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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抓紧了风染,刚偃下去的哭声忽又高了起来:“我不!我不!宝宝要睡中间!”“宝宝……”风贺响响哭得一抽一抽的,不住地倒气:“安meimei说……娃娃要睡中间。”安meimei说,爹爹娘亲不喜欢的娃娃才睡在床边边。他要父亲喜欢他,所以,他要占领中间的位置。贺月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小鼻涕虫扇到门外去!还有那啥?安meimei?怎么那么多话?风染言听计从地往里床移了移,又把风贺响响住中间移了移,在床沿外空出个位置,哄道:“嗯,宝宝……那边,是给你父皇留的位置,回头你父皇便睡在外面……”这一下,风贺响响满足了,便乖乖躺在中间,兀自一抽一抽的倒气,忽然想过味来,侧头看着贺月,满是期待地问道:“父皇也要陪宝宝睡吗?”虽然贺月心下有气,但也知道不能撒在小孩子身上,再说,看着儿子一脸纯真的期盼,他心头也软了,说不出狠话来,木然点头道:“嗯。”贺月只觉得灯光下,风贺响响的眼光似乎亮了一下,他心头不禁一暖,这是他儿子,他还跟儿子置什么闲气?这么一想,才觉得刚自己的举动,着实有几分好笑,向风染道:“你哄他睡,我先去看点奏折。”自己里面睡着父亲,外面睡着父皇,父皇和父亲一起陪他睡觉觉,风贺响响只觉得是有生以来最满足的时候,有些小兴奋,心头盘算着明天怎么跟安哥儿炫耀。早就过了风贺响响往日睡觉的时间,他心下一欢快,睡意很快就弥漫开来,他还一抽一抽倒着气,还眼泪婆娑的,还没来得及盘算停当,就已经睡了过去。等贺月走了,风染便轻拍着风贺响响,哄他睡。听着小孩儿略短促的鼻息在自己耳畔轻轻起伏,风染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对风贺响响发自骨髓里的天性,那是父亲对儿子的疼惜。看着小孩儿睡得那么快,风染不禁有些好笑,拿巾子替风贺响响把脸上的泪珠儿和鼻涕擦了,凝视那天真无邪的孩童睡颜,只觉得越看越可爱。在风染的生命里,他也没有跟父母一起睡过,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可是如今他跟儿子一起睡过了,觉得安心。微微一侧头,便看见在卧房另一侧,正坐在案下看奏折的贺月,他喜欢那边坐着的那个大的,也喜欢身边躺着的这个小的。在外面巡军,风染总是每天都会想念他们,一想起他们,便觉得心头软软的,暖暖的。终于觉得,他所进行的,不再是单纯的征战杀伐,抢夺江山,不再是单纯地满足自己抑制不住的杀心,渐渐的,他更想守候自己的身后之人,给他们家园,护他们平安,为他们打拼出一片天地。在他孤单的铁血生涯中,终于有了一丝剪不断的牵挂,一丝坚韧的柔情。风染忽然醒悟过来,大约这便是寻常人家对家的感觉吧。他在这宅子里已经住了多年了,从最开始的太子府,到后来的风园,再到现在的都统帅府,一直也没有住出家的感觉来,总觉得不过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可是,这一刻,风染觉得,这里便是他的家了。有彼此喜欢的人在眼前,有自己疼爱的儿子在身边,都统帅府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温暖过。这便是家了。风染终于知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他曾羡慕过别人,现在他终于确实地知道,他有家了。等把风贺响响哄着睡实了,风染便轻手轻脚爬了起来。已经六月,正当盛夏,风染也不觉得冷,只随手拿了件外裳披在身上,走到贺月身边。贺月早已经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指了指。风染也不坐下,便站在贺月身后,替他揉捏肩背。第367章一家人睡一张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专注地看奏折,不时地拿朱笔在奏折上批注;一个轻柔地替另一个揉捏肩背。虽然贺月批阅奏折从不避着风染,风染却坚持着,除了贺月叫他看,他从不主动看奏折。他清楚他跟贺月这种关系是极其异常敏感的,他珍惜现在的一切,就必须收敛低调,不可僭越,更不可妄自擅政。彼此喜欢的人,相依相偎,便是静静的守在一起,也觉得温馨。风染替贺月揉捏了一会儿肩背,便放开了,自在旁边坐下,拿本闲看。他处理军务的风格也跟他性子一样,明快决断,不太喜欢思前想后,几下就批阅完了。一般他下午就把军政文牒批完了,晚上只能拿闲看着陪伴贺月。不过风染不大喜欢看,老觉得贺月比闲好看,但是为了掩饰,还老把页翻得哗哗作响。贺月便笑风染:那都不是看烂的,是翻烂的。直到远远的传来三更入更的鼓声,风染放下道:“该歇了。”贺月慌道:“别忙!我还有……四本奏折呢。”风染便不由分说,把那四本奏折抢过来,拿到卧房外,叫来小远:“等明儿陛下起来了再给他。”又叮嘱道:“莫要让他半夜起来看。”“小的就给陛下看了那么一回,陛下说要紧呢。”小远又道:“少爷,小少爷的嬷嬷们还在外面候着呢。”“唔。”风染这才想起来,外面还候着一群人呢,吩咐道:“你腾点地方,叫奶娘嬷嬷们在外厢里歇着,谨防小少爷半夜里有什么需要。”风染也没有带小孩过夜的经验,不清楚小孩有什么需要,叫人准备着总不会错的。把外面吩咐完了,风染转身回来,贺月已经把手里那本奏折批阅完了,说道:“就四本奏折,你都拿我批了吧,明天朝堂上要议呢。”风染叹道:“你当我不知道,那昭德殿上,还放着好多没批过的奏折呢。你今儿多带一本,明儿又多带一本,你想累死自己啊?你是我的人,我还指着你养呢,我才管你。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只管要紧的事,不要紧的小事叫下面人办,你要不放心,再隔三岔五查问一下就够了。尤其那些绊嘴吵架,没有实事的奏折,他们有那闲心斗嘴,吵输还要上奏折叫你评个理,你该丢他们脸上,吃饱了撑的,叫他们干点实事去。这些都是你惯出来的坏毛病!”风染觉得文人爱好争论辩驳,那些个文字官司经常闹到皇帝那里去。当他主政时,他不是文人,根本闹不清楚,这类奏折,一概当场发还,叫大臣自行解决。其实这么文字官司往往跟政事有关,许多政事往往会有不同意见,便是有争论,并不是文臣之间的吵架。贺月知道风染不懂这些,但知道风染这是在心疼自己,便只含笑不语。风染一边说,一边把贺月拉起来,给他宽了外裳,问:“天热,还沐浴一下罢?”风染自己也宽了衣,陪着贺月泡在浴池里,给他搓澡,说道:“你这身子,现今不比以前了,还不爱惜呢。我管着你,你一天都睡不够三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