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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妒恨之意如蛊虫烈火一寸寸撕咬灼烧着应明镜的内心,将她逼得近乎疯癫。自己明明有机会在穆曦微弱小时碾死他的。那根本比碾死一只蝼蚁费不了多少力气。可她手下的一帮废物没能要成穆曦微性命不说,还让穆曦微成了剑圣弟子。剑圣弟子。应明镜难以想象这四个字有多重的分量。她只知道这代表穆曦微以后收剑圣庇护,想杀他根本难如登天。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在这四个字对比下不值一提,天榜试是最后的机会。“应明镜。”穆曦微率先开了口。应明镜对穆曦微的意义不一样。是半个月无休无止,命悬一线,随时可能会跌进深渊的追杀。也是如果一朝不慎,就祸及家人,满门惨遭被屠的无故株连。更可笑的是,他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穆曦微有点想笑,原来身份尊崇,背后有靠山依仗,当真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行事,百无顾忌。“十余天前我曾与你有约,在天榜试上一决胜负,如今该是履约之时。”今时不同往日,穆曦微一朝登高到高处,应明镜有的,他也有,他甚至比应明镜所有的还要多得多。穆曦微也终于能释然,与应明镜只论胜负恩怨。应明镜不再多言,当即甩了她的本命法宝,一面宝镜过去。然而她修为有限,钻研不深,怎能敌得过穆曦微本源剑气锋锐无匹?很快,宝镜上布满一道道裂痕交错纵横,应明镜一步步堕入颓势。台下众人对穆曦微刮目相看。果然,剑圣收徒自有其理由,穆曦微虽说看着仅有筑基修为,弱鸡一个,实际上的战力却远远不能以其修为估量限制,应明镜原本的一双妙目越来越赤红。她想起了天榜试前魔族的话。那个魔族对她说:“有白云间的人庇护穆曦微,你若在天榜试上赢不过他,之后就再无为自己亲朋好友报仇雪恨之机会,只能看着那小子一步步走得越来越风光得意。”明明是阴桀桀鬼气森森的话语,却对应明镜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引诱之意,使她心神动摇不能自已。最开始魔族找上她,自称可以帮她追杀穆曦微,前提是要应明镜替他们瞒过西极洲耳目,让他们能顺利跨越西极洲来到穆曦微所在时,应明镜神使鬼差地答应了。后来在天榜试前找上她,说可以藏分神在应明镜宝镜中,应明镜以精血引动,就能让其真身来此时,应明镜也答应了,让魔族在自己宝镜上动了手脚,做两手准备。应明镜的眼神渐渐疯狂。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穆曦微为百年前的事付出血的代价!为她的师长亲友血债血偿!应明镜不再犹豫,喷出一口舌尖精血到宝镜上,雾般在枝枝叶叶上蔓延开来,浸润了里头诡异莫测的纹路!落永昼一挑眉,觉得有点不太妙。他的剑比他的人更快做出反应,乍亮剑光和骤然从宝镜内喷发而出的黑雾对撞,设有防护阵法的擂台不堪重击,石块滚落碎裂。“应明镜”抬起头来,从神态上来看,已然换了一个人。她嘴角似笑非笑,阴森森地挥之不去,皮肤惨白出了沁入骨子的冰冰凉冷意,原本一双转盼生波的明眸里神光全无,只剩下黑漆漆的两团雾气,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落永昼剑尖前指,护穆曦微在身后:“陆地神仙…容我用排除法排除一下,星部首领我是见过的,月部死得只剩下一个魔胎,你是日部首领?”“应明镜”或者干脆说日部首领扯了扯嘴角:“剑圣说得对。”不愧是日月星的老大,为人处事就是不一样。一点都没和落永昼废话“你是魔主”“不,我不是”这样的车轱辘。落永昼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点想给他一个痛快。擂台上看客被这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惊雷劈呆在了原地。饶是他们知道天榜试三百年一次,每回俱是了不得的大事,然而这一件件不要钱似发生在眼前,大部分人脑子一时半会还真转不过弯来。包括白玉檀在内的陆地神仙皆从高台上飞身而下,站在落永昼身后。谈半生对魔族最厌恶,此刻当然不假辞色,一手阵符流转,另一手星辰之力闪烁:“就算你是日部首领,在此陆地神仙汇聚之地,一样是找死。”日部首领也是个人物,面对几位圣境动手逼问依旧不见惧色:“活到陆地神仙,肯定是很惜命的,若我不是来找死,而是早有准备呢?”落永昼心里掠过一个很模糊的念头。六百年前天榜试上有穆七的气息,结果未知。三百年前的天榜试原主根本不愿意回想。也是,以人魔两族的仇怨,在此盛会上不搞出点什么,才不符合魔族脾性。一个个疑问接连浮上落永昼心头。前面的两场天榜试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回天榜试魔族究竟埋了什么后手?通州城内天魔分|身大阵的主导者究竟在哪?几人停了手,连谈半生的星光也没能继续凝聚下去。听起来有点好笑,堂堂六个陆地神仙,仙道最顶尖一批战力,六对一拿一个日部首领没办法。奈何六人亦是无奈,天榜试上十万修行者,自家门派弟子晚辈无数,他们不得不有所顾忌。日部首领见此情状,满意地露出一个笑来:“我来天榜试,是知道你们手上有月部的魔胎,将他的魔胎交给我,一切好说话。”白玉檀牙齿边的肌rou颤了颤,似是在低头沉吟。几人中最不愿意起干戈的就是他。天榜试在他四姓城上空,万一打起来,损伤最重的是四姓城基业,是白玉檀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六宗心中各自的算盘滴溜溜打个不停,却均一致保持着缄默。他们在等一个能做主,能服众的人开口。他们在等落永昼开口。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消失上百年,上千年,一朝回来,那消失的百年时光在他身上好像根本不是个事,他好像永远不会在岁月里蹉跎磨平,依旧的光辉满身。落永昼磨磨蹭蹭地,终于开口了。他眼睫动了动,极不情愿道:“也不是不可以——”落永昼声音刚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