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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平整了。传统印象里,像东君这种人,房子里应该配备不少佣人,再加上园丁,司机与管家。但在这里,智能系统和机器人完成了原本应该由人力完成的一系列工作,甚至完成得更漂亮一些。林浔一边穿衣服,一边听小机器人播报今天的预期气温和天气,与早间新闻。天气依然很冷,完全不像五六月份,今年的夏天姗姗来迟。东君没在房间,他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一道半开的玻璃隔断门,进去之后,是衣帽间,东君坐在一面镜子前,修长的十指正从胸前移开——刚处理好领带。林浔走过去,可能是为了表示对东君亲手挤好牙膏这一行为的受宠若惊,他蹭到东君身边,站在他身后。衣帽间里的灯光很柔和,镜子里的东君眉目分明,一种精致的冷淡,漂亮得像是刚从电影镜头里走出来。林浔盯。就见镜子里的东君笑了笑,抬起手肘。看了看桌上打开了的袖扣盒子,林浔领会了他要自己做什么。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枚袖扣——是自己送东君的那一对之一。然后,他握住东君的手腕,衬衫袖口已经翻折好,他观察了大约半分钟,领会了袖扣的用法——从外观上会露出的一面,手背那一面穿进,穿过两层,然后扣好,另一只手腕也是如此。暧昧的灯光,暗纹流动的袖扣,优美的手背和关节,这使林浔觉得资本阶级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他同时,发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林浔:“一只手好像很难扣上,你之前怎么做到的?”东君挑眉:“我以为你知道。”林浔:“……?”东君转头看他,淡淡道:“送袖扣的前提是,你知道对方有一个爱人愿意天天为他戴上。”林浔觉得东君这是在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什么礼物该送,什么不该送。但他又觉得东君这是在调情。他把东君的手拿到自己唇边,亲了手背一下,不论东君是什么意思,反正他要蒙混过关。东君眼睫微微弯起,眼里闪烁傍晚薄雾里的星星那样的光泽。林浔也对他笑。这不就过关了。早饭还是智能厨房的产物,机器人也给指针的猫碗放好了猫粮。平静的一个早上,只是临出门前林浔被东君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他原本的衣服薄了,而今天又是个缠绵湿冷的阴雨天。路上东君接了一个电话,林浔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听见提到了Eagle。银河似乎又要推出新产品,而Eagle选择同期推出同类产品,与此同时,他们好像还有官司在打。这些年来,这个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银河和Eagle早已彻底放弃早年间的虚假友情,甚至针锋相对——比如,银河刚刚推出沉浸式全息体验舱“果壳”,Eagle就开始在各个渠道为他们即将推出的可穿戴全息设备大肆造势。两家的支持者也互不顺眼,银河的拥趸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建议东君直接拒绝Eagle使用Gx语言——这样做,Eagle起码有一半的项目要被重创。但林浔觉得东君不会,就像科学无国界一样,开源至上,技术永不封闭,这是程序员的风度。而事实上,东君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林浔悄悄看东君的侧脸,确信自己对他的赞誉不是因为粉丝滤镜像哈勃望远镜那样厚,而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如此。东君的住处离银河的所在地并不远,车停稳后,他下车,跟着东君走进银河大厅——穿着东君的外套,肩膀上趴着东君的猫。——东君的猫的尾巴还松松缠着他的脖子。林浔接受着目光的洗礼,回忆自己来到这里的次数。很好,三进宫。无论是什么风言风语,在第三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该坐实了。他对上探询的目光,礼貌地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被东君牵进了电梯。东君在在他面前打开了电脑,键盘放到他手边,指针放在桌上。“自己玩。”东君道:“我去开例会,之后陪你。”林浔就自己玩。他戴上耳机,开始全神贯注分析那场医院大逃杀中洛神产生的数据。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有没有错,那一个小时中,洛神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灵活,林浔甚至要相信这是一个活人在辅助自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发现洛自己偷偷学习了一个语音库。原理很简单。根据情绪的倾向,转换语声。比如把“建议进入电梯”转换成“电梯——!”或者把“检测到危险,请注意安全”转换成“你要完了。”行吧。自我学习能力确实是洛本身的一个亮点。他正打算结束这次检查,忽然蹙起了眉。一串可疑的符号,有点突兀。他将光标停在那里,打算仔细看一遍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个电话号码,挺熟悉——林浔一般不存号码,不给人备注名字,因为他一遍就能记住。想了一下,是个意料之外的人。“你好。”林浔淡淡道。听筒里传来一道男声:“学长?”林浔道:“薛新?”“是我,”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点高兴,“学长还记得我。”“嗯。”林浔没说什么,问他:“什么事?”“我做了个项目,突然想到学长也是这方面的。”对面薛新道:“想和你商量一下……”林浔听着。薛新是当年的一个学弟。也不是直系的学弟,他是体育学院的。林浔当年谢绝追求者的理由是“我是个码性恋,你代码不行”。于是,世界上少了个运动员,多了个程序员,这学弟自学了Python,进入行业,最后一路走上人生巅峰——此事一度传为奇谈,王安全和赵架构最喜欢拿他出来说事,直到学弟开始游戏花丛,并与几个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后,他们才依依不舍放下了这个谈资。林浔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号码没换,自己却换过,但也无所谓了。薛新的意思是,听说学长在搞智能系统,我这边也在搞,方向也一致,学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这边指点一下,或者我们合作,我们都欢迎您。林浔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附和一下。“学长觉得怎么样?”薛新最后彬彬有礼问。林浔顿了一下。说实话,薛新的那个方向他也不是没兴趣。其实他对挺多方向都有兴趣。不过——他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