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这破镜又大又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撑的非得凑过来,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而心里碎念着,聂珵不忘赶紧爬起来,想要去看秦匪风的伤势。



    这一看给聂珵气得又一阵咬牙切齿,他的傻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眼下正在那宋翌手中奋力挣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聂珵握紧拳头,强行镇定下来问道。



    “小道长稍安勿躁,”却听一位掌门说道,“我们是来与你商议事情的。”



    “哈,你们确定是与我商议,不是逼迫我?”聂珵冷笑,目光锐利扫视他们,突然明白过来,“你们是想让我去除掉贺云裳,对不对?”



    “……”众人不说话了,显然默认了聂珵的猜测。



    聂珵更觉荒唐:“你们当真以为凭我的本事,可以与他抗衡?你们……他妈的是都瞎了!?”



    “你们守着天下第一的四方御主,却要我一个毫无身手可言的病秧子去对付他,就因为我是那什么狗屁的鬽胎!?”



    “而且你们对那贺云裳喊打喊杀了十几年,你们可知道——”



    “当年未能除去贺云裳,是我失职,”聂珵正气头上想干脆说出沉鱼山庄被灭门的真相,却被贺江隐猛然打断,“如今我已与众派商议,此次围剿不再由我主导,以免再造成误解。”



    “而贺云裳的确与你同为鬽胎——聂掌门说的对,只有你有机会除掉他。”



    那一句“聂掌门说的对”,似是透着无尽深意。



    “……”



    聂珵在愤怒之余,脑中倒也突然清醒,竟后知后觉地明白聂又玄的苦心。



    原来他当时这样说,就是为了利用众派对贺云裳的恐惧,推自己出来做出头的那一个。



    因为如果不如此行事,想必以当时的情形,面前这些人的矛头,必然又会对准身为鬽胎的自己。



    所以只要贺云裳还是他们心中无恶不作的魔头,那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就有利用价值,反倒不会轻易再被弹劾。



    想不到聂老头在关键时刻头脑竟如此活泛,与往日的死板较真简直判若两人。



    只不过这样一来,又要冤枉那倒霉的贺云裳不知多久。



    聂珵有点大言不惭地想,都是因为你我才重伤失忆,不然怎么会为了找回记忆卷进这些是非?眼下就当给你个机会补偿我,咱们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啦。



    ——当然,他也有些奇怪,聂珵怀疑地看向贺江隐,这个人难道不想还自己弟弟清白吗?为何方才要刻意阻止他说出真相?



    皱眉思索半晌,聂珵实在参不透贺江隐的心思,就稍微缓和语气:“聂老头去哪了?你们有没有难为他?”



    “聂掌门急着去寻他那重伤的大弟子,让我们先来与小道长商议。”立刻有人接道。



    妈的,你们还好意思提聂仙儿。



    聂珵凌厉地又瞪了宋翌一眼,随后看着他们几人突然想起来——



    “沈息呢?”



    他万一要是跑了,九方泠岂不是又有危险?



    “沈庄主擅自炼制邪物,曲兄几人正留在山庄守住他,小道长放心,此事我等必会对其进行严厉惩戒。”



    曲兄?曲卓?



    不知为何,聂珵心底有种不太踏实的莫名感。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搞清楚。



    “我可以答应你们——”聂珵说着,视线投向宋翌。



    宋翌与其他人对视片刻,将手中秦匪风向前一推。



    聂珵满意给秦匪风抱个满怀,继续道:“但你们不会啥计划都没有,让我活活去送人头吧?”



    只见一阵沉默过后,贺江隐忽地向前。



    “有,”贺江隐声音笃定,“计划就是,从今日开始,我亲自传授你武功。”



    “……”



    啥鸡儿玩意?



    聂珵震惊抬头,刚想说要不算了吧没有计划也行不就是送人头吗?我去死还不行吗!



    却在心下紧锣密鼓间,下意识把秦匪风转了个身,胖头肿脸地对着他道:“那我卖一送一,开、开不开心?”



    



    



    第61章谈恋爱可真难啊



    贺江隐不太开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要假装开心。



    因为接连数日下来,聂珵果然进步飞速,他那原本弱鸡一样的小身子骨经过下山后几番历练,竟变得硬实许多,而他因为右手注定无法使出复杂招数,反倒练得左手要比一般习武之人更加敏捷有力。加上他真气富足,短短月余,几乎已能与绝大多数武林高手抗衡。



    只不过有一点——



    聂珵在无心台闲散惯了,又只有这十年的记忆,所以他即使早就快到而立,身上却一直都充斥着极为鲜明的少年气——皮,懒,还馋。



    以至于贺江隐发现自己亲手写给他的心法口诀,除了封皮上几个大字没变,内芯全被涂满了各种歪歪扭扭的yin图浪语之时,半个院子险些被他骤然乱窜的真气炸毁。



    若是寻常的春画也就罢了,偏偏……是男子与男子。



    还画得那样细致。



    一个独眼,一个道士,就差在脸上标明他二人的名字。



    于是,聂珵正蹲在旮旯拿新学的“焚风掌”喜滋滋烤兔子,忽觉阴风阵阵,他一回头,就见贺江隐鬼一样伫立在他背后。



    聂珵赶紧收手,把兔子往怀里一藏:“去去去,我与相公一人两只腿,我还要吃脑袋,剩下归小贺,没你的份了!”



    “……”



    贺江隐不语,就一伸手给他揪起来——



    没揪住。



    聂珵逃命的速度显然也有实质性的提高。



    “你要干啥?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是不是?”



    贺江隐捏紧掌心,慢慢抬起手臂。



    聂珵看见他手上那本自己“悉心创作”的产物,顿时飞身去抢:“你咋还偷看别人手记呐!”



    贺江隐见他不以为耻,还宝贝似的不管不顾来抢,忍无可忍,瞬时发力,手中那本心法立刻碎成几块,然后给他一把从半空捉回来:“你现今竟当真没有丝毫廉耻之心!”



    聂珵被突然暴怒的贺江隐也是吓了一跳。



    他咋的了?那本心法自己早就背下通篇,不就无聊之时涂涂画画了几笔?至于发这样大的火?



    而贺江隐将聂珵推在墙间,目光阴戾地看着聂珵一脸无辜,正想出手教训他一番,却瞪着被风刮起的碎书一角,突然愣住。



    他方才都没注意,那一角上,画的赫然是他自己——虽然凶神恶煞丑到惊人,但其中隐约的江崖海水纹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眼前蓦地浮现多年以前,豆芽大的小人儿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献宝一样亮出一幅画风稚拙的兄弟嬉戏图。



    那时他只淡漠地留给他一个背影,并罚他在门前跪了半个时辰,以作为他擅自走出自己庭院的惩戒。



    想不到如今,他的画中仍会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