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jiejie作为模特的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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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快递！” 门口快递员响亮的声音含着几分急切，雪大路滑，偏偏还有不少快件需要派送。 可饶是如此，当屋主人为他打开房门的一瞬，他还是被对方的容颜晃了心神。 不论人的情绪多么焦躁，突然出现的美好事物都能吸取他的几分心神，显然屋内的女子就有如此的魅力。 对于陌生人，很少有人能将对方的样貌过目不忘。因为世界上的美女其实很多，如果仅仅因为貌美，美则美矣，倒不至于一面之缘就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可眼前的女子却与寻常见到的美人都不一样。她的美丽仿若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偶然来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时代。 这一切都与女人的穿着打扮有关。 看样子她应该是在自己的家里，可她穿着的并不是现代的家居服饰，而是一件黑底雕花的华贵旗袍。 肤白胜雪、眉眼如画，近乎正红的口红抹在她的唇上没有丝毫俗意，与她精致的容颜相得益彰。如同墨缎般的长发被盘成新中式的发髻簪在脑后，两缕从鬓角分出的细柔发丝将她原本极具侵略性的美感中和，平添了几分柔媚。 “谢谢你了。” 女人朱唇轻启，语调若空谷泠泉，沁人心脾。 无悲无喜的自然神色，落到门口男人的眼中却成了媚意横生。 “不……不用谢。”眼前突然出现的美景让他一时忘却了忧愁。 待回神后，方知芳踪无觅，只余下房门关闭的一阵冷风。 快递员下意识微微开口，可面对冰冷的房门又让人无话可说。有的人注定只是彼此生命的过客，但他记住了快递盒上那名女子的名字——林清。 取回快递将它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林清将双足从高跟鞋里抽了出来，用足尖轻挑着鞋尖百无聊赖的上下晃动着。 虽然盒子上面对于快件的信息只字不谈，但不去拆开林清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原本它的到来是可以让林清好好发泄一番的，只是它来的不巧，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她可是和别人约好了有正事的。 只是这天气…… 林清叹了口气，雪天……真的不想出门呢。 就在她慵懒的发散着思维时，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清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小珺。” 来电的正是她离职前公司里的小跟班，她在公司里唯一的一个朋友赵珺。 “清姐，准备好了吗？我们快到你家门口啦。” 林清将眼眸放向了窗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温声回她：“好，我这就下楼。” 接完电话的林清没有更换衣服，因为这就是她今天需要穿的衣服。弯腰将高跟鞋提好，出门前路过玄关处取下了大衣套在了单薄的旗袍外面。 这样的天气主动出门本就少见，更不用说穿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林清今天出门有着自己的目的，这套衣服是非穿不可的。因为她要穿这套衣服应赵珺朋友的邀约为她的店铺拍摄一组模特照，她身上的这件旗袍就是她朋友赠与自己的礼物。 不得不说，赵珺朋友店铺做出的衣服不论材质还是做工都堪称上品。通过与小赵姑娘的交流，林清了解到她的那位朋友其实是她大学的舍友兼闺蜜。对方家境十分殷实，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富二代。毕业以后跟着几个设计师朋友一起开创了这家国风服装店，主要打算面向中高端市场。 情况都了解了，只是林清不明白以她们的家世和人脉，找到一些知名的网红或者小明星应该根本不是问题，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这么一个与她们毫无关联的素人。 大饼落在林清头上，林清还知道去认真思考，小赵姑娘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理智，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抖了出来。其实闺蜜本意是想让小赵姑娘本人出镜模特的，试拍了一下午，她们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感觉，于是赵珺就像向舍友推荐了离职在家的林清。 一开始舍友对于林清这么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是有所怀疑的，可当她见到林清本人的工作照后她打消了疑虑，当即决定让赵珺帮忙和林清牵牵线，希望她能帮忙试拍一组照片看看效果。至于这套旗袍，则是她们送给她试拍的礼物，就算没有达成合作，也不会让她白跑一趟。 考虑到自己现在是离职状态没有事做，赵珺对自己又是一片好意，林清没有选择拒绝，打算去试试看。 先前赵珺那位闺蜜一直存在在她的口中，林清并没有和她在约拍前见过面。真当坐到车上，闺蜜见到林清旗袍的扮相后，与先前那位快递员一样短暂的愣了神。 她在欣赏着林清，林清也同样关注着她。眼前的女孩虽然说是赵珺的舍友，可是看上去却比她成熟许多。她今天的妆容与林清有几分相似，都是属于便成熟美艳的妆容，如果说林清是民国风的女神，那么她则是标准的都市丽人，深棕色的波浪长卷发更是为她增色了不少性感。 “你好，林小姐。楚湘。” 女孩的愣神只是短暂一刹，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伸出了手，脸上自然的喜悦足以表现她心情的愉快。 对于礼节的回应，林清将自己的手搭上了她递来的手心，轻轻的握了一下，对方用力显然比林清大些。 很快完成见面礼林清就将手撤了回去，失去了手心温润清凉的触觉，楚湘居然有几分怅然若失。 “林小姐果然和珺珺照片里的样子一样动人，甚至珺珺都没有拍出林小姐的美貌。” 坐在她身边的林清保持着礼仪的坐姿，双手覆盖交叠在并拢倾斜的双膝上，腰腹间优美曲线挺拔却并不让人觉得僵硬，如同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楚小姐谬赞了。”温润柔和的回复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带着一种疏离感。 看着眼前的美人，楚湘沉寂已久的内心突然有点泛痒了。 “那林小姐，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清微微颔首，浅浅朝她勾唇：“好，合作愉快。” 有时候，越想和人搭话，反而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楚湘和林清实际上都不属于可以自来熟的人，所以后座的她们两人渐渐陷入了平静的沉默。 还是坐在前座副驾位置，耐不住寂寞的赵珺主动活跃起了气氛：“好了，你们互相认识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说话了？” 楚湘微微抿唇：“嗯？有人不让你说话嘛？” 赵珺的话也引起了林清的注意，她同样带着浅笑望向了她。 “我说楚湘，你拍个照片早不拍晚不拍，非要等到今天这么个下大雪的天气来拍，你也太过分了吧！” 楚湘瞥了她一眼：“氛围感你懂不懂！” 赵珺显然不服气，从手机里找出了几张自己的美照送到了她的面前，一张张划给她看。 “谁说我不懂啊？我不仅懂，我还会拍呢！” 楚湘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拍？某人是怎么试拍失败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垫着都撑着费劲……” “啊！住嘴！不许再说了！”赵珺红着一张脸瞪向自家闺蜜。 林清终于忍不住噙了笑。 大家都这么一笑，话匣子倒是打开了。 楚湘主动找林清商量起了拍摄的事宜：“林小姐，我们等下可以去唐苑拍摄吗，摄影师已经准备好动身了。” 唐苑是市郊的自然风景公园，正好今天下雪，而且是正常的工作日，较少的客流量刚好适合取景。 “我都可以的，还是要看你的安排。” 林清做任何事情都是认真专注的，所以她这几天在家里做足了功课。不论是内景还是外景，她都觉得可以接受。只不过这种天气去拍外景，可能会受些罪。 不过工作这种东西，从来是老板要求的最大的。 “好的。林小姐，我们现在来聊一下拍摄的具体内容吧，我们大概要去这么几个景点，然后拍摄时的动作神态与角度会有专业的摄影师进行指导的……” 雪已经下了一段时间，公路从一开始松软的积雪渐渐覆了一层冰变得湿滑难行，就算是楚湘高稳定性的豪车也不敢将车速开的太快。大致聊完了拍摄事宜，话题渐渐活络起来，赵珺也加入了对话，三个人开始了一段愉快的闲聊。 车子开到了此行的终点，整个唐苑的停车场只零散停留着三五辆车子，空旷的停车场上北方吹动着雪花，萧瑟凄凉的景象让本就衣裳单薄的林清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抬起手臂摸向自己的肩膀，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大衣落在了车上。 正当林清打算返回车边去取衣服时，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几分温暖的重量。她侧头回眸，原来是楚湘将一件纯白的皮草大衣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穿上吧。” 类似一场暧昧的邂逅，林清清澈的双眸露出些许迟疑。 “等下要拍的。”她用言语化解了林清的犹豫。 “清姐，你真好看。”后面跟上来的赵珺目睹了她们两人的互动，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 林清被她夸的脸颊染上一层轻绯：“没有啊……” “有的。” 林清惊讶的回眸，正好对上了楚湘认真的眼神，神色迟疑的她不着声色的挪远了点。 暧昧的动作落空，楚湘没有任何异色，取来司机递给她的油纸伞转交到了林清手中。 “雪很大，打把伞吧。” “你们呢？” 楚湘刚想有所表态，赵珺自告奋勇的开了口：“清姐你放心！我和湘湘打一把伞！” 楚湘无奈瞥向自己的好闺蜜，还是默默走到了她的伞下。 停车场上总共就那么几辆车，还有一辆是属于楚湘她们雇佣的摄像组的。如此一来，看来拍摄过程中应该没有什么阻碍了。 剩下的就要看作为模特的林清表现的如何了。虽然楚湘对林清颇有好感，但是工作和私人她还是分的很清的。 根据楚湘的意思，她是打算让摄像组先为林清拍一段宣传视频试镜。因为视频拍摄的要点是衣物与身段，对于模特的神态把控能力要求并不算高，只有一个回眸的动作需要模特发挥自身的技巧。 林清独自在湖边小径上漫步，摄影师手持拍摄工具一路跟进。熟悉了一趟的流程与具体内容，林清向摄影师示意可以正式开拍了。 拍摄开始。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单薄美丽的服饰显然不足以抵御冰雪的寒冷，可她的身形却仍如翠竹一般风雪不折，倾着一柄纸伞漫步在了包裹湖光山色的银白间，在小道的尽头止步回眸，眼中散出清寒似是融入了漫天的风雪，驻足的身形好似遗世独立的谪仙。 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人如何不心动。 楚湘开始庆幸，庆幸赵珺向自己推荐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模特。 “珺珺，你这位jiejie，真的是你们公司的普通员工吗？” 这样的女人埋没在赵珺公司那种庸碌的岗位上，实在太过屈才了。 “是啊，我以前就觉得清姐好看，没想到她能这么好看。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要死皮赖脸的去追清姐。” 楚湘无奈叹息，自家闺蜜总有破坏氛围的能力。 “珺，暖宝宝还有没。” “啊？你要这个做什么？” “给我就行了。” 原本一次就能通过，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摄影师小jiejie还是要求林清又走了两遍，方便日后的剪辑。 在被告知视频拍摄通过以后，林清这才放下自己一直端着的姿态，合住手掌哈气为自己取暖。掌心间溢出的蒸汽染上了她的发丝，逃过纸伞落到她发间的雪花被融化，留下了一粒粒细小的水滴。 虽然一直在走路，可是仅凭一双rou色的打底连脚袜放到这种天气还是太单薄了些。望着身边上到老板下到摄影一个个包裹严实的模样，林清既羡慕又无奈，只能轻轻跺脚保持着自己的双脚不会因为寒冷而冻僵。 这时楚湘走到了她的身边，朝她递过来了一个小包装。 “林小姐，贴上暖和一下吧，不要冻坏了身子。” 林清看清了袋子上的文字，发现她交给自己的是一个暖宝宝，恰巧是林清出门匆忙忘记携带的。 面对她雪中送炭的行为，林清认真的向她道了谢。 “那个……林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得到了林清感谢后的楚湘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目光凝聚在了林清的双手上。 林清正用努力的试图撕开暖宝宝的外包装袋，可是由于双手长期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下已经变得僵硬，半天使不上力气的她只能默默承受着楚湘探寻的目光。 终于还是楚湘接手了林清手里的袋子，主动取出暖宝宝递给了她。 “林小姐，要不然咱们今天不拍了吧。” 楚湘承认自己心疼她了。一般女孩子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再怎么追求风度也不敢穿成林清这样。说来也是自己一时脑热，追求什么氛围，才把她害成这副模样。 就在她以为林清会选择接受时，没想到她对上的却是林清坚定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倔强的表情。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有种不容质疑的坚决：“没关系，我没事的。大家都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又怎么可以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影响拍摄的进度？” 楚湘被她坚定的眼神看的哑口无言。 到达下一个拍摄点，林清简单的调整了状态，又一次精神饱满的投入了拍摄工作中。 整整一个下午，辗转多个景点。楚湘看到的不只是林清优雅的姿仪与美丽的容颜，还有她近乎执拗的坚持。 “珺珺，你的这位jiejie她真的很拼。”楚湘发自内心的感叹。 “是啊，清姐她是真的拼。她家里之前出过事，只剩了她和她meimei两个。她meimei现在还在读高中，而且身上还带病，所以家里全部都是靠清姐一个人撑着，她做什么都特别努力。” 说不清到底是敬佩还是心疼，楚湘陷入了沉默。她实在无法想象眼前淡定从容的林清，居然遭遇过如此巨大的变故。 从小作为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楚湘有着自己的骄傲，很少有人能让她感到钦佩。可今天的林清带给了她这种感受。 林清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她身上却有很多连自己都无法比拟的品质。突然她想起赵珺给自己提过林清现在离职在家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可以帮帮她，通过合作让她过得更好一点。 或许这样……她们也可以更近一点。 摄影师收起了摄像工具，经过大家一致的讨论，下午的拍摄工作圆满结束。 林清感觉自己腿上的裤袜仿佛不存在了一样，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她从赵珺手中取回了自己的手机，僵硬的点开屏幕，发现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冬日天黑的本来就很早，更何况还是满天飘雪的天气。唐苑位于郊区，距离市区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更不用说雪天糟糕的路况了。 林清现在只想早点回家，因为她想到了几天前meimei回家没有见到自己崩溃哭泣的样子。meimei下学是六点半，回到家里一般是七点。就算现在往家赶，七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到家。 焦虑涌上心头，林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她愁肠百结的时候，楚湘近到了她的身边。 “林小姐，今天晚上有什么计划吗？” 林清摇摇头：“没有。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家休息了。” 这算是预判了楚湘可能发起的邀约，变相的堵住了她的嘴。 不过楚湘倒也没想再折腾林清，非要留她一起吃饭。毕竟她在冰天雪地冻了一下午，放她回家才是对她最好的关心。 “那好，我送你回家吧。” 达成一致的两人一同回到了车上。座位安排还是她们两人坐在后座，赵珺在前面的副驾。 车子开上公路，平缓的向前移动着。车内暖风渐浓，搭配上舒缓的车载音乐，忙活了一下午的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就连平常最活泼的赵珺也不再欢闹，环境温暖而安静。 心里怀揣着meimei的事情，林清又怎么睡得着觉，她不时的会将目光飘向窗外，但更多的还是关注着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六点整，车子开进了市区。道路明显变得拥堵，林清的情绪也开始蔓延出丝丝急切。 注意到身边闭目养神的楚湘睁开了眼睛，林清终于小声的开了口：“楚小姐，可以麻烦你送我到实验高中的路口下车吗？” 车子更换了目的地，楚湘得知林清要去接自己meimei放学，不仅爽快的答应了她，还主动表示愿意等她接到meimei送她们一起回家。 不过林清婉拒了她的提议，因为她最清楚自己meimei的性格，让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楚湘这么个她不知道的朋友，那么小姑娘肯定又要闹小情绪。 分别前两人相互添加了微信好友，楚湘告诉林清照片的事情她会尽快和其他几位合伙人商量，及时给她答复。 林清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她接受试拍邀约本就不是为了赚取报酬，一方面是她想帮赵珺这个朋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偿还楚湘赠予她旗袍的人情。 车子停在了学校不远处的路边，林清穿上了外套准备下车。这时楚湘喊住了她，并将一个装好的袋子递给了林清。 上车时林清是亲眼看着楚湘将东西装进袋子里的，自然知道里面装着的是自己穿了一下午的那件纯白皮草。 “林清，这件大衣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林清看向她，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身上的旗袍开口道：“你送我的已经够多了，这份礼物我不能再收了。” 楚湘还不死心，又一次将手提袋推了过来。 “今天这种天气还麻烦你跟我拍摄，衣服就算是我补偿你的好不好？” 林清依旧拒绝了她。她有自己的坚守，不论楚湘怎么说，不该要的她是肯定不会要的。 手提袋最后还是留在了车上，林清开门下车，隔着车窗同车上的两人告别。 “楚湘、小珺，时间快到到了，我要去学校接meimei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 被今天最辛苦的说自己辛苦，赵珺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朝着林清挥了挥手：“那再见啦清姐，回家好好休息啊。” 楚湘同样温声向林清道别。虽然礼物未能送出有些遗憾，但林清至少已经不是见外的称呼自己为“楚小姐”了，并且自己也加上了她的微信，日后还有许多接近的机会。 目送佳人身影远去，楚湘才再次吩咐司机发动了汽车。 “别看了，人都走了。”座位换到她身边的赵珺打趣道。 “对了，你今晚请我吃什么来着？我好像记得是火锅？” 安安静静的林清变成了叽叽喳喳的闺蜜，楚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吃！你该不会要反悔吧啊啊啊！” 楚湘嘴角抿出一抹笑：“送我们去xx火锅吧。