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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没有事脱下外套,披在椅背上,却还是站着,「是你信里写的那个热情的豆子吗?」帅气的军装外套里是一件可爱过头的米老鼠连帽衫。「嗯。」陈海天不再说话,倒了一杯水放在没有事的桌上,立刻走进吧台磨好豆子,拿出滤杯准备做手冲咖啡,当咖啡的香味飘出时,他的理性和冷静也回到正常水平,只是他的正常值较其他人高出许多。没有事在店里走动,安静地打量黑胶唱片和架子上的各式杂物:万花筒小弟画的雨天、小可爱做的纸猫咪、小马推荐的特色啤酒、龙五的整骨服务名片、雨天印在粘土上的脚印……卡拉丝啊来又啊去的高亢歌声在咖啡馆里回荡,他们都没有说话,这种尴尬的沉默似乎令没有事感到有点不自在,不过陈海天完全不在意,他很习惯这种冗长的沉默。只是没有事的出现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过完年后,他没再上彩虹梦,不是刻意,只是觉得没必要,也没有想上站的念头,一转眼就过了一个半月。然后没有事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没有预告的话,至少也要开个新章节吧?不然来个突然之间的咻咻咻音效也好啊。陈海天看着水分慢慢浸润着咖啡粉,滴落到下方的杯子里,心里转过许多念头。安静害羞是没有事的本体或另一层羊皮?就像帅气外套下藏了米老鼠?低俗的没有事只存在网路或是偶尔穿越到现实?坐角落的位置表示不喜欢接触人群、不以观看和被看为乐,性格上比较退避吧?没有事什么时候看到信的?把手插在口袋里,表示很紧张吗?陈海天你内心戏是不是太多了?镇定。他对自己说,企图让过多的理性再度掌控思绪。第二十二章陈海天把冲好的咖啡杯放在小盘子上,拿起红茶壶,舀一匙红茶叶进去,注入热水,一起端到没有事的位子上,然后关掉啊来啊去的卡拉丝,随便挑一张舒缓的音乐换上。没有事看到陈海天从吧台出来,立刻走回位子旁,虽然脸上一直有抹腼腆,但手脚的摆动自然,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任何无措或迟疑,动作自信,却不会过度而变成惹人厌的优越感。理性而冷静。陈海天心想,和他一样。「坐吧,先喝咖啡,红茶等下慢慢喝。」陈海天把托盘放回吧台上,坐进桌子对面的椅子。「谢谢。」没有事这时才拉开椅子坐下,端起咖啡喝了几口,「真的有很淡的谷物味,我喜欢。」「嗯。」陈海天不紧张,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一个活人讲话比对黑色荧幕打字困难太多。两人之间出现极短暂的沉默,仿佛他们在舞台上演一出戏,底下却没有观众,感觉很突兀。没有事把咖啡喝了快一半,才开口讲话,「有点尴尬对吧,我在门口来回走了好几次,后来实在太冷,才鼓起勇气走进来。」「嗯,是有一点。」陈海天突然想笑,他想像这个男人手插在口袋,在巷子里走来走去,探头偷看店里的样子,这种举动不像理性的人会做的事,他修正原先对没有事的判断。感性的思考,理性的实行。和他相反。「那……我……嗯,你……你怎么会来?」他从脑里的上百个问题里随便挑一个出来。「我上台北来看书展,看完了没有事,就照你说的来坐坐。」没有事把剩的半杯咖啡喝完,放下杯子,「来之前有点犹豫,觉得……不知道该不该来,好尴尬。」「嗯,很想搬电脑过来传讯息,对吧。」陈海天快速的把空杯子放到吧台上,顺手拿起两个杯子,倒入泡好的红茶。「对,谢谢,」没有事接过陈海天递来的杯子,继续说:「我五年多没见过网友,很紧张,不然我把笔电打开,我们上站聊?」「好。」陈海天立刻起身走到专用位,把趴在小笔电上取暖的雨天抱起来用手腕夹着,另一只手拿着小笔电,快速走回来在没有事对面坐下。没有事的表情有点啼笑皆非,「可是彩虹梦现在不能传讯息。」「嗯?对,一时忘了。」陈海天无奈的把笔电放回原位,手还是夹着雨天,「那……没有事同学,初次见面,你好。」「没有人同学,你好,」没有事举了举红茶杯,「叫我小庄吧,不怕恶心的话也可以叫我小雪或雪雪,我一向是对方敢叫我就敢应。」「你的花名真的好粉红。」陈海天也举了举红茶杯。太粉红了。「那不是花名,我真的叫庄雪,」没有事笑着摇摇头,神色间颇是无奈,「我爸姓庄,我妈姓薛,薛、雪,音很近,加上我生在农历大雪,我妈又希望我会念书,雪案萤窗,所以就叫庄雪了。」「雪案萤窗,辛勤十载,淹通诸史,贯串百家。」陈海天几乎是反射性的念出来,「张天师断风花雪月。」粉红到不行的风花雪月。他在心里补上一句。一样好粉红。「我一直猜你是念中文的。」庄雪用手包着红茶杯取暖。「没,我念历史。」陈海天微微摇了头,「这种取名字的方式很特别。」「我妈认为小孩是两人一起生的,所以名字一人一半,我还有个meimei,从母姓,叫薛嫥,嫥、庄,音很近,」庄雪用手指在桌上写着嫥字,「庄雪,薛嫥,他们没生第三个,因为单数不公平,生四个又太多。」一男一女、父母恩爱未离婚的典型社会小家庭。陈海天心想,太完美了,反而比他这种单亲独生子更容易有人格偏差,这么看来,其实庄雪比较像灰色。「我叫陈海天,朋友叫我小万。」他把雨天举起来,「它是雨天。」「嗨,雨天。」庄雪和善的打招呼。雨天冷冷瞟了庄雪一眼,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神气。陈海天把雨天抱回怀里,「雨天的性格很像雨天。」「看的出来,不过海天跟雨天,」庄雪想了很短的时间,「海天一色,所以万就是one吧?你取ID时,one被用走了,所以才叫noone?」「对,」陈海天并不讶异庄雪能猜到,他知道这个人聪明而且反应快,只是不确定对方披了几层羊皮,「那nothing怎么来的?」「那时电视在播天才雷普利,主角刚好说了一句Iamnothing。」庄雪笑了笑,比起刚进店时,神色轻松自在许多,「不过我比较喜欢,跟电影切入的角度完全不一样。」陈海天点头同意,拿起茶壶帮庄雪倒茶,「我也是,电影太悲哀了,雷普利只是想要幸福,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