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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英俊。他的视线很安静,可还是被谈烬发现。“走了。”“啊,再见。”听见楼下大门被打开,关上,池新唐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光裸的肌肤被寒气侵袭,冻得他哆嗦一下,裹着被子伸手拿过床上叠好的衣物穿好下床,腿软得差点摔跤。池新唐从卧室里取出早早收拾好的行李,临走前,绕回温室里看了看他种的那些花卉植物。气候恶劣,花也跟着遭殃,人工模拟出的环境终究比不过外界自然的模式,玫瑰月季郁金香都病恹恹的,之前谈烬带小玫瑰回来,同样都是花香类信息素,稍微能让它们恢复点生气,现在谈烬情人们都不往家里带,池新唐一个海盐味的爱莫能助,只能看着娇艳脆弱的花朵们慢慢失色。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一声,池新唐拿出一看锁屏提示,是谈烬发来的短信:“架子上的礼盒,打开确认一下里面的东西,送过来。”丢三落四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早上出房门的时候池新唐其实注意到,架子上摆了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他很久没有吃到,都快忘了什么味道。谈烬也早就忘记自己最爱吃的抹茶味巧克力了。对未来的结婚对象倒是挺上心,可惜没用对地方,赵露宁又不爱吃甜食。他关了机。这一次,不会再帮谈烬去送了。池新唐把溏心送上返校的汽车,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取出签好名的离婚协议放到谈烬的书房里,和李阿姨道了别,背上包往外走。李阿姨劝过他,认为他何必主动让位,还把之前看到过谈烬私下里对他温柔的片刻描述给他。池新唐并不动容。如果他现在不走,迟早会被赶出去,那样太难看了。坐上出租,池新唐回头认真地看了眼他住了七年的地方。很陌生,又好像真的是他的家,会让他留恋,记录着他的回忆,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张叔亲自开车送他去车站,本来天气不错,眨眼却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池新唐让管家直接把他放路口就好,省得再跑下去行车困难,折返不回去。张叔执意又往前开了一段,把他送到一家旅店门口,让他暂时住下。“一直以来都谢谢您了,以后要好好顾身体。”“孩子啊,你也要好好的。”张叔眼眶微红,一把年纪皱纹爬满了脸,此刻显得更加苍老。张叔和李阿姨这两位长辈平时都特别照顾自己,池新唐最讨厌分别时刻,现在却没法心软后退,只能含着泪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登记完入住,池新唐就一直蹲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突然迷失了方向,提不起劲。这间房设计风格很杂,堆了不少装饰用的干草堆,大概是店主喜欢出去旅游淘宝,大厅都放了不少原木风的奇怪摆设。除了乱糟糟的编制物品和木制家具外,窗户还是坏的,本想着透透气,却打不开,池新唐郁闷地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吃晚餐时打开电视解闷,天意偏偏爱捣乱,又与谈烬的大头照片打了个照面。在他熟悉面孔的旁边,还依偎着赵露宁。娱乐新闻的主播正兴致勃勃地播报着今早谈赵二家接班人的会面,分析他们二位年轻才俊的结合将是多么适合,能为各自家族带去多么丰厚的利益。他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兴味阑珊地切了台,刚放下遥控器,门外咔哒一声,是上锁的声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池新唐站起身,趴到猫眼上往外看,发现小孔被堵住了,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外面轻微的动静。“是谁?”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他,有液体从门下面的细缝流淌进来,池新唐低头望去,心凉了一半。“你在做什么?!”他去握门把手,却发现完全打不开。门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一道冷漠的声音悠悠辗转进来:“池先生,事到如今只能怪你自己,拖到现在,不然我也不用做这么绝啊。”“谁让你来的。”池新唐问道。那人嫌他无知,嘲弄一笑:“当然是你的谈大少爷了。”池新唐心里咯噔一下。谈烬?不可能。愣神的片刻,门从外面被打开,池新唐惊慌地后退,发现门外竟然站了三个头戴黑色面具的人,阴森森地齐齐看着他。“初次见面,”为首的人划开火柴,点了点头,“在外面这个扔不进来。”“不好意思了。”他们轻易就把他击倒在地,2扔掉引燃物,抽身离去。火焰伴着电器异常发出的杂音,愉悦地颤动着升起,一瞬便士气大增,发展成燎原之势。眼前事物轮廓开始不清晰,池新唐被浓烟呛出眼泪,忍着痛往窗户那里移动,想找点什么东西可以砸破玻璃,不结识横梁抖落下木屑,掉下一块深棕色木头,砸得池新唐头晕目眩。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蜷缩在角落里,使自己的占地面积最小,躲开刺痛皮肤的火舌。绝望中摸到了放在小桌上的手机,颤抖着去开机,屏幕颓然亮起孤零零的红色标志,没电了。这一关头,谈烬昨晚和他说的寥寥几语又回响在耳边。明天是个好日子。他们那里阳光明媚,只剩他,在冰雪烈火里饱受折磨。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梦终于醒了。荒唐七载到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下,什么都没能守住。好后悔。谈烬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不该忍着不讲实话。应当告诉这个世界上最笨的Alpha,他痛,痛死了。如果他那么做,谈烬是不是就会哄一哄他,再给他吃一块巧克力。可惜这个世界的法则太过复杂残酷,他那么愚笨,活了二十七年,还是不懂。只有被疼爱着的人,才有资格喊痛。罢了。就麻烦这火抹去几年来荒废的时光吧,希望下辈子,可以简单地活着。不要再爱而不得,不要再这么累。也再不要痴缠。最后,夺走他生命的到底是掉落的重物,狰狞的火焰还是冬天过冷的气温,池新唐不得而知。他在黑暗中出生,也在这无尽的冰冷黑海里离去。13再逢不识三年后。天刚蒙蒙亮,竹溪村一家小农舍已经有了生气,炊烟微升,羊圈里的小羊咩咩叫着,呼唤着主人。门口走出一个男人,虽然看着清瘦,手臂上长着多年劳作积累出结实肌rou,他抱着大袋饲料稳步走到棚舍旁,喂好羊后拿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他扯了扯羊圈的挡风布,感觉不够严实,折回屋取了张昨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