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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你假好心。”月盈缺上前一步,冷冰冰道。她一把扯下了自己面纱,看也不看,将其丢在身后地上全场更静。月盈缺容貌之美早非秘闻,在落永昼现出真容之前,她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如今月盈缺扯下面纱时,明光盛世,是神女下了地狱来普渡众生,血海里开了一地的芙蓉清波,她之所在,就是有美人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的乐不思蜀之所。月盈缺的头发比她的容貌,更吸引众人。那一头青丝长发,素白剔透,尽数如雪染。落永昼记得百年前月盈缺是黑发,也不用面纱覆面,云鬓花颜,容光绝世。原来如此。怪不得月盈缺百年隐居在西极洲不出世,出世则用面纱覆面。怪不得,原主记忆中月盈缺脾气最爆,性子最怼,不服就干,却能容忍白家,容忍谈半生一直到今日。原来她如现在的谈半生一样,暗伤在身,至今未愈,导致体内亏空,头发皆白,修为也大不如前。月盈缺既掀了面纱,自不会去在意旁人一点异样眼光。她指尖一轮明月圆满,将她笼在月光下,如桂宫走出的嫦娥仙子:“对,我的确修为亏损。”“可我七百年的威名修为,也不是用来吓唬人的笑话。”“谈半生、穆七,今天我们有一说一,有帐算账,你们和这些魔族,能走得出王城一步,算我月盈缺输。”秋青崖更护在了她身前。他声音一贯寒,此刻更宛如淬过冰,见过血的寒铁,杀意毕露:“何必废话,拔剑而已。”祁云飞是真抽了剑。他不在乎自己指的是陆地神仙,还是百万魔族:“我师叔给人族讨的一个公道,折在了你们手下。”“倘若不以你们性命偿还,我祁云飞妄为白云间人!”落永昼将这些变化看入眼中,低声向系统道:“系统,我觉得不行,我得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穆七搞出来的魔族,谈半生没法尽数杀死。”系统无言道:“是宿主自行提出的提早完成任务。”落永昼:“那不一样。”他将目光从月盈缺那儿移开,在白云间处停了一会儿,最后落在穆曦微身上:“我看到的原主记忆里,月盈缺从小金尊玉贵,哪怕人族最难那会儿她也和旁人不同,比白玉檀还顺风顺水,我怎么能看着她折在这儿?”“秋青崖是能生死相托的剑道知己;祁云飞是原主从小带大的晚辈,视若子侄;更重要的是,还要曦微。”简简单单两句话背后,隐藏的是多少年风雨患难的情谊,多少次少年相交的意气?“我怎么能看着他们折在这儿,在这儿受委屈?”“相较起来,我的一点顶替原主的别扭算得了什么?”系统向他指出:“支撑你修为的妖魔本源没了,你身受重创,经脉断裂,你留在这个世界,拿什么来对付魔族,对付穆七?”落永昼眼睛那块被血糊了一片,看得不是太清楚,胡乱摸索两把,找到了明烛初光。他的确一无所有。原主的修为灵力没的不明不白,与他息息相关一损同损的妖魔本源被他一剑捅了。别说是天下第一,就是随便个正常修士,都能他这副半死不活,内忧外患的鬼样子好。剑圣没天下第一的修为,怎么能叫做剑圣?落永昼手指珍重擦过明烛初光的纹路,像是擦干净了一段又一段相依为命的回忆,低低笑了起来:“可我还有剑。”剑圣有剑,自然算剑圣。不算落魄,也不算无路可退。这时候,一道剑光暴风卷云般的掀过整座王城,摧枯拉朽一片。一剑煌煌剑光惊四座。也是这一剑剑光,浩浩如风,烈烈如日,扫清躁动魔息,王城看起来又是一番清平。穆曦微起身,拔剑。他做的事情荒唐极了。但穆曦微没有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过,自己要做什么。他是落永昼的徒弟。落永昼的心愿他来继承。落永昼要魔族式微,天下太平。那么谁敢反着来,与他穆曦微便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之敌,是他不惜一切也要杀之的人。仅此而已。他剑尖前指谈半生,压抑的语气是无边怒火:“家师不惜性命,为彻底根除魔族之患,接着谈圣就弄出这一场幺蛾子?”“好好好。”“很好。”全场皆陷入呆若木鸡之中。没人敢相信穆曦微会拔剑指着谈半生。没人相信拔剑指着谈半生的,竟会是一个毛头小子。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剑圣弟子,沾了剑圣两个字,就可以当真做剑圣?这和螳臂当车有何异?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无谓挣扎罢了。众人不敢说一字的质疑嘲讽。穆曦微脸还是那张脸,好看出众;剑也依旧是那把剑,平平无奇。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每个细微处,眉梢眼角,甚至是站立时手指安放的位置,都像极了一个真正的陆地神仙。山河在握,风云睥睨。太像了。王城中不缺命大的魔族。有魔族很好命地从百年前魔族一场动荡中活下来,还在今日的浩劫里幸存了,成为历史的见证者电光火石间,穆曦微和他百年前记忆深刻的半张脸重合起来,使得他惊声道:“主上?”第34章恢复说话的魔族激动之下,看穆曦微时都蒙上了一层圣光。虽说上一任的大妖魔主喜怒非常,动辄喜欢杀一两个部族的魔族立威,还专找硬茬,不好欺负的捏。不过这也不要紧。比起一动手就是血祭百万魔族的穆七来说,上一任大妖魔主简直亲切善良又可爱,手里的那点性命宛如小孩子过家家。虽说上一任的大妖魔主败在了剑圣手下,导致他们魔族龟缩在魔域百年不出。不过这也不要紧。你看看魔族哪个没输在剑圣手下过?现在神气活现的穆七,刚刚不也是在剑圣剑下狼狈成了一条狗?有穆七的对比衬托,魔族觉得穆曦微简直处处顺眼,不能再更称心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