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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魏满与司马伯圭还是不知道林让在做什么,就在此时,便见林让突然低头,一刹那就要口对口的吻上司马越。吓得魏满一头冷汗,赶紧一把捞住他,说:“你做什么!?”林让被他捞住,抬起头来,蹙眉说:“心肺复苏。”心肺复苏?魏满虽不懂这个,但是这个词儿他好像莫名熟悉来着,原因无他,当年魏满第一次见到大宦官林让的时候,魏满失血过度,落入水中,林让把魏满拽上河岸去,魏满已经呛水晕了过去。林让好像就要给魏满做心肺复苏来着……那岂不是嘴对嘴的?林让被魏满拽起来,方才按压了三十次胸腔,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此时一说话,只觉头疼目眩的厉害,若是吹气,或许有些力不从心。林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说:“你来,你肺活量大。”魏满都懵了,说:“来什么?怎么做?”司马伯圭心中着急,说:“先生,如何做,我来。”林让让司马伯圭把司马越的下颌抬起来,下颌要与地面垂直,成九十度角,同时捏住司马越的鼻子,鼓足一口气,口对口进行吹气。司马伯圭毫不犹豫,立刻低下头去,含住司马越的嘴唇,对司马越进行心肺复苏。林让在一边指导,说:“吹气之后松开手,看看他有没有呼吸。”司马伯圭连续做了几组,林让突然说:“停。”司马伯圭赶紧停下来,众人全都注视着司马越。司马越平静的躺在地上,但胸腔的轮廓竟然开始起伏,林让伸手压住司马越喉结旁开两指的地方测试脉搏。随即说:“行了。”“呼——”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果然,就见司马越的呼吸越来越有力,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不再是灰白的颜色。司马伯圭一松懈下来,登时才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方才一瞬间,仿佛自己也要死过去了一般。司马越呼吸慢慢正常,林让又拿来针灸下针,一会子之后,司马越使劲咳嗽了起来,眼睫颤抖了好几下,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司马伯圭赶紧扶着他,说:“越儿,别动,快躺着。”林让看到他醒过来,便说:“可有哪里不舒服?”司马越呼吸还有些艰难,头晕的厉害,说:“浑身……无力,头……头也很晕,还有点恶心。”林让说:“这都是正常现象。”司马越又说:“还……还疼。”众人一阵沉默,疼是必须的,毕竟林让把司马越又扎出血了,所以疼一点儿也是应该的,不过万幸是救了回来。司马越说罢了,想了想,又说:“嘴……也疼。”司马伯圭:“……”魏满拍了拍胸口,说:“吓死孤了,与你开个顽笑,如此不识闹便罢了,竟然还直接晕过去。”司马越见到魏满,这才想起来,刚才魏满要因着自己的过失,杀了司马伯圭的事情。司马越挣扎着要起来,魏满赶紧说:“你躺着。”林让一边擦拭着银针,一边淡淡的说:“如今联军驻扎在一起,如果出现了细作的传闻,恐怕对魏公也不好,因此司马越的事情还是要保密……再者,陈继的意思就是想要给咱们难堪,如果这件事情声张出去,得意的反而是陈继,不过死罪能逃,活罪难免,不是么?”司马越一听,林让这是在给自己说情?赶紧说:“多谢刺史!多谢刺史!刺史让越做什么都行!”林让想了想,说:“那就……给我做药童罢,我正好缺一个药童。”“药……药童?”司马越一阵迷糊,这真的是惩罚么?魏满:“……”林让把他的小迷弟带在身边当药童,这是惩罚吗?林让幽幽一笑,嘴角挂上冷酷森然的笑意,说:“还有……要随时陪我试针。”魏满:“……”这回真的是惩罚了。司马越感恩戴德,说:“多谢刺史!”众人便看向魏满,魏满叹气说:“你都这般说了,孤还能不同意去?就这样罢。”司马越还需要休养,魏满便让他们退了下去,等司马兄弟二人离开,魏满便对林让说:“林让,你是不是故意把司马越留在身边儿?”林让把自己的银针都插好,淡淡的说:“是。”魏满心里那个气啊,林让把司马越留在身边,刚刚还要和司马越嘴对嘴,不只是林让要和司马越嘴对嘴,他竟然还让魏满来。魏满是个古人,自然不理解医生的这些常识,但这些对于林让来说,不过是一些条件反射和职业素养罢了,没什么特别的。魏满说:“你说,孤俊美,还是司马越俊美?”林让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满,说:“自然是魏公俊美。”司马越长相很普通,不若他兄长司马伯圭那般俊美,也就是司马越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小鹿一样,特别像动画片里的小鹿斑比。魏满一听,林让根本不打磕巴,说的当真好听,心情瞬间变好了起来。魏满笑着说:“别总是唤孤魏公,这样听起来怪生分的,你也唤孤名字,不不,更亲切一些,你唤孤阿满,如何?”林让想了想,说:“小蛮?”魏满:“……”司马越回了营帐,躺在榻上,当真是辗转难眠,总觉得过不去,便翻身下榻,走出了营帐。自从离开燕州之后,司马越以为自己是陈继的麾下,所以便找了借口,不与司马伯圭住在一个营帐,如今二人是分着营帐的,距离还挺远。司马越惦记着司马伯圭的伤口,悄悄出了营帐,来到司马伯圭的营帐外面。司马越有些纠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司马伯圭是自己的兄长,而且司马伯圭待自己极好极好,还受了伤。他有些纠结,在帐外徘徊了良久,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司马伯圭送司马越回去之后,便自己回了营帐,他没有歇息,只是点灯坐在案几边,似乎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