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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邢仲晚刚好唱完,要下来。成正哲快步走过去,对着薛清指了指祁匀他们的方向。薛清不解,“干嘛?”转头看过去,祁匀和沈从心已经从卡座出来。薛清唉了一声,回头看邢仲晚,显然邢仲晚还没有看见祁匀。薛清呼了一口气示意成正哲别管。成正哲指指这又指指那,最后选择抬头看天。邢仲晚见他们都站起来,笑着走过去,“怎么了?”薛清拉着成正哲走到一边,邢仲晚看着前方慢慢靠近的高挑挺拔的男人,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淡了下去。祁匀穿着一件卡其的毛衣同色系的裤子,整个人很清瘦。背挺的很直,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就算是在轮椅上的那段尴尬日子也是一样的一丝不苟。邢仲晚没想到会再见他,更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丝准备的就这么碰上了。祁匀走的很慢,离邢仲晚越来越近,眼见着那弯起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垮下来,祁匀很难过,但也庆幸邢仲晚没躲,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走到他面前停下步子,祁匀有些不敢,可笑的他害怕了,一声晚晚在嘴边斟酌许久就是说不出口。突然,面前的邢仲晚笑了,虽然笑着那笑意却不在眼睛里。“好久不见了,祁匀。”第十一章你真的回来了。“好久不见了,祁匀。”熟悉的声音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中萦绕在祁匀的脑海里。祁匀不敢忘记也不想忘记,只是字正腔圆间没有那曾经软软的江南口音,祁匀突然脑子断片了,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晚晚,不是梦里的,不是想象中的,是他生生找了快两千个日夜的晚晚。祁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邢仲晚,眼神有些凶狠像要把眼前的人刻进脑海里。邢仲晚回看他,不躲不藏,最初的那点意外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变成了镇定。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变红,眼角如果没有看错有些水光。邢仲晚没想过他会和祁匀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但真的见到了也就是这样,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沈从心见祁匀不说话,心里有些急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身侧,哎呀我的大表哥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快说话啊,急死我了。沈从心的小动作被邢仲晚看进眼里,忍不住有些好笑,其实他对这个沈家小副总挺有好感的,这么单纯的性子真不像沈家人。“你好,我是邢仲晚。”邢仲晚对着沈从心笑了一下。沈从心一愣,没想到自己被大表嫂翻牌了,连忙对着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微笑,“大表嫂,我是沈从心,从一而终的从,一心一意的心。哎,我在说什么?”沈从心一紧张话就多,邢仲晚笑了,真是个可爱孩子。“大表嫂?叫我?”邢仲晚指指自己,沈从心脸红了捂着脸,完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以后大表嫂一定不喜欢自己了。沈从心决定自己怎么也要垂死挣扎一下,“祁匀是我大表哥,您可不就是我大表嫂吗?”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的,知道内情的全都面不改色,不知道内情的已经炸锅了。高峤忍不住轻声问成正哲,“怎么回事?老邢和祁匀?别吓我。”成正哲还在装着望天,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邢仲晚也没因为沈从心的话不开心,很有礼貌的笑道,“我和祁匀不是你想的这种关系。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失陪了。”不知为何,邢仲晚觉得胸口有些闷,他有点呆不住了。祁匀还在看他,他不舒服。侧过身子想从祁匀身边走开,手臂却被祁匀抓住,不重但是挣脱不开,邢仲晚侧头看过去刚好看见祁匀那双黑的发光的眸子,祁匀定定的看着他,黑色的瞳孔里满满都是邢仲晚的影子,眼眶的红已经退了下去,有些干燥的嘴唇颤抖着,长长的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下投下阴影,“晚晚。”两个字犹如千斤,似乎是酝酿了许久才艰难的说出口,沉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细听还带着一点哭音,不熟悉祁匀的人是听不出来的。但是很可惜邢仲晚不在不熟悉的范围内,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有些细节他想忽略都不行。薛清招呼着周围的一圈人示意先走,高峤也是识趣的,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关系不简单,赶紧清了场。萧英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拉着老板的男人他在新闻里常常看到,他低下头握着拳头,原来老板不是不能接受男人。钟岗将他扯着拉出门口。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早该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可能。你要名利只要你有能力,老板都会帮你,但你不能把老板的好心当成筹码,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老板不是你可以高攀的。”偌大的酒吧很快就被清空了,只剩下祁匀和邢仲晚两个人。邢仲晚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手臂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淡淡的说道,“放开。”祁匀没放,只是看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满的情意连掩饰都没有,邢仲晚看的心烦,“放开。”祁匀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缓缓松开了手,喃喃的叫了一声,“晚晚。”邢仲晚摸着鼻头,“我说过只有我妈可以这么叫我吧。”邢仲晚有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长有些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不笑的时候看着你却有些瘆人,现在明显属于后者。他觉得自己和祁匀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明显祁匀不想让他走。祁匀听完邢仲晚的话,微微垂下眼,那双眸子颤着连带着长睫毛的阴影也晃动着,邢仲晚冷冷看着,又来了,这个可怜样子是特别留给他的吗?“我想和你谈谈。”祁匀终于是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这话是肯定句却带一丝哀求。但很遗憾,邢仲晚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和祁匀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去了,让让。”邢仲晚不耐烦,说什么?说对不起,说这么多年还一直想着他,他不想听废话,他最讨厌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和事情上。很明显祁匀在浪费时间的范畴里。“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祁匀低沉的声音里有着痛苦,那是他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在心里,脑子里,嘴边过了无数次的三个字。邢仲晚呼出一口气,“就这个?那我接受,你可以放心了,我先走了。”邢仲晚迈开步子,祁匀后退一步站在他的面前,“晚……我能再见你吗?”祁匀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这是经常熬夜的人才会有的,邢仲晚看着他消瘦的身体,终于还是顾忌一些他们两家祖辈的情分。“祁匀,我觉得我和你没必要再见面了,不论以前我们发生过什么那都只是过去,已经结束了。而且你现在也很好,我们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