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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话声在园里传出。徐启眯着眼笑的极富深意。空出两手在空中拍了几下,掌声响亮,方落下,平静的湖中蓦地溅起大朵水花,一尾人鱼从水中跃起。青色的鱼尾摆动,金黄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纤手搭在台上,鱼尾仍在水中摇摆,一副闲暇之姿,轻轻的唱了起来,却是人听不懂的曲子。园中顿时阵阵惊叹声,徐启满是自信的问戚昭之,“没有让戚兄失望吧?”戚昭之凝眸,俊朗的脸上确实是惊艳之色。低低的吟哦声如珠落玉盘清清脆脆,婉转悠扬。面容姣好,柳眉大眼,樱桃小嘴,是一个少女。只是,戚昭之看着那双眼睛,总觉的少了点什么。再看以宁,虽然已经呆滞的说不出话来,但大大的蓝眼睛还是十分传神。“她的眼睛……”孙悦也看出来了。“看不见了。”徐启无关紧要的说,“取鲛珠的时候浸了辣椒水。”听到鲛珠二字以宁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默默地垂下头,抱起桌上的撑的动不了了的小黄鸡,离开桌子,蹲到里少女更近一点的地方,敛眸,盯着湖面,掩盖住眼里闪闪的泪花,低声的跟着湖中的少女,浅浅的唱了起来。☆、第九章少女听到有人附和,唱的越发动情,空荡的眸光没有焦距,却蕴着深深的思念和无奈。歌声也变得忧郁悲伤起来。园中寂静无声,戚昭之的注意力始终黏在以宁身上,眼光忽闪。以宁蹲在湖边,留给他一个很孤单很忧伤的背影,忘情的轻声唱着。歌声里的脆弱无助,让他看起来像个瓷娃娃,似乎一碰就会碎掉。戚昭之饮了一口酒,以宁的歌声句句落到他心底,那种莫名的情绪又出现了,也许只能用酒把它压下去。徐启也被歌声感染,好一会儿才醒过神,见戚昭之一脸深沉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戚兄,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戚昭之望向他,挑了挑眉。徐启轻笑一声,有了皱纹的脸上,精明的算计着,说:“戚兄若只为取鲛珠,倒不难。只是用逼迫的手法取了之后,那位小公子,”徐启把眼珠转向以宁的背影,顿了顿道:“也就无用了。”“为何?”戚昭之随意的问,手指轻叩着酒杯壁,他千辛万苦捕得鲛人,诚然不只是为了鲛珠,他不缺用鲛珠换得的那些钱。“鲛人性子强,强迫之下寻死的多。”“没有办法阻止吗?”戚昭之斟酌着。“鲛人和人类不同,他们一旦起了求死之心,便会自动封闭所有感官,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对他们起不了作用,最后慢慢的因缺水或者饥饿而死。”徐启说。戚昭之内心震撼,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他不同。”给一点苦头就会喊着求饶,他稍微的严厉一点,就会露出受惊的样子。简直没有一点骨气,当然,也不见他掉过眼泪,每次都是含着点泪花,在眼里转呀转,装可怜。徐启一怔,也没追问哪里不同,只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可以去试一试。”戚昭之想了一会儿,若不试一试,终究有点不甘心,点了点头。孙悦在一边静默的听,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戚昭之一个眼神阻止,无奈的走到以宁身边。以宁还在跟着少女低低的唱,专注的样子让孙悦不忍打扰,但桌上的两位已经撩着衣袍准备起身了,孙悦只好拉起以宁说:“以宁,走了。”以宁反应的迟钝,呆呆的仰头看着孙悦。直到孙悦又重复了一遍,才站起身,拖着蹲久了,有些发麻的脚步跟上前面的两人。他大概还不知前面等着他的将是怎样一种情形。孙悦见他一路抚摸着手掌里的‘毛绒松球’,眼珠乱转,之前笼罩在他身上的忧伤气息,因为看到了一只停在花朵上的五彩蝴蝶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惊喜。灵活的眼球一直追随那只蝴蝶,闪着开心好奇的光。全无防备,心思单纯的样子,让孙悦不敢直视,悄悄的撇开视线,不去看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以宁要面对的是人类最黑暗的一面。昏暗的地下通道点着几盏微弱的油灯,通风不畅的情况下,很久之前留下的血腥味仍淡淡的残留在空气中,钻进人的鼻子。孙悦留在了外面。既然没有办法阻止戚昭之的行为,他也不愿目睹那种残忍的场面,一旦进去了,他可能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阻止。以宁对着种味道十分敏感,似乎察觉了不对劲,不愿意继续往前走。“过来。”戚昭之在前方停下,冷静的语气容不得人拒绝。可以宁还是站着不动,瞪着大眼睛与戚昭之对视,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戚昭之几乎可以从里面读懂以宁心中所要表达的意思。狠了狠心,戚昭之还是选择忽略,返回去,大力拉过以宁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走。以宁的手被他一拉,原本趴在他掌心的小黄鸡,咕咚掉了下去,他心疼的弯腰用另一只手去捡,戚昭之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小黄鸡,却不允许,一把扯过以宁。“它摔了,会疼。”以宁好听的嗓音很是焦急,美丽的脸庞上写满担忧。被拉着走出好远,头却一直往后看。戚昭之心脏像被人用针刺了一下,缓缓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以宁,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突然开口道:“以宁怕疼吗?”以宁被戚昭之的眼神盯得莫名,坦城道:“怕。”“疼了会哭吗?”以宁摇头。“为什么?”以宁想起母亲的话,坚定地说:“不能哭。”“以宁从来没有流过眼泪吗?”戚昭之换了个问法。以宁偏头想了一下,说:“有啊,在水里的时候会经常流眼泪。”☆、第十章戚昭之听了以宁的话,有片刻失神。倒是徐启在前方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戚兄,愣着做什么,快走罢。”戚昭之松开以宁的手,沉静的眸光再看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抿了抿嘴对以宁道:“要捡就快些。”以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会,才知道戚昭之是让他去捡掉落在地的小黄鸡。高兴的跑过去把小黄鸡重新捧在手里,拍掉它毛上的灰尘,回到戚昭之身边,闪烁着眼问:“我们回去好吗?不进去了。”以宁看着深长的甬道,依旧害怕。听到‘我们’二字,戚昭之心中掀起了一点点波澜,很快,故意冷了神情道:“不行。”想得寸进尺吗?以宁不悦的撇撇嘴,拿食指点着小鸡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