣睡中的人往后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想是觉得背后空落落地有些不惯,微微皱起眉头,伸手向后捞了一把。手背碰到人体才舒了口气,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继续往后移动。话说这种睡梦中保持着“卧如弓”的标准姿势,还能一点点往后蹭的神功是怎么练出来的?元绍很是纠结了一把,最后还是决定不抱白不抱,飞快滑回被底,侧过身来环住凌玉城腰间。果然一被搂住人就安静了下来,脸颊在被角上蹭了蹭,气息又一次平稳下去,看上去又沉回了好梦当中。唉……什么时候,凌玉城清醒着的时候也肯这样让人抱呢?这么一天一天同床共枕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忍不住啊……对自己哀叹了一声,元绍也抓紧清晨仅剩的回笼觉时间闭上了眼睛。沉沉入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千万要赶在凌玉城之前醒过来然后放开他躺平,不然……出现一些让大家都尴尬的反应就不好了……皇帝陛下不为人所知的小小烦恼,还没维持到上朝的那一刻就消散殆尽。事实上,作为一个皇帝,元绍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放在政务上。尤其是今年,确切来说是从去年秋冬之交开始,随着战俘的投入使用和虞夏赔款的逐渐到位,各地道路、水利设施的建设轰轰烈烈展开,坐在最高处的人虽然用不着亲自下去监工,可好歹也得知道,这笔钱是不是花到了点子上啊。平时不觉得,各地工程一铺开来,工部的人手顿时紧张。造东西这事儿,闭门造车可做不成,哪里的沟渠需要挖深,哪里的路需要拓宽加固,哪一段需要多少人手多少工具,又从哪里调石头调砖……看着都是些细事,没有专业的人才下去跟着跑,那真是事倍功半。工部从上到下,连官带吏撑死了就那么百十号人,天天跟户部核对预算单子、讨要核发钱款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去折腾这些事儿?“陛下——不是微臣不尽心,微臣手里也没人啊——”去年冬天做规划的时候,工部尚书就差抓着元绍的袖子当面巾使了。元绍也头疼,按说他科举也开了不少次,秀才举人之类也能抓上一把,但是现要去寻摸这么一帮人还真不容易——上哪去找这么一帮懂得造桥修路挖土方,能独当一面规划工程指挥调度,还得识文断字,能记账、会打算盘的能人四面撒开啊!指望地方官?别开玩笑了……这人手还必须快点到位,工部自古别称冬官,说的就是不管道路城墙,桥梁水利,都得趁冬天农闲时分劳作。不趁着秋冬之交快点开工,等明年开春农忙,从哪里调民夫去?元绍头疼到吐血的时候,边上一张单子静悄悄递了过来。“陛下,臣这里倒有几个挖过壕沟、建过营房,能写字会打算盘的人手,不知陛下用得上用不上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一叠纸,在将将递到他手边的时候,又飞快地往后一缩,握着名单的人嘴角含笑,侧头望将过来:“只不过陛下,他们可都还是玄甲卫的人,陛下要用的话,好歹也给个说法……”元绍细细看了眼名单,不由得眼前一亮。凌玉城用人,那是从来恨不得一个人拆成八瓣使,最好个个都上马能冲阵,下马能砍人,抓起笔能写字,拿起算盘会算账——用凌玉城的话来说,“当兵打仗总管不了一辈子,趁着在这儿有人教多学几门手艺,以后年纪大了出去也有碗饭吃。”军官们跟着他学兵法、学指挥、学用人,士兵们cao练之余,就天天被这些写字算数,乃至铁匠木工厨活等各种手艺折腾得死去活来。递到他案头的名单里人数不多,且有半数是受伤带了残疾,不适合继续打仗的。然而人人能写会算,个个都有一技之长,虽说职位不高,在虞夏的时候也是指挥过百儿八十号人的——至于规划工程的本事,凌玉城既然肯把名单递上来,应该也差不了。真是场及时雨……可是,这场雨怎么下,似乎还有赖于掌管雨水的人高兴不高兴……“你想朕怎么用他们呢?”“首先,臣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玄甲卫的;”凌玉城笑吟吟一手支着头,另一手举在面前,一个接一个屈起手指:“其次,陛下用人,总不能还叫臣付薪水吧?再次,在其位谋其政,陛下要他们干活,总得给个合适的身份……”明白了,就是人算是暂借,不是从此就归了工部或者哪个部;薪水照付,官职还得给,以后如果干得好皆大欢喜,说不定他能借此要人,也算是这些老兵脱下军袍、进入官员系统的第一步。这些家伙何德何能,让凌玉城这样为他们打算前程?“好吧,朕依你就是……”这是去年年底之前,凌玉城刚刚痊愈时候发生的事情,随后这些人就被交给工部,分到了各个工程当中给主事者搭把手。正旦一过,元绍带着凌玉城启程北上,而留在京城cao心工程进度的,自然就是已经几次奉旨监国的太子。而现在,春暖花开即将农忙,就到了检验这些人成绩的时候。皇后找陛下给手下人要官职什么的,吏部虽然觉得不合法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要的都是八九品的小官,这等官职就是批发出去几十个也不心疼。至于皇后手里像这个等级的属下还有千儿八百个,未来都可能塞到他们这里来……这个,吏部尚书表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脑补过度,何况皇后自己的封地就不要用人吗?至于工部,工部尚书亲自捧了厚厚一叠官札,上玄甲卫军府领人的时候还有些不甘不愿。咱这儿是工部,不是老兵收容所,更不是残疾人疗养院!弄一堆缺胳膊断腿的人来干什么,还说了只是暂借,舍不得就不要派过来啊!这些抱怨没过几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等元绍北巡回来,工部尚书到他面前回话的时候,提起玄甲卫借调的那几十个人,满口都是赞誉:“不愧是大人手里教导出来的人,文也来得,武也来得,写字算账,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一个人就能把几百人拨弄得团团转,五百民夫到他们手里能顶八百人用,又省工期又省钱,还不会引起民怨……”就像那个名叫于青的断腿汉子,拄着一根拐杖下到京畿某个工地的时候,根本没人正眼看他。那汉子也硬挣,根本不差遣民夫,在崎岖不平的田埂上一瘸一拐地这儿看看,那儿聊聊,晃荡了两天以后关门闭户写写画画又是两天,第五天找到工部负责管理工程的那个官员,当头就是一张纸丢了过去。“三尺宽、两尺深的沟渠,一个民夫一天能挖三丈;挖出来的泥土得装二十筐,一个农夫一次能挑两筐,从工地挑到堆土的地方再回来得一刻时间,总计两个半时辰才能挑完;一个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